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的空氣瞬間凝滯,時間像是蝸牛爬行,被無限放慢、放緩。
掌心的熾熱滾燙如烙鐵,縱然安棠已經不是小孩子,但依舊覺得臉紅心跳。
“你是不是有病?”安棠覺得自己的手臟了,得呼吸紊,強行狡辯:“你別把過錯推到我上啊,我肯定沒過你這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賀言郁也從安棠那里學到幾分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
他說:“那你現在不就了嗎?”
安棠:“……?”
午夜寂靜,窗外刮起寒風,臥室里一派暖意。
幾分鐘后,賀言郁面無表的坐在床上,臉上頂著一道曖昧的抓痕。
男人額發微頹,眉峰清冽,淡淡的瞥了安棠一眼,端得是矜貴無雙。
“要不是我躲得快,我就被你家暴了。”
安棠瞅了眼他臉上的抓痕,理不直,氣也壯:“是你先對我耍流/氓的。”
哼了聲,“懶得跟你說,我要去洗手,惡心死了。”
安棠掀開被子,起準備下床,結果一只略帶薄繭的手錮住的腳腕,腳下一拌,直接面朝被褥倒下去。
趴在的床上,額前的碎發耷拉著,擋住的視線。
“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想找茬?”安棠氣得牙。
背后的男人拽著的腳脖子,直接把拖回去,掌心變得熱,礪的指腹若有似無的挲細的腳踝,安棠覺得有些,忍不住想掙束縛。
然而這點微不足道的掙扎,更像困在瀕臨死亡時最后的反抗,足以引起狩獵者骨子里的。
賀言郁眸晦暗,長臂一攬,直接勾著的腰,把安棠整個人撈進懷里。
男人溫和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棠棠,誰惡心?”
取悅的時候,他都沒說什麼,但是反過來就不了了。
“你——”
這個字剛說出口,腰間一,賀言郁低頭,毫不客氣咬在安棠頸側。
床面斜側有一面碩大的全鏡,堪堪照著這邊的風,鏡中,兩人依偎在一起,男人的袖口卷起,出一截蒼白修韌的小臂,他一手環抱摟著安棠的腰,一手著的側臉。
賀言郁低頭啃咬碾磨,這一幕,像極了中世紀時期的一幅油畫——
把最珍貴的忠貞獻祭給惡魔。
一場寒風,帶來今年第一場大雪。
安棠謹遵醫囑,帶著賀言郁積極做復健,家里請了專業的復健醫師,不好過去打攪,只得站在玻璃門外觀。
的視線基本停在賀言郁的上,休養了好幾個月,再加上每天按,定期檢查,賀言郁原本不能行走的逐漸有了力氣,甚至現在在醫師的指導下,能慢慢的挪一兩步,雖然很吃力,但總歸是好事。
復健的時間由短到長慢慢遞增,安棠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推開玻璃門走進健室。
男人杵著醫用拐杖,黑的鬢邊帶著意,病后蒼白的臉帶著一紅潤,比以前多了些氣。
安棠把椅推到他面前,手抱扶著他的腰,仰頭問:“怎麼樣?得住嗎?”
賀言郁剛剛做完復健,上起了薄汗,帶著一子熱意,獨屬男人的荷爾蒙氣息裂。
懷里的人散發著淺淺的馨香,到賀言郁的,使得這香氣更加馥郁,濃烈。
賀言郁攬著的肩,低頭埋安棠的頸窩,“還行。”
說話間噴出的灼熱氣息,混著熾熱的薄汗襲卷細的,激起麻的。
安棠覺得耳邊全是他蠱人的嗓音。
“要不要洗澡?”問。
上全是復健后留下的薄汗,著皮很不舒服,賀言郁輕輕“嗯”了聲。
安棠把他扶到椅上坐下,推著他去浴室。
“你自己先把服了,我去給你拿干凈的。”
帽室里,和賀言郁的服各占一半,男人的不再局限于襯西這種正式場合的裝束,安棠給他添置了很多不同風格的,但籠統歸來都很適合氣質溫潤的人穿。
安棠找了件米白高領以及純黑的休閑,隨即又拉開屜,瑩白帶的指尖夾起一條。
回到浴室,浴缸放著熱水,朦朧的水汽熏得睜不開眼,安棠用手扇了扇,看到賀言郁赤著上坐在椅上。
微突的鎖骨泛著冷玉的澤,繚繞的白霧撲在他上,襯得薄汗越發明顯,安棠的視線不可避免看到他的材。
肩寬窄腰,理分明,典型的穿顯瘦,有。
“你怎麼只一半?”安棠放下服,轉問。
賀言郁把下來的隨手丟進臟簍,笑道:“你不是我服嗎?我了。”
“子呢?”
“你看我一個人可以嗎?”
“……”安棠瞪了他一眼,惹得男人淺笑連連,蹲在賀言郁面前,先是固定椅,防止它來去,然后手指搭在他的腰腹上。
“你抬一下腰總可以吧?”
自從賀言郁的雙不良于行后,安棠每次給他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個臭流/氓,老/批。
偏偏某個不要臉的男人每次都喜歡在耳邊笑話打趣:“棠棠,你怎麼又臉紅了?”
狗急了會跳墻,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安棠急了……
扶著賀言郁坐進浴缸,抬頭沖他溫一笑,下一秒立馬變臉,直接松手。
浴缸里濺起大片水花,周遭的地板全部打,安棠躲得遠遠的,但質依舊被沾。
男人幾乎是跌進水里,幸虧他反應快,五指抓著浴缸邊緣,這才避免自己磕著著。
他也不惱,角啐起溫和的笑意,“棠棠最近的脾氣很暴躁啊。”尾音繾綣,聽起來格外討打。
安棠:“……”
了拳頭,想到謝織錦前段時間打電話跟罵罵咧咧,說前男友背著劈了。
“我對你還不夠溫嗎?”安棠笑。
賀言郁反問:“你覺得呢?”
“你知道織錦是怎麼對待前男友的嗎?”
男人疑的看著,“嗯?”
安棠的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兩只手的食指在空中比劃杏鮑菇的樣子,然后握拳把它掰兩截。
賀言郁突然一涼:“……”
見他吃癟,安棠的心驟然變得明快,于是笑嘻嘻的問:“我溫嗎?”
男人認真的點頭,應和的話:“溫極了。”
浴室里響起安棠愉悅的淺笑。
賀言郁盯著,發現總是很容易因為一些小事高興。
“棠棠,過來。”
“昂?怎麼了?”
安棠走過去,手腕驀然被拽住,先是一怔,隨即對上賀言郁似笑非笑的眼神。
“嘩啦——”
水聲響起,安棠被他拽進浴缸,渾,連帶著臉上都是洗澡水。
“呸”了沒幾下,面前突然一暗,男人已經湊過來,握著安棠的肩,低頭銜住的珠。
浴缸的水險些漫到浴室外,安棠穿著浴袍,拿著干巾坐在沙發上氤的頭發。
浴室門被打開,賀言郁坐著椅出來,服穿得整潔熨帖,不帶一褶皺。
他掃了眼滿臉盈盈笑意的安棠,眼里著求不滿。
安棠忍著笑說:“這可不怪我,誰知道生理期提前了兩三天。”
是個不肯吃虧的子,賀言郁把拽進浴缸,最后也讓他腹中火起。
賀言郁去拿吹風機給吹頭發,“這幾天你要是痛經,可別找我哭。”
“我又不是每次生理期都痛經。”安棠嘚瑟道,同時著他的吹發服務。
男人握著吹風機,修長的五指埋順的發間,慢條斯理的穿梭,倒不是他溫過了頭,而是先前有一次他給安棠吹頭發,作暴了些,不小心拽下幾,結果被瞧見,當即炸,險些沒把他鬧騰死。
從那以后,賀言郁給吹頭發格外小心。
但是,哪個人不掉頭發?
賀言郁看到掌心掉落的兩黑發,小團丟進垃圾桶,語氣如常的接話:“你別得意太早,說不定晚點就痛經。”
“我要是痛經,你還得伺候我。”
兩人圍繞痛經展開一系列話題,下午,安棠睡完午覺醒來,肚子疼得直,額角浸出細的薄汗。
把蜷蝦米狀,捂著肚子在床上滾得死去活來。
賀言郁也不知道去哪了,總之沒在臥室。
安棠疼得實在不了,強撐著子爬起來,巍巍的往外走,打算去找點止痛藥。
扶著墻,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肚子上,安棠來到客廳,看到賀言郁坐著椅從廚房出來。
男人手里拿著保溫杯,見臉慘白,沒有一點,連忙過去扶著的手臂,溫和的嗓音帶著一不悅:“痛經不在床上躺著,到跑做什麼?”
安棠痛得手指發麻,此刻扶著墻都快站不穩了,子踉蹌,直接栽倒在賀言郁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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