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秋,天氣終於減了一分炎熱。
顧朗茳開完網絡會議從書房回來的時候季斐還在睡,趴在牀上,偏著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朗茳覺得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季斐似乎嘟著,有些氣憤的樣子。
顧朗茳忍不住笑了,擡腕看了看手錶,走過去輕輕拍他,“寶貝,先吃點東西再接著睡。”
也不知道季斐有沒有聽到,仍然閉著眼睛,卻把頭轉了個方向。
顧朗茳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去擰了條溫熱的帕子回來,然後把他抱起來給他臉。
季斐總算把眼睛睜開了,有些氣惱地將他的手移開了,含含糊糊地說,“別鬧,我累。”
顧朗茳湊過去親了親他,“是我不好,前幾天你都不理我,昨晚我一下子就沒把持住。”
顧朗茳對季斐一向是保護的十分厲害的,有時候甚至有些過份,但因爲諒他擔心自己,季斐一向十分配合。可是前不久他發現,顧朗茳竟然人跟著他,而且已經有好幾年了,季斐一時覺得既震驚又難以接,冷靜下來後他決定跟顧朗茳好好通。
通的結果是顧朗茳也覺得這樣確實不好,卻不肯把派出去跟著他的人撤回來,爲此兩人罕見地鬧了矛盾,並且冷戰了好幾天。
直到昨天顧朗茳醉醺醺地回來,躺在牀上一個勁地說難,季斐又急又心疼,給他喂蜂水,又給他臉,著著就被他住了,直到瘋狂的吻降臨的時候,季斐擡起眼清清楚楚看到顧朗茳眸子裡除了.沒有一點醉意,才知道他是裝的。
冷戰最後因爲激烈的.事而結束,可是太激烈了,折騰的太久,以至於季斐終於可以睡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這時候自然起不來。
季斐看他一眼,哼了一聲。
顧朗茳於是又去親他,說,“你以後別這麼久不理我,我就控制的住了。”
季斐覺得還有一種異樣的疼痛,心裡微微有些惱火,不願意理他,把他的手推開了準備繼續睡,卻又被顧朗茳摟回來了。
顧朗茳說,“寶貝你先吃東西再睡,不然要壞胃的。”
季斐就任他抱著不作聲,半天后悶悶地說,“你以後還不人跟著我?”
這回顧朗茳不說話了。
顧朗茳皺著眉頭,他自己也覺得這做法不合理,可是這麼久了,上輩子揹著他把季斐送出去的人他沒找到。其實上輩子有找到過幾個人,且把人整的要死,可是這輩子一想,他倒覺得那幾個人是冤枉的,然而又想不出到底誰是幕後黑手,因此心裡一直有刺,怕一時不防,有人害了季斐,因此平日行事十分小心,派了十分專業的人跟著季斐,就連季斐學校裡一個十分好的朋友,其實都是顧朗茳授意接近的。
他雖是一片好心,可是這種做法,沒有幾個人能接的了。
也因爲知道這點,所以他雖不答應季斐把人撤回來,卻也覺得十分心虛,怕季斐生氣。
季斐見他像前幾次一樣又不說話,就真的有些生氣了,說,“我知道你關心我,可你這種行爲已經侵犯我的私了,而且你特意派人接近我,我現在都要懷疑我的朋友是不是都是你的人了,你這樣做真的影響我生活了顧朗茳。”
“那我撤一個人?”
季斐這下真是被氣到了,直接從他懷裡出來往邊上挪,“這不是人多人的問題,而是我不想被人跟蹤!如果你說不出合理的理由,不論是善意還是惡意,都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嫌疑犯一樣被人跟著!”
他頭一次這樣生氣,顧朗茳知道敷衍不了,可是他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又不願意騙他,只能皺著個眉頭不說話。
季斐等了他半晌都沒聽到一點聲,抿了抿脣,倒不生氣了,卻覺得十分委屈,自己下了牀去洗漱,說,“我刷完牙就吃飯。”
他的聲音都有些變了,顧朗茳一下子就心疼了,連忙站起來把人抱住,說,“寶貝你別生氣,我其實是因爲……我早幾年做了個夢,夢到有人把你害的很慘……可是那個人,我想了幾年也沒想出來是誰。”
“就是因爲一個夢?”
顧朗茳黯然地點了點頭,眼睛裡一時有種很深沉的疼痛劃過,季斐震了震,心裡有種很奇怪的覺,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
顧朗茳抱住他,低聲道,“對不起。”
關於夢這個說法實在太荒誕,可是季斐竟然點了頭,說,“那好吧。”
顧朗茳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季斐卻笑了,手了他的臉,有點心疼地說,“不過是個夢,你怎麼弄得自己幾年都耿耿於懷?”
兩個人就這樣從修於好。
季斐突然打了個哈欠,又爬回牀上去,說,“作爲補償,我還要睡會兒,你別吵我了。”
顧朗茳有些寵溺地親了親他,說,“不行,得先吃東西,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幫你拿牙刷過來,你就在這兒刷,然後我幫你把早餐端過來。”
季斐撇了撇,不甘不願地下牀,說,“你知道我沒有在臥室裡吃東西的習慣。”
顧朗茳笑了,拉著他去洗漱,幫他把牙膏了,等他刷了牙又洗了臉,陪著他下去吃東西。
中途的時候接到了趙政的電話,季斐聽到顧朗茳說,“哦,沒在忙,在陪我家親的吃早餐……當然合好了,夫妻沒有隔夜仇……騎馬?”這時候顧朗茳看了季斐一眼,目略略下移,季斐立即知道他的意思了,沒等顧朗茳回答,就說,“去,我要去騎馬!”
顧朗茳這時候不管趙政了,直接掛了電話,回頭對季斐說,“親的,你想騎馬有的是時間,今天不方便。”
季斐知道他說的不方便指的是什麼,可他怕趙政,那傢伙一張跟塗了毒藥似的沒的都能說有的,想上次因爲要寫論文拒絕了趙政的邀請沒去騎馬,結果見面的時候被他各種沒下限地損,季斐窘迫地差點沒挖個地鑽進去,可氣的是趙政每次調侃他專挑顧朗茳不在的時候,他完全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季斐說,“沒關係的,去了馬場又不是非得騎馬,那裡空氣好風景也好,就當是去郊遊了。”
因爲沒打算騎馬,兩個人都沒穿專業的騎馬裝,以至於到了馬場的時候趙政說,“喲,兩位是來騎馬的還是嫌家裡沒觀衆,換個地方來調?”
顧朗茳側頭就在季斐臉上親了下,說,“當然是來調的。”
趙政哼了一聲,不理兩人,往馬蹬子上一踩,利落地翻上滿。那作極爲漂亮,趙政本又是個英俊的人,再配上那專業的騎馬裝,季斐忍不住誇道,“上馬的作真瀟灑。”
一旁鄭大看顧朗茳一眼,哈哈大笑,說,“阿斐你別當著顧二的面誇政兒,顧二小心眼。”說著也去騎馬了。
由於是私家馬場,人並不是很多,但有好幾個平日經常一起玩的公子哥,還有專門的馬教練。
顧朗茳怕季斐累,牽著他到一邊坐。
因爲剛剛秋,到了中午的時候天氣還是有些熱的,兩個人於是坐在傘棚子下的躺椅上,有人給他們送了吃的喝的過來,兩個人悠閒地坐著邊說話邊吃東西,那覺倒有些在海邊的沙灘上。
顧朗茳說,“累的話就躺下去睡會兒。”
季斐搖了搖頭,張開吃顧朗茳剝好的葡萄,說,“現在不想睡了。”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覺得累的要死,可真出了門,卻覺得神奕奕,他看著馬場上馳騁的人,有些心,說,“我們兩個也去騎會兒吧。”
顧朗茳有些擔心,目往他下半移,說,“還是下次吧,你會痛。”
季斐臉一下子紅了,正待說什麼,卻見著一個陌生的影,那人長得很瘦,季斐不算高,只有一米七五的樣子,那人卻比季斐還要矮一截,臉十分白,沒什麼,如果靠近了,都能看到青細的管,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他此時正被肖致富扶著上馬。
季斐有些奇怪地道,“那是誰?以前沒見過。”
顧朗茳於是把目從季斐上移開,順著他的目往前面看,道,“哦,你說他呀,是致富的朋友,葉楚,其實我以前讀初中的時候就見過他,那時候我跟他借車,他還一副子樣,要夥同他的小同伴教訓我呢”,顧朗茳皺了皺眉,說,“只是現在變了很多。”
季斐突然想到了什麼,說,“他跟致富是不是……”
顧朗茳點了點頭,言語中有些擔心,“應該是的,他跟在致富邊也有許久了,只不過……致富跟原來的我有點像,只怕不到最後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