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云彌漫,狂風怒卷,斑駁的樹葉被風吹卷出凌的形狀,仿佛下一秒大樹就要拔地而起。
閃電落下,照亮了這座荒野中孤零零的詭異旅館。
此刻的旅館大廳里,一個圓桌前正圍坐著七個人,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張紙和一支筆。
老頭、高中男生、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碎花長生、花臂氣的寸頭青年、穿著件手服的年輕男人。
還有個……穿著真睡的青年。
青年正懶洋洋靠在椅子上,他低垂著頭,繾綣的卷發蓋住了他的臉,肩膀有節奏地上下起伏,看起來是睡著了。
醒著的幾個人,眼神中都充滿了迷茫和驚恐。
迷茫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驚恐則是因為在大廳中央正放著個大號藤質行李箱。
行李箱打開著,一個長發人臉慘白、四肢以極其扭曲的姿勢折疊在里面。
人穿了一件紅子,脖子兩側都有很明顯的五指掐痕,上也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和尸斑。
應該是被掐死的。
【叮!】
一聲突兀的提示音忽然出現在眾人的腦海里,幾人都嚇了一跳。
下一秒,電子音響起。
【歡迎各位玩家進沉浸式逃生游戲,我是陪伴各位到游戲結束的服務系統。本是熱小游戲,通關后可進第一個試煉任務,試煉任務完后可進游戲大廳。】
【下面發布故事背景。】
【一個雨夜,將七名陌生的旅客困在旅館,在旅館中你們發現了一尸,而兇手就在你們七人之中。】
【通關條件:找出這名兇手,將TA的姓名填寫在紙上,填寫正確者游戲勝利,可獲得積分獎勵。】
【友提示:積分可用來兌換游戲道。】
【得票最多者或填寫錯誤者均視為游戲失敗,游戲失敗的玩家將到懲罰。】
【限時24小時,游戲過程中請勿離開旅店,否則視為犯規,犯規者將到懲罰。】
【懲罰方式:斷頭。】
【游戲過程已同步到游戲直播間的新手區,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
電子音戛然而止。
旅店里的收音機發出了頗有年代的“刺啦刺啦”電流音,“下面發布一條尋人啟事。特征如下:,偏瘦,高165左右,長發,年齡20歲,失蹤時穿一件紅,有輕微神病史,發現者請撥打電話01-XXXXX,必有重謝。”
播音員的聲音冷冰冰涼颼颼的,窗外驟然一陣雷鳴響起,嚇得穿著碎花子的生捂著頭尖了一聲,“這到底是哪兒啊?我剛剛明明還在辦公室,我們是被綁架了嗎?”
不過這一句問話顯然沒什麼效果,回應的是五臉懵。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幾人的臉都不是很好看。
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了看邊,深吸一口氣:“要不然,大家都說說自己是怎麼來的?就算是被綁架,獲得一定的信息也能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遭遇這些。”
剛才那道冷冰冰的電流音是從他們頭頂傳來的,可他抬頭看過,頭頂除了快要散架的三角房梁本沒有任何線路,就連照亮這片旅店的燈都是老式的煤油燈。
西裝男見沒人理他,又繼續開口,“既然是我提議的,那我先來。我周廣,是一名律師,今天我剛剛結束了一場開庭,前一秒還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西裝男說完,空氣再次陷寂靜。
他有些尷尬地了干涸的角,環顧四周后將視線放在了那個碎花子的生上,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被一道怒吼聲打斷。
花臂男一拍桌子:“,綁架個屁!綁架的話我們能好好坐在這?哪個電視上演的綁架不是捆著手綁著蒙著臉的?”
眾人面面相覷。
“你們是不是傻?”花臂男隨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有困難找警察,打報警電話不會啊?”
周廣愣了一下。
手機?竟然還在?他怎麼沒想到呢?
不是周廣,就連剛才一直坐著的老頭、生、穿手服的男人、高中男生也紛紛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不一會兒,五部手機放在桌上,右上角的信號顯示都是一個大大的“x”。
“靠,這到底是什麼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連個信號都沒有。”花臂男把手機用力扔在桌子上,“打不通,別白費力氣了。”
剛剛燃起的希又重新熄滅。
“我申古道,是一名退休多年的大學老師。”本來以為氣氛又回到了冰點時,那名老頭開了口,“來這里之前我正在練筆字。”
老頭把右手袖子往桌子中間湊了湊,出了染了墨的袖口。
他的手一直在抖:“抱歉,我有帕金森。年紀大了后就一病,筆都拿不穩了。這才練了沒多久的筆字,就滴在了上面墨。”
先后兩人開口,碎花子生說話了,“我李燦燦,今年25歲,正在一家信息公司實習,來這里之前我還在公司加班。”
高中男生:“我夏池,學生,剛高考完。”
穿手服的男人手上還戴著粼粼的醫用膠手套,到他的時候他連忙把手套下來,扯出一個僵的微笑,“我,我梁西。是,是個醫,我來的時候正在給公貓割球。這個,是貓,可不是人!人不是我殺的啊。”
雖然介紹得都十分潦草,但好歹名字和職業都知道了。
大廳里,只剩下花臂男和從開始就一直在那兒打瞌睡的青年沒有自我介紹。
花臂男有些煩躁地開口,“我楊皓,搞資金流轉生意的。”
李燦燦重復了一遍,“資金流轉?”
周廣抿解釋:“就是民間俗稱的‘放高利貸’,我之前打過幾個這種司,放高利貸的都喜歡給自己安一個冠冕堂皇的好名頭。”
紋男瞪了周廣一眼,“那都是你我愿的事,有什麼問題?”
“兇手不會就是你吧?”退休教師申古道頓了頓道,“民間不是經常有因為借了高利貸還不上錢,追債人把欠債人弄死的事嗎?”
眾人齊刷刷看向楊皓。
楊皓不樂意了,他瞪了申古道一眼,“死老頭子,你給老子閉,別在這里口噴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人弄死了?”
楊皓指尖大力敲擊著桌面,他焦躁地從口袋里拿出了皮華子,了一點上后食指中指夾著煙對著申古道罵道:“再多說一句,保不齊老子真的要殺人。”
白煙霧從煙頭上縷縷升到半空。
申古道臉白了一下,哆哆嗦嗦沒再說話,只是所有人的臉都變了,看向楊皓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大廳里,除了外面的呼嘯聲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楊皓兇狠的目掃了一圈四周,“你們這是什麼眼神?你們懷疑我?!你們給我等著,我現在就打報警電話。都21世紀了,怎麼可能還有信號沒覆蓋的地方?”
他說著冷哼一聲,拿起手機走到窗邊,驟然推開了窗戶。
一瞬間,狂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
煤油燈被吹得東倒西歪,眾人的影子映照在墻壁上,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異類在躁狂吠。
一直慵懶得像只貓的男人睜開了迷迷瞪瞪的眼,懶洋洋抬起了下。
空氣中,頓時傳來幾道氣聲。
氣不是因為青年長得多嚇人,而是長得好看炸了。
青年看起來只有二十左右,五驚艷昳麗,卻又沒有。
他態修長俊逸,舉手投足間都著一慵懶的貴族氣質。他只是閑散地坐在那里,就能吸引走所有的注意力。
細長黑眸像蒙了一層霧氣的海水,神莫測。
許是剛剛被吵醒,青年濃黑的睫在空氣中微微抖,眼尾掛著些許漣漪。
周廣咽了口唾沫,聲音都不由了下來,“抱歉,吵醒你了。”
青年搖搖頭:“沒關系,系統響的時候我就被吵醒了,只是還沒徹底醒。”
聲音帶著些微沙啞,綿得像剛睡醒的波斯貓。
周廣的聲音更溫了,小心翼翼問道:“那你應該都聽到了嗎?請問你什麼?是做什麼工作的?”
青年的表有些微妙,“我百里辛,是一名……管理員,我剛才正在睡覺。”
就算是醒了,青年的聲音還是帶著一懶洋洋的意思,他整個人依靠在椅背上,漆黑的雙眸中波瀾不驚,似乎對眼前發生的詭異事沒有毫的驚訝和恐懼。
李燦燦眼睛直勾勾盯著百里辛纖細修長的脖子:“你姓白?”
百里辛:“不,我復姓百里,單名是辛,帝辛的辛。”
李燦燦:“帝辛是什麼?”
申古道:“他說的應該是商朝末年的暴君紂王帝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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