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日程排的很,一門接著一門,考完所有科目的那天吳澤昊提議國慶出去玩室,一波幾人約好了到時一塊組隊,拉上三班的兩個男生,剛好八人。
約好了時間吳澤昊和那幾個男生去籃球場打球,周弦思和沈曼凡先回家,林漾今天考試,沈柏裕特地讓王叔過來接,估計路上堵車,還沒到。
9月底的初秋仍留著夏日源源不斷的熱意。
林漾沒在外面等,進了旁邊的茶店里點了杯檸檬水坐著。
沒一會對面就坐了人。
是三班的高辰俊,這人是吳澤昊的朋友,林漾不好太拂了他面子,只是不喜歡他用那樣的目一直盯著自己。
從第一次見面,就讓很不舒服。
高辰俊自己打破尷尬:“你怎麼沒回家?”
“等人。”林漾瞅著外面。
這會太還毒,怕曬,糾結是繼續坐著還是出去。
“你還是別出去了,你皮這麼白容易曬黑。”高辰俊拉了把椅子坐下,示意,“怎麼沒打傘?”
林漾不想跟他解釋自己坐車回去,就冷淡的回了句:“忘了。”
拿起檸檬水喝了口,察覺高辰俊的視線凝在指尖上,有些不自然的放下,問他:“你不用去打球嗎?”
“打球多沒意思啊,不想去。”高辰俊跟扯了幾句有的沒的,大概也看出敷衍的態度,也不討人嫌,“那我先走了,下次聊。”
林漾揮手示意。
的兩條藕似的胳膊在他眼前晃,高辰俊不由嘆一句——
靠,真他媽白
剛送走了一個不速之客,林漾跟前又湊過來一個。
陶文霜:“你怎麼會跟高辰俊認識?你跟他很?”
林漾懶懶搭腔:“不。”
“你當我眼瞎?”
“那你去看醫生。”林漾也煩了,這一個兩個非得今天往跟前湊。
陶文霜跟高辰俊一個班,高辰俊面相隨了他名字,俊朗,劍眉星目。
只是林漾不吃這一款,對陶文霜們幾個生的吹捧也欣賞不來。
“你跟他不那他剛剛怎麼在這坐了這麼久?”陶文霜剛剛一直在外面瞪著,臉都曬疼了。
林漾慢吞吞的咽下冰水,一臉“那你別問我去問他”的無語表。
茶店門口的風鈴聲響起,有人又推門進來,林漾咬著吸管無意識的抬眼,眼眸驀地頓住,咬住的吸管到舌尖,引得”嘶“一聲。
沈妄姿勢散漫地靠在那,斜著眼看過來。
旁邊同學跟他說話,他拿著手機,一手兜,低頭瞥了眼,面無表的聽著。
陶文霜不知在想什麼,狐疑的瞪了好一會,有些接不了的試探道:“我聽說高辰俊的父親最近也剛離婚后結婚?”
察覺到那人沒再看過來,林漾著聲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陶文霜破罐子破摔:“你說實話,高辰俊是不是就是你那毫無緣關系的冤大頭哥哥?”
這他媽???
林漾一口檸檬水差點吐出來。
點單臺前的那道凌厲視線又看過來了。
一個兩個三個都湊巧的進了這家茶店,林漾覺得自己今天也倒霉的。
連應付的心思都沒了,背上書包起真誠的朝陶文霜丟下一句:“你真的該去醫院看看腦子。”
陶文霜氣的想罵人。
從茶店出來后林漾又朝下坡路的那個路口走了一段路,好在王叔的車子很快到了,問是不是等很久。
搖搖頭,說沒有。
王叔看出興致不高,調了個音樂頻道一路上也沒再說話。
沈妄今天還要上課,跟不是一個時間點,林漾想著今晚最好還是不要面。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陶文霜說出那句話時那視線越發鋒銳和凌厲。
怕是,今天的沈妄,心也不太好。
林漾也很煩躁,和陶文霜之間從小學到現在高中,糾纏就沒斷過。
跟狗屎緣似的。
要真說起來,和陶文霜個人之間其實是沒矛盾的,兩人最早的淵源還要追溯到父母那一代。陶文霜的母親和卓季芳是大學同學,兩人關系還不錯,直到林漾父親林賀的出現,兩人都喜歡上了在那個年代的這位青年才俊。
但林賀在兩個人間搖擺不定,直到卓季芳懷上林漾。
兩人這才結了婚,徹底絕了陶文霜母親的心思,但陶文霜母親一直認為這事肯定是卓季芳故意設計懷孕,讓林賀娶,所以這些年來,兩人的關系因為林賀一直僵著。
從朋友為了敵人。
而這次卓季芳和林賀離婚,陶文霜母親極為得意,抓到機會落井下石,閉口不提林賀出軌的事,到跟認識的人說“是卓季芳看他公司出了事不愿吃苦這才要離婚。”
說卓季芳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只能福不能共患難。
而陶文霜也是從小便被母親灌輸了這些觀點,從上小學開始就一直和林漾作對。
說來也是夠有緣,兩人小學、初中現在就連高中都在一個學校。
偏今天又到又到沈妄的,可真他媽,點背。
晚上十一點鐘。
沈妄敲響了林漾的房門。
探頭先擺出個笑臉:“哥哥。”
“來。”沈妄手上夾著一煙,冷笑了下,“白天那話幾個意思?來,解釋解釋。”
他腳尖抵著門,掏出打火機微微攏火,頭一低,眉梢輕抬間煙卷已經就著黃的火焰點燃猩紅。
沈妄吸了一口,定定的瞧著。
大有一副“你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子就不放過你”的氣模樣。
解釋什麼?
毫無緣還是冤大頭?
這話這麼聽都不尊重人。
“那人跟我有點過節,不是真的在罵你。”
沈妄肆意地吐出一口煙覷,不好糊弄的漆黑眼底明明白白寫著:你看我信?
“是真的。”林漾干脆將門大開,試著解釋,“是我以前同學,說的那些話也不是針對你,就是想讓我生氣。”
“那你倒是沒生氣?”沈妄嗆。
“又不重要,我干嘛要為了生氣?”
“……”
香煙的煙草味逐漸加重,林漾又不好明目張膽的捂鼻子,佯裝關心的勸他:“哥哥,一會就睡覺了,點煙吧。”
沈妄眼睫稍掀,沒理。
“先說說那位高辰俊怎麼回事?”
林漾眼神無辜:“什麼怎麼回事?”
沈妄不耐煩:“我之前讓你在外面給我認什麼妹妹弟弟,你現在倒是反著來,直接給自己認了個哥回來?”
“怎麼,我這個哥哥是虧待了你?”
“……”
這人的思維,是真他媽,牛。
林漾都被懟的沒脾氣了,眼也不眨的說道:“沈叔和哥哥都對我很好。”
這話連沈妄都知道說的違心,但還是好心的挑了挑眉,撂下兩句:“知道就好。”
“我家不是什麼收容所,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能耐當你哥。”
“???”
這拐著彎夸自己是什麼意思?
沈妄黑眉皺的更深了:“你自己沒點譜?”
“我有什麼譜?”林漾莫名其妙。
“一天到晚戴著面跟我演戲,我要真跟你計較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我面前好好說話?”
林漾被這話激的想笑:“這麼說我還要謝哥哥的不計較了?”
沈妄挑眉:“你會謝?”
“不會。”
意料之的答案,沈妄轉臉低笑了聲,又轉回來,沒什麼緒的掃了一眼:“進去睡覺吧。”
煙已經燃了半截,他也沒再吸,扯著書包回了自己房間。
林漾火被勾起來又下不去,下樓連灌了好幾杯水才平復些。
這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再躺回床上怎麼也沒睡著,翻來覆去氣不過最后又起來把他手機上的備注改了“自大狂”,這才消了點火。
這一晚上的曲注定林漾這一個國慶都過的不好,放假前三天把作業做完了,后面又跟卓季芳出去逛了逛,倒也沒怎麼跟那人正面較量。
和吳澤昊他們約的是一個商場里的室逃,吳澤昊提前把幾人拉到了一個小圈里,定下了場次和人數,讓大家早點到。
林漾在家也沒事,那天下午出發的早。
路上的時候q、q收到一條聯系人申請——高辰俊從小群里請求添加為好友
煩躁的鎖屏,再一次選擇忽視。
高辰俊已經加了好幾次,林漾前兩次都明確拒絕了,可這人跟看不見似的,拒絕幾次他就加幾次。
很煩這樣的行為。
林漾不是沒經歷過這些,相反,初三那年有不男生跟當面表白過自己的喜歡,說是好不容易過了中考,總要為這兩個月放肆一把。
并不是覺得這個理由荒唐,只是太清楚這些人所謂的喜歡到底是什麼含義,是一時的興起,或者短暫的熱度,抑或是對某些沒嘗試過的事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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