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這次狠下了心整治兒子,不管盧氏怎麽央求都沒有立刻放人,直至底下的將領齊齊來請平西王為西南的未來著想,他才讓人去把寇世子接回家。
他們都離家多年,歸家後或多或都會遇到點,像平西王這樣和兒子鬧得水火不容的也不。
不管怎麽樣寇世子都還是平西王世子,平西王關起門來好好教就可以了,要不然著實稱了太後們的意。
平西王最初的怒氣下去了,也覺自己換世子的念頭有些過火,有底下人給了臺階下他便順著下來了。
寇世子從大牢裏出來,覺自己整個人都餿了。他人送來熱水,發瘋一樣洗,到自己渾紅通通都沒罷休。
還是興福見勢頭不對,忙上前去阻止寇世子。
寇世子默不作聲地換好簇新的,才去見平西王。
父子相見,誰都沒說話,寇世子在牢裏聽了盧氏那番話,早就心灰意冷。
若非還要顧著盧氏在府中的地位,他都不想當勞什子世子了。
平西王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又騰地躥了起來。他罵道:“你胡作非為,你還有理了?”
寇世子了,想說點什麽,終歸說不出口,隻得梆梆地說道:“父王若沒什麽事,我就退下了。”
平西王深吸一口氣,命令道:“明兒你就去向那幾位士兵道歉。”
“好。”寇世子應了下來,起往外走去。他們父子之間以前就沒好好說過話,如今這樣相倒是比以前平靜多了,至他心裏現在沒什麽氣不平的。
寇世子去安了盧氏一番,又去拜見祖母平西王太妃。
平西王雖不願拿糟心事煩擾平西王太妃,可平西王太平耳朵又沒聾,哪會不知道外麵的消息?
看見瘦了一圈、麵容憔悴的孫兒,歎著氣招手把寇世子喚到跟前說道:“也是我這個當祖母的沒起好頭,以前我教你父親時就經常打他罵他,弄得他現在也隻知曉這樣教你。”
寇世子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一重。
平西王太妃就給他講了平西王小時候的事,當年在京中發現平西王被人哄去鬥遛狗,氣得一天給他三頓打,那會兒平西王看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
也正是因為看到京中的雲詭波譎,平西王太妃才毅然帶著十六歲的平西王奔赴西南,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
有時候瞧著盧氏寵溺孫兒的模樣,便時常覺得自己虧欠了兒子,當年是把保一方太平的重責到他一個半大小子上。
即便後來平西王為赫赫有名的西南猛將,平西王太妃還是一度覺得自己不太會教兒子,基本不手去管教孫兒。
現在鬧出這樣的事,平西王太妃知曉平西王府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平西王太妃說道:“不管你父王和你母妃說過什麽,都是氣頭上的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寇世子心道,怎麽能不放在心上,他都難過得整顆心快碎渣了。
見寇世子低著頭不說話,平西王太妃又歎息一聲,問道:“我見過那薑家姑娘,覺得人小姑娘好,做飯還好吃得,你有什麽不滿意的,這麽不想娶?”
提到這個,寇世子就委屈了:“我想吃好吃的,請個廚子不就得了。難道我娶媳婦隻圖做飯好吃?”
平西王太妃道:“既然你不願意娶,那你想娶什麽樣的媳婦?”
寇世子道:“至得長那母……薑家姑娘妹妹那樣的吧。”
平西王太妃斥道:“不許再說這樣的胡話,哪有你這樣挑揀別人姐妹的?何況別人薑家小娘子已經和裴家那邊定親了,你別再把這種話掛邊。”
寇世子睜大了眼,沒想到薑映雪居然要嫁到裴家去了。他不敢置信地道:“是嫁給那裴徵嗎?裴徵他腦殼壞了?”
按照寇世子對裴徵的了解,這家夥是一等一的偽君子,做起事來明明妥帖,可他就是覺跟這人往來起來不太舒服。
這樣的人,怎麽會向薑家那樣的人家提親?
要知道以前那些個世家大族牛氣起來,可是連皇子都不樂意嫁的,現在他們就算大不如前了,也不至於看上薑家這樣的小門小戶啊?
寇世子覺得裴徵必然是腦殼壞了無疑。
平西王太妃也覺裴家此舉來得突然,不過聽人說上元節就曾看到裴徵帶著薑家小娘子出遊,兩人應該確實是看對眼了。
說道:“姻緣這事兒,誰都說不準的。你若是確實不喜歡薑家大娘子的話,改日我勸勸你父王,讓他歇了派人去提親的心思。”
婚之後的日子畢竟是孫兒自己要過的,們想當然地覺得那會是一樁好姻緣,卻沒顧慮過孫兒的,確實不應當。
寇世子靜了一下。
以後他的婚事還是得由平西王做主,現在父子關係了這樣,平西王也不知會把什麽樣的人塞給他。
與其那樣的話,倒不如娶了薑若皎那母老虎算了,至人他是見過的。
至於脾氣太兇,那也不問題,等他把人娶進門了,難道還敢和自己的丈夫橫嗎?
想到以後自己能把那母老虎管得服服帖帖,寇世子死灰般的心立刻又活泛起來,竟開始期待早日把薑若皎娶進門了。
到時候看他怎麽整治!
思及此,寇世子擲地有聲地說道:“孫兒要娶!”
平西王太妃見寇世子眼珠子轉來轉去,明顯在打什麽鬼主意,不由告誡道:“你要真心求娶才行,可不能禍害一個好姑娘。”
寇世子想到薑若皎冷冷淡淡的態度,火熱的心被人嗤啦一下澆了盆冷水。
他不高興地說道:“能嫁給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他都不嫌棄的出、不嫌棄的相貌、不嫌棄的脾氣,憑什麽嫌棄他啊?
“本來你這樣的家世確實許多人上趕著要嫁你,可你看看你年前年後鬧出來多事?真心疼家中兒的人家,哪個願意考慮把兒嫁你?”平西王太妃歎著氣說道。
平西王太妃也是愁啊,這些際的事本就不擅長,要去琢磨後宅的彎彎繞繞還不如讓上陣多砍兩顆腦袋。
要是擅長這些事的話,當初怎麽會信了故的鬼話把他們夫妻倆的兒給娶了過來。
現在故還時不時還來信說兒嫁過來他們很放心——
他們倒是舒心了,可平西王府如今這局麵著實太愁人了。
孫兒沒長大之前,他們也不知曉盧氏不太擅長教兒子啊!
平西王太妃說道:“既然你願意娶,那我就讓你父王找人去提親了。”
寇世子應了下來,尋個由頭出了門,徑直去了薑家食肆。
食肆裏正是閑暇的時候,沒幾個食客。
寇世子邁步走進去,卻見薑若皎與一年輕男子相對而坐,那年輕男子約莫二十歲左右,相貌和著瞧著都普通。
兩人麵前隻擺著杯茶水,似乎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什麽。
寇世子放輕腳步走近一聽,卻見那年輕男子竟是在介紹自己的家世,說家中條件不好,兄長讀書娶媳婦都費錢,所以他願意贅到薑家。
寇世子聽到此,立刻就炸了。
不願意嫁給他,卻與這小白臉相看!
這小白臉哪裏比他強了?
寇世子衝上前去一拍桌子,衝那年輕男子怒喝道:“你哪來的給我滾回哪裏去!”
薑若皎皺起眉頭起攔住馬上要暴起打人的寇世子:“你這是做什麽?”
寇世子心裏委屈極了,他爹看不上他就算了,薑若皎憑什麽看不上他。
他難道比這小白臉差嗎?
寇世子道:“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不行嗎?”
那年輕男子看看薑若皎,再看看寇世子,了脖子,急匆匆地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薑若皎見年輕男子這麽窩囊,心中也失得很。
左鄰右裏知道想找上門婿,都熱心地幫介紹,想著左右都是要找的,便應下了這次相看。
沒想到對方是個見到寇世子就的骨頭。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寇世子是實打實的西南小霸王,一般人還真不敢招惹他。
見寇世子無緣無故來趕完人還一臉委屈,薑若皎在心裏歎了口氣,說道:“世子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寇世子抓住薑若皎的手腕,兇地道:“你以後不許再和人相看聽到沒有?”
薑若皎眉頭擰得更。
“我為什麽不能與人相看?”
寇世子道:“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要嫁人嗎?這些人不過是看你妹妹和裴家定了親,才地湊上來要當你上門婿,哪有什麽真心?你再等過些時日,我父王就派人來提親了!”
哐當——
夥計正在收拾的瓷碗摔到地上,發出瓷碎裂的清脆聲響。
薑若皎忙引著寇世子了院。
店裏兩夥計對視一眼,都忍不住驚歎:他們東家姐妹倆這造化,果真是一個比一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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