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修仙界后,妖魔遍地走,練氣築基多如狗。
所以一個凡人,開局落在妖橫行的森林,差點兒沒能活下去。
但,又被好運眷顧了,被一個佛修撿回寺里待了幾年。
因為佛宗不收弟子,所以大師又將託付給前來拜訪的故友。
不巧,那位大能便是修仙界的遠古傳說。
也就是師父——城上月。
師父什麼都會,什麼都懂,所以不算劍修,也不算丹修,更不算是符修和修。
資質一般,什麼都學了一點兒。
三百多年勉勉強強修到了煉虛期,差一步就能踏破虛空,飛升上境。
不過同輩修士比還不如。
於是乎,從金丹開始,就在同輩修士間縱橫來去,經常茬架。
得益於背後有個強大的師父,昔日對手不敢搞小手段報復,明正大幹不過,紛紛見著就繞道走,所以三百年過得風生水起,逍遙自在。
唯一憾的是,修仙界辟穀。
那個地方著實沒什麼好吃的。
好像就沒有人專門琢磨吃食。
也從沒聽說過修仙界有什麼凡俗之地,所以三百年過得頗為清心寡。
半個月前,在修仙界的荒山準備渡煉虛期雷劫,結果四十九道金雷劈下來,直接把劈回了原來的世界。
而回來半個月,才終於搞明白,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雖然沒有修仙,但過得比修士要舒服百倍啊!
就是這裡的天道對不友好。
剛落地,就被招呼了一頓電閃雷鳴,不得已只能把修為制到金丹期。
好不容易找到歸元觀,昔日也算恢宏的道觀建築,如今破敗不堪,荒涼凋敝。
道觀上上下下只剩下一個守觀的小道士,今年才十八歲不說,更是連溫飽都是問題。
真的……太慘了。
好歹也是歸元觀的小師祖了,自然不能榨本就邊打工邊養著道觀的小徒孫,所以用了些時間專門了解如今的社會,就跑出來打工了。
別的也不會,但算命看相、風水堪輿、占卜選吉、針灸方劑、測局靈療,這些是手到擒來。
……
元酒站在燒餅攤前,了秀氣的鼻尖,有些饞。
但看了眼小攤上的價格,「老蔡燒餅五元一個」,頓時偃旗息鼓。
現在社會啥都好,就是東西都特別貴。
買不起。
早上出門,小徒孫南巢給了十塊錢,讓一定要吃午飯,不要捨不得花錢。
如果不是知道小徒孫每天都在幫山下超市老闆裝卸貨,周末還要出門去發傳單兼職,說不定真的會買一個燒餅吃。
但是這都是小徒孫的汗錢,一個辟穀的長輩,怎麼能如此浪費呢!
還是忍忍吧,口腹之慾而已,可以克服一下。
元酒將十塊錢塞好,有氣無力地蹲在馬路牙子邊上,雙手托腮抬頭天。
賺錢怎麼就那麼難呢?
要不給自己卜一卦,看看今天的財運在何方?
元酒說干就干,從袖袋裡出五枚古錢,又從寬大的袖口裡出一隻掌大的殼。
殼看著有些年頭,已經被盤得油亮潤,甲上的花紋也十分漂亮,明顯是上等的手把件。
五枚古錢塞進殼裡,元酒雙手捧著殼,嘩啦啦搖了幾下。
將五帝錢搖出來后,元酒坐在路邊,低頭看著卦象,一臉莫名其妙。
卦象顯示財運滾滾。
但,說好的財運滾滾呢?
都在這大馬路邊蹲了幾天了?
怎麼就沒見著一個財神送上門呢?
不會是天道又在搞吧?
「小姑娘,你這手裡的殼賣嗎?」一道聲音在頭頂響起。
元酒將五枚古錢抓在手裡,正愁眉苦臉呢,聽到聲音仰頭看到背著手的老頭兒,指了指面前的烏殼:「你想買我的殼兒?」
「對,你這殼兒有些年頭了吧,出不出?」
元酒捧著殼,溫地了,義正言辭地拒絕:「不出,這是我的寶貝,再見!」
開玩笑,這殼可是當年把撿回道觀那老道士唯一留給的東西了。
盤了三百多年的手把件,怎麼可能賣給別人!
元酒抱著殼,起往一邊走。
那老頭背著后,慢悠悠跟在後,笑著說道:「小朋友,咱們再商量商量,五百塊錢出不出啊?」
元酒頓住腳步,回頭瞇起眼睛:「不出,這是我救命恩人送的東西。」
「不過我可以幫你算一卦,不準不要錢。」
老頭臉上笑容頓時僵住,不過沒用幾秒,人就立刻樂呵地指著一旁的休息椅子。
「行,那你給我算一卦,咱們慢慢聊。」
他是真喜歡這殼。
這手把件兒一看就氣質不凡,難得的上貨,和古玩市場那些魚目混珠的新生家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就這殼,估著說也有個兩三百年了,真要是五百塊錢能從這小朋友手裡拿到手,轉手他就能賣四五千。
元酒回頭認認真真看了老頭兒一眼,心底輕哂。
這人還真有點兒意思,說不定今天能從他上賺一筆。
元酒也不推拒,跟老頭到一旁樹蔭下坐著,捧著殼兒一本正經地問:「你想問什麼?」
「你能看出什麼?」老頭兒反問道。
元酒只笑了笑:「我能看出的可就多了,就怕你不敢聽啊。」
老頭兒頓時來了興趣:「那你說,你要是真算的準,今兒這卦錢我雙倍給你。」
「你確定?」元酒眉梢輕挑。
「嗯,說說看。」
元酒握著殼和古錢笑道:「老先生,你年輕的時候乾的是鏟地皮行當吧?」
老頭兒心頭一跳,手裡盤著的兩顆核桃也不轉了,眼皮微微耷拉著,不聲打量著小姑娘。
鏟地皮這是行話了。
專門指自己不開店,專門跑農村收老件,轉手賣給各古玩商家的人,或則是倒斗兒的人。
元酒坐姿乖巧,但眼神卻有種與外貌不太相符的深沉。
其實不太願意揭人老底兒,畢竟不太好,容易得罪人。
以前有師父罩著,也沒啥可擔心的,但現在不一樣了。
可是這老頭兒自己找上門,也就不客氣了。
沖著雙倍的算卦費用,也要揣著一顆豹子膽干到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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