許知恩跟傅景深去過那種局,知道那些人背地里說人多難聽,比村口納鞋底的大媽屁話都多,從這家的八卦聊到另一家,誰出點兒什麼事總是翻來覆去地聊,最后免不了踩一腳。
在陸征面前是從未自卑過的。
但奇怪地,對上秦雅舒,在某一刻,竟然生出了一種自卑的緒來。
大抵是太溫,和相又太自然,從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所以許知恩才大膽地問了出來。
“您既然是從齊家那里知道的,想必也知道我們和齊允鬧了不愉快。”
“我們?”
“陸征替我出氣。”許知恩沒瞞,“把齊允綁在那,讓我打了一,不,是兩掌。”
秦雅舒錯愕,卻也只是片刻,但之后笑笑:“是阿征能做出來的事。”
這似乎是他的常態。
但許知恩認識陸征的時候,他已經很穩重了。
秦雅舒說:“你不必把這些放在心上,那些過去啊,都是過去了,沒誰會說什麼的。”
拍了拍許知恩的肩膀:“你是和阿征在一起的,他從不會看錯人。”
秦雅舒對陸征的這種信任讓許知恩在回去的路上想,陸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似乎一直很穩重,也是后來才出了些張揚的模樣。
但像陸征這樣長大的富二代,這個年紀大抵也正是張揚的年紀。
唯他,似乎得很快。
他說過,是因為得知自己不是陸家親生的。
那一瞬間似乎就長大了。
也算不得長大,就是知道自己沒有任的權利了。
有一次他喝醉了和許知恩說:“沈渡說他是多了一對父母,但在我看來,是失去了所有人。”
那時許知恩還不理解他的意思,只覺得他在鉆牛角尖。
但這會兒竟莫名懂了。
對陸征這種被捧著長大的,他不知道該如何跟親生父母相,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原來的父母相。
如果他離陸家近了,一定會被當是不懷好意想搶家產的。
如果他的爺脾氣不小心出來,那也一定會傷了沈家父母。
他做什麼都不是,所以只能小心翼翼,不和他們接。
許知恩的車開到江邊停下來,站在橋上看風景,幾秒后還是給陸征打了個電話過去。
陸征秒接,卻帶著幾分埋怨地說:“終于吃完飯了?”
許知恩悶著聲音嗯了聲,陸征聽到了風聲,也聽出了的不對勁,“在外面?委屈了?”
“沒有。”縱使他看不見,許知恩也還是搖頭:“陸征,你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陸征說:“兩天后,怎麼了?”
“想你了。”許知恩吸吸鼻子,“想抱你,還想親你。”
站在空的大橋上,低喃地聲音似囈語,輕輕地撒:“你早點回來吧,我一個人睡冷。”
陸征:“……”
他在電話那頭頓了兩秒,“是不是傅景深又找你了?”
許知恩:“……”
他可真能破壞氣氛。
許知恩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一時間什麼都不想說了,于是只來了兩個字:“你滾。”
然后掛了電話。
但幾分鐘后,陸征直接定了張回北城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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