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的傅景深說:“近期因為個人問題導致了工作上的疏忽,我難辭其咎,但臨合集團是我父輩的心,我不可能因為個人問題就將公司拱手讓人。至于我的,正在逐步恢復當中,必定不會影響到臨合集團的利益,日后我會將更多的力放到工作中來,個人問題也將盡快穩定,多謝大家關注。”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喬依直覺他就是在說許知恩。
不過許知恩看完就面無表地把手機換給,繼續吃飯。
喬依嘖了聲:“真說放就放?”
“不然?”許知恩挑眉,“你給我看這個是想表達什麼?”
喬依又看了眼屏幕,隨后刪掉視頻收了手機,輕笑一聲:“還能表達什麼?當然是……”
拉長聲音,“落井下石。”
許知恩:“……”
就知道。
喬依怎麼可能替傅景深說話?
“我看他這樣兒當時心里不知道多高興。”喬依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還因為個人問題,狗屁,自己有沒有沒數嗎?”
喬依吐槽起他來可是有不話說,許知恩只需要默默聽著就行。
“他瘦這樣把臉也毀了,以前我勉強覺得他那張臉還能看,現在,嘖嘖,那就是車禍現場。我看他要是再不努力,以后連錢也沒了,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時候學那篇課文是什麼來著?”喬依想了想,“對。泯然眾人矣。”
“要我說啊,他這輩子再找人容易,但再找個像你這麼眼瘸的不容易。”
許知恩:“……”
“罵他就罵他。”許知恩無語,“扯我干嘛?我現在眼睛好了。”
喬依盯著看了會兒,終于哈哈大笑,笑得許知恩瞪,然后怕引來其他人的圍觀,立刻捂住自己的臉。
喬依笑道:“終于啊,許知恩不再為那只狗說話了。”
許知恩:“……”
無奈嘆氣,“要我說多遍啊,我真的不喜歡他了。”
“也是。”喬依說:“你現在陸征。”
許知恩:“……嗯。”
嗯的聲音很低,但喬依還是聽見了。
喬依說:“果然還是要和沒談過的小年輕才能到啊。”
許知恩瞟了一眼,沒理的胡說八道。
一頓飯吃完,喬依看著店里大屏幕上關于臨合集團的廣告,撐著下看向許知恩,忽然很正經地問:“說真的,許知恩,你現在后悔和傅景深在一起過嗎?”
許知恩側目,和四目相對。
良久,搖搖頭,“路過的都是風景。”
的聲音很輕,“如果是真的有后悔,那也只后悔沒能及時止損。”
怎麼就在一次次的崩潰中還選擇原諒和繼續?
怎麼就在一遍遍的冷漠中選擇忍?
怎麼就在一夜夜的等待后選擇等他回頭?
拿四年去賭奇跡,最后等來的往往是現實。
許知恩用了四年明白,這世上的男人大多輕賤。
他們想時千般萬般好,不想時冷漠如化不了的雪、捂不熱的冰。
這世上沒有奇跡。
許知恩晚上回家時陸征還沒回來。
坐在那兒給小草莓和小新喂了糧,又從柜子里找出塊畫板。
家里安靜,搬了張小凳子就開始畫。
有些東西都無須想,落筆就能畫。
譬如兩只貓,譬如陸征。
盡管下午因為齊琳,許知恩心里有短暫的不舒服,但這會兒坐在房間里,腦海里自然而然浮現出陸征下午的裝束。
他穿一件淺藍的T恤,搭了條黑破,白板鞋,已經留長的頭發隨意搭在額前,隨又散漫,剛認識他時他還是板寸,走得漢風格。
但其實他臉部線條一點兒都不,有了劉海兒后,許知恩總會給他噴點發膠,隨手抓幾下,倒像是日漫里走出來的青春年。
看上去年紀更小。
許知恩閉上眼稍一回憶,落筆就畫出了雛形。
一副人素描很快有了底圖,許知恩的勾線筆還在紙上勾畫著,家里的門忽然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柑橘檸檬的淡淡清香。
許知恩側過臉,剛好和陸征的目對上。
他手里拎著兩袋水果,正在玄關換鞋,許知恩很快又收回目,順帶收起了筆。
陸征把水果放進冰箱,看了眼的畫,“怎麼不再畫了?”
許知恩淡淡地:“沒心。”
陸征看著,饒是傻子也看出來心不好。
他湊過去,“怎麼了?”
“沒怎麼。”許知恩不看他。
陸征盯著看了會兒,忽然笑了,“我還沒生氣呢,你就氣了?”
“你生什麼氣?”許知恩反問。
陸征想了想修改措辭,“是吃醋。”
許知恩:“?”
“霍啟星追過你?”陸征切正題。
許知恩:“……嗯。”
沒等陸征再問,反問道:“我長得這麼好看,有人追很奇怪嗎?”
陸征湊過去抱,許知恩卻躲開。
“不讓抱啊?”陸征訕訕地了鼻子。
許知恩收了畫板和畫筆,又湊過去聞了聞他上的味道。
是淡淡的柑橘檸檬香,很知名的一款香水的味道。
正聞著,陸征忽然把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是找店員借的香水,跟齊琳姐沒關系。”
許知恩:“……”
聲音有點虛,“我也沒懷疑是。”
“你好像很介意我和齊琳姐的關系?”陸征問。
許知恩立刻否認:“當然沒有。”
但片刻后,又無奈嘆氣,決定坦白,“是的,有點介意。”
“我和齊琳姐沒關系啊。”陸征說:“就是單純相的好的……姐弟?齊琳姐小時候比較照顧我們,而且不矯不做作。”
所以能玩到一塊,其他的生……
怎麼說呢?都有點作。
“我知道。”許知恩說:“你解釋過。”
“那你?”陸征挑眉。
“單純不高興。”許知恩說:“我不介意你喜歡過別人,但我總會想你是不是騙我,萬一是你暗過人家,但又沒告訴我,這質就不一樣了。”
陸征:“……”
他無奈,盯著許知恩看好久。
許知恩總覺得他在想這人也太煩了,怎麼會這麼無理取鬧?以前都解釋過了,竟然還不信,于是就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說得陸征愈發無奈。
良久,他笑著去蹭許知恩的肩膀,“你啊你。”
許知恩底氣略不足,但還是瞪他,“怎麼了?”
“好玩。”他笑著湊到許知恩耳邊,親了親耳垂,聲音刻意低,帶著幾分調笑意味:“想不到……姐姐吃醋也有意思的。”
許知恩一把推開他,直接回了房間。
陸征也追到了房間去哄,他還問起了霍啟星,但剛提到這個名字又立刻反悔,“算了,我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間的事兒。”
許知恩白他一眼,“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兒?”
陸征:“那誰知道?他長得也不算丑,雖然比我差得遠,但起碼像個人。”
“我眼那麼差嗎?”許知恩辯駁:“是人就要?”
陸征:“他還瘋狂追你,難道你沒心過嗎?”
許知恩:“……”
這話說得許知恩來了氣。
也沒多講,就把霍啟星追他時那些傻缺行為說了幾條,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因為他的傻缺行為被輔導員到辦公室,喊注意影響。
當時年紀小,臉皮薄,在寢室都氣哭了,但也沒想到合適的辦法去應對,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如今想起來,陸征問在這事兒上有沒有什麼憾,許知恩想了想,“最大的憾應該就是沒能在他拿著喇叭在樓下告白時,一盆水澆下去,讓他會一下我當時的心。”
陸征只笑了笑,“有機會。”
兩人把話說開,也就沒什麼事兒。
在家里待了會兒后,許知恩說要出去散步,因為最近伙食太好,陸征偶爾還要給買宵夜,都吃胖了一圈,所以這會兒趁著外邊天氣好,一起出去散步。
順帶還帶上了兩只貓,帶它們放放風。
這個小區的綠化做的還不錯,晚上出來空氣清醒。
夏天出來散步的人還蠻多的,小區外不遠有個廣場,不大爺大媽在那兒跳廣場舞,單人的、雙人的,好不熱鬧。
許知恩和陸征站在外邊做壁上觀,但也看了好久。
一直看到人家們收了音響散去,他們才后知后覺很晚了,于是又慢悠悠地帶著兩只貓回家。
回去時,小區門口有賣玫瑰的。
陸征看是個老婆婆在賣,手上也沒幾支,他便一起買了下來,老婆婆收錢的時候還祝他們百年好合。
陸征轉手就把買來的玫瑰遞給了許知恩。
許知恩數了下,一共九支,有的花朵放了一天都有點蔫了,不過是陸征的善舉,也沒說什麼,回家放在花瓶里用水培育,應該還能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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