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千姿中午睡了個容午覺,醒來的時候剛過兩點,正盤算著是在家看個電影還是出門逛個街,就接到了紀寒程的電話。
這會兒看到紀寒程的名字還是有點小生氣,總覺得他才是一直以來披著溫外的大尾狼,所以接電話的時候擺了個高貴冷艷的pose,用一種“我們不”的語氣開口:“干嘛?”
紀寒程也不生氣,低笑問:“剛睡醒?”
找茬吵架也是要對方配合才吵得起來的,紀寒程擺出了這麼一副“不管你怎麼鬧都是我的小心肝”的溫語氣,讓付千姿杠都杠不起來。
決定在字數上取勝,惜字如金地回他:“嗯。”
“晚上跟周深他們聚會,你要不要一起來?”
付千姿用兩秒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周深是誰,很快反應過來,是紀寒程的高中同學。
高中那會兒紀寒程跟周深的關系就很不錯,都屬于又冷又悶的類型。付千姿以前跟他們倆一塊兒吃飯,覺這兩人全程沒幾句話通,氣氛還得靠活躍,能保持多年友誼堪稱奇跡。
付千姿晚上沒安排,想著跟他去玩玩也好,不過,面子上還是要小作一下:“你們聚會,為什麼要我去啊。”
紀寒程聲線帶著淺笑:“我跟他們說了會帶家屬。”
“帶家屬”這三個字不知怎的愉悅到了付千姿,于是擺出一副“其實我并不想去但既然你話都放出去了我也不好拂你的面子”的姿態,公主病發作地跟他說:“那你要親自來接我。”
紀寒程輕笑了下:“榮幸之至。”
——
聚會的地點定在永安路的一家私人會所,老板是個德國人,卻很能附庸中式風雅,整座建筑環水而建,乍一眼看去,像個文保護單位。
有穿著旗袍的子引路,包間角落燃著一枚沉香,煙霧裊裊彌漫于水上,墻上掛著裝飾用的古董字畫,一派古風意趣。
沙發上坐了三個男人,付千姿一眼就看見了紀開誠,沒別的原因,是這人穿得實在是太風了。
其他兩人都西裝革履,只有他穿了件渾亮片的馬甲,下邊一條黑白格七分,五出挑俊,活像是剛從時尚雜志秀場上下來的明星。
幸虧值氣質能打,否則這一行頭換個人穿,可能都會被劃“非主流”的行列。
紀開誠是第一個看到他們的,打完招呼就用胳膊肘捅了捅旁的男人:“哎深哥,別看你那票了,起來接..客。”
周深聞言抬起頭來,朝這邊點頭致意。他一向話,這麼多年過去,樣貌和格都沒多大改變,付千姿剛進門就認出他了,這會兒也朝他微笑了下。
另一個男人付千姿只在婚后派對上見過,印象不深。他自我介紹陳旭,是紀開誠一塊兒長大的發小。國外華人的上層圈子也就那麼點窄,一來二去,四個人都不錯。
這次陳旭回國,四人便在這里閑聚。
陳旭跟紀開誠格差不多,而紀開誠又像個翻版的梁子奇,付千姿跟他們流毫無障礙,很快便絡起來。
過了會兒,紀開誠提議打國粹。
“嫂子你跟我們來吧,四哥坐邊上看。”
付千姿戰略地謙虛了下:“我不太會。”
“不會才好啊!”紀開誠拳掌,“我正指著從我四哥這贏點零花錢呢!發家致富,在此一舉!”
付千姿:“……”
你還自信。
幾人很快座。
付千姿看紀開誠信心滿滿,好像有竹的樣子,忍不住道:“他很厲害?”
紀寒程方才了外套,這會兒只穿了件暗的襯衫,襯得整個人眉眼有些深冷。他坐在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搭在后靠背,聞言淡淡笑了下:“一般。”
“跟我比呢?”
付千姿問完才想起紀寒程又不知道的水準,問他也是白問,不料旁男人卻微微湊近,低聲在耳旁道:“嗯,你當然是最厲害的。”
雖然知道這句話是個彩虹屁,但付千姿仍然很用。坐直了點,裾自然垂落,輕飄飄瞥了對面的紀開誠一眼,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來。”
紀開誠忽然覺得寒倒立。
上回他見到付千姿的時候,還覺得這是朵文靜淡雅的小白花,大概是每個年青春記憶里的那種白月,氣質又又純,也怪不得四哥出國了還存著人家的照片。
但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妝發改變的緣故,付千姿看起來就像特別能敗家也特別能算計的那種妖艷富貴花。
跟他四哥坐在一塊兒,一個艷一個腹黑,那氣場真的絕了,好像分分鐘準備把對手搞得傾家產。
幾局下來,紀開誠的預得到了應驗。
他跟陳旭接麻將有很多年,放出去那也算是高手水準,周深玩得比他們些,勉強算半個高手。
就這兩個半高手加起來,也沒打過付千姿一個人。
“我去嫂子你怎麼回事,你這不太會?”紀開誠一臉被欺騙的表,“我傷了。”
為了表示傷得很重,他從座椅上爬了下來:“換人。”
這包間里一共就五個人,他下來了,紀寒程就得上。中場大家休息了會兒,付千姿本著知己知彼的原則,側頭問了句:“你厲害嗎?”
紀寒程“嗯”了聲:“很厲害。”
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付千姿哼哼了聲:“厲害我也不會輸。”
從大學那會兒就跟梁子奇他們玩牌了,怎麼都不至于比這幾個海歸差吧。
紀寒程倒來了興致:“輸了怎麼辦?”
這麼自信?
付千姿想了想,決定保險點地問他:“你想怎麼辦?”
紀寒程輕笑了下,手撐在付千姿前的桌上,微微探。他的大半個子擋住沙發上那三個人,低眸看著,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
付千姿驚了下。
居然要親他?
“你們兩個不能作弊啊。”紀開誠坐著喝了口酒,遠遠地看著夫婦倆湊近了不知在說什麼,立刻警惕起來,“尤其是四哥,看著就有點想給嫂子放水。”
“……”
付千姿覺得,紀寒程大概率是不會給放水的。
事實證明,真的是這樣。
從他坐下開始,付千姿就沒贏過。
男人襯衫扣得一不茍,漫不經心地坐在對面,頭頂暖的燈沿著直的鼻梁下落,也遮掩不掉氣質的疏冷。
察覺到付千姿不滿的小眼,他角一彎,仿佛心很好地又和了一把牌。
付千姿:“……”
這人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好歹是他的老婆,讓一把都不可以嗎?
——
牌局結束清算的時候,周深輸得最慘,負責為今晚買單。幾人走到會所門口告別,各自上了車。
付千姿剛才吃了幾只會所的海鮮小餛飩,是決計不肯就這樣坐進車里的,于是兩人便沿著旁邊的公園散步。
這兩天北城即將秋,夜晚的空氣也略顯干燥寒冷。街道兩旁種的是青楓,偶爾有一兩片葉子被風吹落,打著旋兒落進手心。
氣氛是安靜甚至有那麼點兒浪漫的,然而付千姿卻放松不下來,滿腦子都是紀寒程說的賭注的事。
一會兒有點小生氣,所謂資本家難道是專門逮著自己老婆薅羊的嗎?
一會兒又有點小心,在腦海里稍稍回憶了一下紀寒程剛才問要親親的畫面,男人傾過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瓣,似笑非笑,又..氣。
就不帶**彩地來看,那張臉也是一種很大的。
回過神來付千姿又覺得自己怎麼這麼,紀寒程還沒說話呢,心里的小車都滴滴叭叭地按上了喇叭。
沒準狗男人本就是隨口一說,這麼想來想去,倒像是很希他來討債似的。
這麼一想,付千姿很快掐斷思緒,回到了正軌,正要跟他聊點別的,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側的男人低聲開口:“這里沒人。”
付千姿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
沒人所以……?
像是能聽見心的聲音,紀寒程頓住腳步,輕輕笑了下:“剛才的賭注,兌現一下?”
付千姿:“……”
本來這一路走來,紀寒程除了牽的手之外也沒別的表示,差點就要以為他今天準備做個大度的人了。
沒想到只是為了找個沒人的地方。
出神間,紀寒程又補充提醒:“千姿,愿賭服輸。”
還用上激將法了是嗎。
“我又沒說不親,”付千姿還的確吃激將法這一套,心想不就是親一下麼,兩個人又不是沒親過。左右看了看,還是嘀咕了一句,“就在這里啊?會不會有監控?”
紀寒程笑著牽住的手,把人往前拉了點,低聲逗:“只是親一下,你還想做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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