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陸征打斷了陸明的話,“我接離開那里的。”
陸明厲聲道:“你當第三者了?”
陸征:“……怎麼可能?”
陸征站起來和陸明對視,隨后又想到他的,那些傷人的話在舌尖兒繞了幾圈最終還是咽了下去,沒說出口。
他盡量放緩了聲音說:“爸,你說過的,和人往不看過往。”
“我……”陸明還想說什麼,但看著他堅定的表,最終換了話題,“真不回公司來?”
陸征輕搖頭。
“陸征,我跟你說,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啊。”陸明冷哼,“要不是你爺爺一直在我耳邊念叨,我可不會跟你說,你要是真覺得骨氣能讓你有飯吃,讓你養家糊口娶老婆,你就給我扛著,拿你的骨氣當飯吃!”
陸征沉默兩秒,隨后漫不經心地挑眉:“要不,我們去樓上談談?”
陸征和陸明從來沒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過天。
旁邊要是沒秦雅舒或是其他長輩,兩人總會聊著聊著就換了方向,但今晚陸征決定跟陸明好好聊聊。
他自認這麼多年沒當過陸明心中合格的好兒子,但在某些方面是有底線的。
于是他開門見山地說:“我不要陸家的家業,您都留給沈渡吧。”
陸明頓時吹胡子瞪眼,“哎嘿,陸征,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這麼大家業還得求著給你?”
“沒有。”陸征看向他的目很冷淡,“你肯定不會求著給我,我只是和你聊。”
陸明又想罵他,結果陸征淡聲喊道:“爸,你能好好聽我說一次嗎?”
他的聲音很輕,在寂靜的書房里能讓人聽得真切,最關鍵是有一種安人心的力量,讓有些躁的陸明一瞬間竟安靜下來。
他輕哼一聲,把椅子轉了方向,背對著陸征說:“你說。”
陸征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才慢慢開口,“我很謝您這麼多年的教導,也謝您這麼多年培養我付出的心,我知道,我在您心里不是個合格的兒子。我績差、不學習、總惹事、不喜歡接管公司,您常說我不服管教。”
“我可沒……”陸明反駁的聲音很弱。
陸征自顧自地說:“說實話,在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兒子以后,那瞬間我很迷茫,我當時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原來我真不是你的兒子啊。但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你的家業應該留給你親兒子,我占用了他的優越資源,沒有資格再和他搶家業,所以陸家的錢,我分文不要。這大概是,您教我的,做人的底線。”
不是自己的不該拿。
“和你們相了二十多年,自然有。”陸征苦笑,“之前是我沒想通,往后我也像沈渡一樣,跟兩邊都好好相。你和媽,永遠都是我的父母。”
“廢話。”陸明隨手從桌上撿起筆扔過去,“我養你這麼多年,到頭來你還不認我這個爹?你也不怕出門被雷劈死?”
陸征:“……”
陸明看他那下定決心的樣兒氣得直咬牙,真是的,骨氣能當飯吃?!
不過一想到他這樣兒還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更氣了!
片刻后,他從書桌屜里翻出一份文件,直接給他扔過去,以更強的姿態說:“陸征,你別忘了自己姓什麼。”
“你要結婚,戶口本也是從我這兒拿出去的,怎麼我們就不是你爹媽了?”
“說個屁的不要家里一分錢,說到底還是不想繼承公司!怎麼?讓你進公司能要你命嗎?”
“我教了你那麼多,你一點兒學費不出就打算走了?我告訴你,不可能!只要你一天姓陸,這一輩子你就是陸家的人,是我陸明的兒子。”
他說完以后瞪了陸征一眼,似是還氣不過,于是順了口氣又說:“我讓你去當兵,讓你冷靜兩年,足夠了!別給我蹬鼻子上臉!”說著從書架最上邊的格子里拿出來一條鞭子,在空中揮了揮,威脅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了?家法管不住你!”
陸征:“……”
他的手指落在那份文件上,上邊赫然是“產分配協議書”。
里邊寫了他和沈渡一人30%,秦雅舒30%,沈初禾10%。
陸明連沈初禾都照顧到了。
他心底萬丈波瀾起,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他問:“沈渡知道嗎?”
陸明看他,“這是沈渡提出來的,他說如果要分家業,你和他拿得應該是一樣的,要麼兩人都不拿。”
陸征沉默。
陸明又說:“沈渡比你想得多。你以為這30%都是給你的嗎?”
陸征側目,陸明輕笑,“他也想照顧從小養他到大的父母。”
陸征心頭忽然是說不出的酸。
但陸明下一句就是:“不過我好著呢,你們還是得自己斗。”
陸征:“……”
“那就祝你長命百歲了。”陸征說:“生氣。”
“你是不是咒我?”陸明在空中揮了揮鞭,“我要是死了,那就是被你氣死的。”
“可別,我擔不起這責。你要是死了啊,那肯定是喝酒喝死的。”陸征斜睨他一眼,“你以后能不能喝點兒酒?胃出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還用你管?”陸明瞪他,把鞭子扔在桌上,“睡覺去了。”
陸征著他離開書房的背影,確實比以前老了。
許母沒同意他倆訂婚的事兒。
按照青宜的習俗,婚禮一向辦三天,第一天就是訂婚宴,所以要等著之后辦婚禮的時候辦。
不過也認可了陸征這個準婿,但話沒說太死。
只說看兩個孩子以后的發展和相,等到要結婚了,自然會給許知恩準備嫁妝。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陸征也不敢再說什麼。
他鞍前馬后地陪著許母在北城轉,結果許母在第二天就問他,“今天周一,不上課啊?”
陸征:“……”
“可別因為這些事耽誤了學習。”許母真心實意地勸他,“有個好前途比什麼都重要。”
陸征:“好的,我知道。”
許知恩也把他趕回學校上課。
許母沒在北城待太長時間,在青宜待習慣了,來了北城沒幾天就咳嗽,許知恩給買了點藥,喝了一天就說要回青宜養著。
最后許知恩不放心,跟著一起回了青宜。
陸征留在北城上課。
自從跟陸沈兩家說開以后,他回家的次數也多了。
甚至有一周頻繁到一三五回沈家,二四六回陸家,不過等許知恩從青宜回來以后,他大多時候還是回許知恩那里。
聽說許知恩是做壁繪的之后,陸明還給們工作室介紹了幾單生意。
為此許知恩還在私下里和陸征說:“你爸媽還親民的。”
陸征疑:“他們不就是民麼?”
許知恩:“……”
“我覺豪門一般都不太好相的樣子。”許知恩說:“利益糾葛多了,人也會變復雜。”
陸征頓了頓,“哦,我爸先被我爺爺訓,又被我媽拿得死死的,他不敢來。”
許知恩也認同他的話。
和秦雅舒相過后就明白他這話不虛,看上去溫如水的人,但說話做事總是拿得恰到好,讓人不自覺尊敬。
見過雙方父母后,許知恩也偶爾會和陸征去兩家蹭飯。
不過去沈家還是更多些,因為沈初禾偶爾會給發消息,喊到家里玩。
所有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喬依出院后辭了工作回家養胎,楊與舟也降低了工作強度,到后來無法安心工作,恨不得一天打二十個電話,干脆也就回家陪喬依養胎。
但喬依嫌他煩,反過頭來又喜歡找許知恩聊天。
有時許知恩還在梯子上刮膩,接起喬依的電話,起步一個小時,等晚上回了家,喬依還會約。
要麼打游戲,要麼出去逛。
連陸征都看不下去,無奈給楊與舟發消息,讓他多陪陪喬依。
結果楊與舟無辜地說:“我每天都在陪啊,但現在開始嫌我煩了。”
之后又是一個無解的循環。
時間打馬到了七月,經貿大學經濟系的考試周在13日結束。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以后,陸征一邊出考場一邊給江靖打電話,問他那邊準備好沒有,江靖扯著嗓子喊:“就等你和你老婆了!”
陸征開車趕往火鍋店。
由于戰友那邊有火鍋店的功案例,他只需要照抄作業就可以,所以一切都進行得無比順利。
盤下店面后,裝修是進度最慢的。
等裝修完以后招聘工作人員,定下開張日期,看日歷只有這天合適,無奈也只能定在了這一天。
陸征只能剛考完試就來店里,不過這店離他們學校不遠,離市區也近。
不會因為放假以后學生回家就沒生意。
開張這天請來撐門面的賓客有一半是江靖喊的,陸征倒也沒說一定要避開誰,他只說不用多喊,結果等他到了店里就發現,幾乎他們以前一個圈里的都來了,就連齊琳姐也在。
陸征上前打招呼,“琳姐。”
齊琳直接塞了紅包,“想不到啊,陸老板,開張大吉。”
長相溫,比他們大幾歲,面上卻一點看不出來,做法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暖心。
在他們這圈人眼里,開個火鍋店就跟玩一樣。
甚至有不人在私下里猜測,陸征肯定是因為沒拿到陸家的家產,只能自己開個小火鍋店,維持生計。
今天來的人里有真心祝福陸征的,也有想來看陸征笑話的。
不過唯有齊琳率先大大方方地給他面子,喊他一聲陸老板,言語間皆是恭喜之意。
陸征接了紅包,“謝謝琳姐,今天吃好,我請客。”
“那必須,不會跟你客氣。”齊琳笑笑。
陸征讓江靖招呼他們,隨后又在各個崗位上繞了一圈,確定都齊活了才喊人出來放音樂剪彩。
剪彩過后,許多人烏泱泱地進了店。
正趕上考試周結束,來放松的學生們不。
尤其陸征這張臉也算招牌,江靖喊來的那些人里也不乏長得不錯的,男男開著豪車,無形間為陸征的店做了宣傳。
而陸征原本也這麼想的,所以才讓江靖喊了這些人來。
因為他平常忙,所以花重金招聘了一位經理,在開業前經理對每一位員工都進行了培訓,所以此刻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
陸征在店里繞了幾圈,江靖喊他,他才進了包廂,孰料還沒落座就接到了許知恩的電話。
許知恩一大早就被喬依拉著出去逛街,知道他店開業,這會兒又拉著喬依過來吃飯,但來了以后發現生意火,找不到陸征,只好給他打電話讓他出來接。
陸征立馬起往外走,有朋友喊他,“陸哥,干什麼去啊?”
陸征頭也不回,“接老婆。”
江靖嘖了聲,招呼朋友,“行了,別管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哥都結婚了?我們怎麼不知道啊。”有人說:“什麼時候的事兒?辦婚禮了嗎?”
江靖:“沒有。”
他心想,你不知道就對了,連陸家父母都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陸哥以前可是校草級人,老婆得是什麼樣的天仙啊。”
“就是就是,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好奇了。”
“原來張心怡追了他三年,他都不為所的。”
“你說那個長得賊漂亮,現在是一線明星的張心怡?”
“是啊,那會兒就很好看,張家可就一個兒,進了娛樂圈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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