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晚上去吃楓涇丁蹄,梁雪然拜托鐘深去請了幾個保鏢過來,要求長相兇狠,人高馬大,能一眼震懾人的那種,還需要一個律師。
鐘深問:“你該不會是打算趕他們出去吧?”
梁雪然搖頭:“那樣太不雅觀。”
一直到現在,梁雪然都沒有告訴鐘深的計劃;鐘深也不著急,不慌不忙,只是按照的吩咐做事。
昨天晚上,梁雪然已經去聯系那些租戶,表明自己來意之后,加以高額賠償金,請住在兩家的人務必在上午十點之前全部都搬走——付的賠償并不算,除了一個人稍有怨詞之外,其他幾個人倒是痛痛快快答應了。
尤其是租住在二伯家里的那幾戶人家,幾乎沒費什麼口舌,直接點頭同意。
完全是二伯的那個孩子熊到不像話,甚至敢大搖大擺地闖租戶的私人空間,熊孩子又護的兇,不好惹。
每次租客想去好聲好氣說話,熊孩子就趴在地上鬼哭狼嚎還要瓷。
要不是簽訂完長期合同,押金還在那里,幾個人早就想搬走了。
現在房子的真正主人出現,溫溫,心平氣和地過來解決,承諾退還押金和一部分房租之外,還會給予適當的補償。
怎麼想都覺著合適。
是以,趁著假期,幾個租戶晚上收拾好東西,一大早的就開始往外搬。
眼見著租戶紛紛離開,大伯二伯家只是小小慌一陣,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這些人沒有找他退房租,也沒強制要押金什麼的,好。
眼皮子淺,只能看到眼前的這點小利益。
廣告再掛出去,他們依舊可以找到下一批租戶;梁雪然本事再大,也總不能把每一個租戶都往外趕吧?
這兩家人沒把梁雪然放在眼中,畢竟梁老先生在世的時候都沒有收回這兩套房子,現在過了世,他們又是長輩,憑什麼要怕一個小輩?
論起來,梁雪然還不如他們和梁老先生緣親厚呢。
更何況昨天見了一面,那梁雪然看上去弱不風的,聽說還在上大學,估計沒什麼能耐。
他們忽略了一點——之前鐘深和梁老先生不趕人,不是不敢,是準備留著給人練手呢。ωWW.166xs.cc
而此時此刻,他們眼中沒什麼能耐的梁雪然,正帶著人去公證申請提存公證,在律師的幫助下,很快拿到手續證明。
又趕去警察局,梁雪然先出示了自己的房產證明,說明況,申請換鎖;一切材料俱全,核對完之后,警察直接開了證明。
拿著證明,輕而易舉地說服開鎖公司跟去開鎖。
一直到了現在,鐘深終于明白準備怎麼解決,搖頭笑:“只怕這次連大門都要換掉。”
梁雪然想了想,十分認可:“你說的對。”
聯系好搬家公司,這一行人浩浩地到了大伯二伯家中,兩戶人家看著兇神惡煞的幾個保鏢,心里這才開始慌。
不管怎麼說,在法律上,梁雪然才是這兩套房子的合法主人;現在看這樣子,又是不打算好好談,直接要上手趕人了!
在大伯二伯驚恐的眼神中,保鏢們輕而易舉地制止住他們,一概不許干涉;任憑辱罵嘶吼,毫無卵用。
在律師的作證下,一邊清點著屋品數量,有條不紊地列著清單,一邊拍攝視頻和照片做輔助證明。
待清點完畢,雇來的搬家公司的工人一擁而上,練地將屋的東西一件件地往外搬——
大伯二伯氣的都快昏了過去:“你們這是要強搶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梁雪然沒說話,請來涉的律師給他們解釋:“暫時把你們的東西放在提存,放心,有公證——”
兩個人不停,仍舊是嗷嗷嗷地嚎著,但被死死地按著,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兩個老婆子哭天喊地的,這下是真的急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東西被一一清點出去。
氣的口不擇言痛罵鐘深是狗,梁雪然是婊……污言穢語,那個律師不得不取出錄音筆:“幾位,你們這樣涉嫌損害我當事人的名譽,我們有權利以此起訴你。”
這幾個噴糞機才終于消停。
這邊的靜鬧的極大,圍觀群眾不,竊竊私語,有人報了警,警察趕過來過來,梁雪然一一出示自己的份證明、房產證明等等,包括公證開設的申請存、開鎖證明,說明來意,對方了然。
這不是什麼天化日之下的強搶,而是有理有據地拿回自己的房屋所有權啊。
有理有據的,這樣收回自己名下房產,也沒什麼病。
況且,梁雪然現在清點完品是送去提存公證的,也并未損傷這地上兩戶人家的私人利益,他們的東西都原原本本地還回去,只是要回自己的房子而已。
從本上來講,兩家也是親戚,觀一陣,確認未實施暴力之后,這才離開。
圍觀的人群樂的看熱鬧——
大伯二伯這兩家人平時兇悍跋扈的要命,自私又斤斤計較,兇悍名聲狼藉;現在看他們被掃地出門,心里一個個都為不再和這樣的人做鄰居而欣喜高興。
東西太多了,梁雪然最終采納鐘深的建議,換鎖只怕擋不住這些無賴,直接選擇更換大門,防盜措施更好、更完善的。
雇來的人多,但架不住地方大,直到日上三竿,時針慢慢悠悠指到一點,才總算把東西全部弄走。
梁雪然小口啜著鐘深買來的熱可可,笑瞇瞇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腳皆的幾個人。
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鬧騰、見到警察時的狂喜,再到失落,這兩家人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經歷了大怒大悲,現在木已舟,也不掙扎了。
可能也掙扎累了。
一個個蓬頭垢面,服臟兮兮,活的乞丐相。
而梁雪然氣定神閑,雖說中午飯沒出去吃,但鐘深打電話訂了餐。
小火煨到白的鮮鯽魚湯,質到仿佛口既化,熱騰騰的油餅,表層上是炙烤到金黃的芝麻,香到炸,里調著五香,外面熱,里綿;再加上香醇味的葵花鴨,清爽可口的拌雙筍。
就當著地上那幾個人的面吃,一口一口,香味縈繞,惹的他們口水直流卻又莫可奈何。
漱過口,梁雪然姿態優雅地站起來,對著地上的那幾個人微微一笑。
大伯怒吼,氣的臉都紅了:“我們兩家在這里住了十多年啊!梁老先生什麼話都沒說,怎麼你一個小輩上趕著就過來攆人!你是不是和鐘狗勾搭上了,為的就是騙梁老先生的產——”
“我本來不想做的太絕,”梁雪然嘆氣,打斷他的話,微笑著說,“這房產從一開始就歸梁老先生所有,你們在這里白白地住了十幾年不說,不知道恩,竟然還想著占為己有。升米恩斗米仇說的就是你們吧?既然這樣不服氣,那就算算這筆賬好了,這兩套別墅,每一套建筑面積約為825平方,先不提這些年的房價上漲,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按照十年前的房價來算,每個月收取三千租金不過分吧?十年就是三十六萬,這是你們欠下的房租。”
低頭寫了一串號碼,把紙扔到他們面前:“一個月吧,一人打三十六萬房租到我賬戶上。”
二伯一下癱在地上,傻呆呆地看著梁雪然。
三十六萬他們當然能拿的出,但……疼啊。
“對這個結果不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走法律程序,”梁雪然輕飄飄地說,“起訴材料已經準備好,你們侵占房屋十多年,真要算下來,這占用費也不低啊。況且……兩位真打算就此被列為失信人員留下記錄?這可是會影響你們兒子孫人生的事啊。”
梁雪然的話剛說完,二伯的老婆兇惡地撲到大伯那邊,想要去拽他的頭發,眼淚不住地落:“你多什麼!說一句能死啊你!”
梁雪然氣定神閑,看夠了這場鬧劇,留下兩個保鏢在這里負責看管房屋,自己準備回酒店。
想回去補一覺,晚上去吃楓涇丁蹄,明天早晨乘機回華城。
上了車,鐘深提示:“你確定就這樣離開?一直留著那兩個人替你看守房子?那兩家人的無恥可是超出你的想象。房子這樣算是收回來,你接下來預備怎樣善后?”
梁雪然說:“附近不是有個武校準備擴大招生麼?我已經和他們的負責人在電話中初步談了談,他們愿意租這兩套小別墅做老師以及學生的宿舍,簽十年的租賃合同。”
鐘深笑:“梁小姐真是出乎我意料。”
梁雪然沒回答。
這也是跟魏鶴遠學的,他同朋友聊天時從不會避諱,耳濡目染,梁雪然多多也學到了點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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