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娘倆抬著羊回到家,就開始著手殺羊。
一般人家的農婦是不敢殺羊的,但凡是大型一點的都得找專門的屠夫。
但喬連連卻不怕,前世在喬家,研究了二十年的人骨骼脈絡,連帶著豬牛羊也瞭解不,雖然不如老屠夫那般練,但剝皮放卻不在話下。
於是,五個孩子,大的小的站一排,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後娘,把一頭羊剝了皮,剁下四肢,再把其他部位砍小段,堆放在一起。
刺激,不敢置信,同時又著一的期待。
「娘,這羊……是要吃嗎?」瘸小顧樓眼的問。
他是幾個孩子裡城府最淺,最貪吃的一個,也就他敢在這時候詢問滿是的後娘了。
「不吃還能幹啥。」喬連連爽快的笑了,「你們還站著不幫忙,是要累死我嗎?鵲兒去燒水準備焯,老大過來把四個掛懸樑上,」
等一切都收拾完畢,鍋裡已經咕嘟上羊了。
老宅太破,原主手藝也不好,家裡並沒有什麼調料,但羊這種東西要是做不好,味道還嗆人的。
喬連連隻能去外麵站了站,剛好看見一個麵善的嬸子,厚著臉皮湊了過去,「劉嬸子。」
「哎,是老三家的啊。」劉嬸子手裡了兩把蔥,有些訝異。
這半年,喬連連因為待幾個孩子,在村裡名聲很差勁,許多人都不願意跟講話。
但劉嬸子心,認為年紀小小也不容易,再加上兩家是挨著住的鄰居,也不願意跟喬連連惡,就和善的問,「啥事啊?」
「是這樣的嬸子,我不是撿了個羊麼,想煮給孩子們吃,但是家裡沒啥調料,現買也來不及,能不能找你借點。」喬連連有些赧。
見過借錢借車的,沒見過借調料的。
好在劉嬸子隻是怔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好嘞,我這就去給你拿。」
喬連連在門口站了一會,劉嬸子就帶著一小把料過來了,「這是八角,桂皮,再放點白芷和花椒,燉可香了。」
到最後,連手裡的小蔥都分了一半。
喬連連連連道謝,劉嬸子擺了擺手,就回了自己家。
關上門,劉家當家的站在院子裡問,「咋的?隔壁那個的又打孩子了?」
「沒有,給孩子們燉呢,沒調料找我借一點。」劉嬸子笑嗬嗬的,「難為能想起來給孩子們做吃的,比以前強上不。」
劉大叔卻沒多好氣,「我看別是自己吃,給孩子們啃骨頭,這娘們心腸老壞哩。」
劉嬸子笑著拍了他一下,卻也沒反駁,兩個人回了正屋。
老宅門前,喬連連嘆了口氣。
耳力好,前後聽了個完全,心底忍不住慨,原主以前到底是多麼天理不容。
一陣香味飄至鼻尖,喬連連趕扯回思緒,把調料洗洗扔進了鍋裡。
想了想,又從實驗室裡拿了一瓶酒,雖說是國外的威士忌,不是料酒,但往鍋裡澆上兩滴,膻腥味還是去掉了不。
等到水再次沸騰,喬連連把鍋蓋蓋上,又讓顧鵲把柴火掉兩,降低火量。
顧鵲沒說話,但全都照做了。
現在沒工夫忌憚厭惡這個後娘,小姑孃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一鍋香噴噴的羊上了,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吃到多,但那麼香噴爛的,就是隻咬上一口,那也值了!
喬連連瞄見顧鵲的眼神都直了,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在想什麼。
也不破,叮囑了顧鵲兩聲便走出了廚房,正好看到老宅的大門被撞的叮噹響。
與此同時,一個中年婦的哀嚎聲響起,「哪個狗日的,把我們的羊給了,那是我們的羊啊,我們的。」
喬連連的眉頭立時豎了起來。
前頭才抬著一頭羊回來,轉眼就有人說羊被了,這打的什麼算盤,簡直一便知。
不過,想占的便宜,怕是有點困難。
喬連連眼微轉,三兩步走進主屋,指著廚房裡的味,對著顧歌一頓。
「我的羊啊,哪個天殺的了我的羊。」
外頭的哀嚎聲仍在繼續,破舊的老宅大門卻已抵擋不住如此暴力,隨著一聲「哢嚓」,大門開啟,張嬸子和其二子踉蹌著衝進了院。
隨著的,還有一些看熱鬧的顧家村村民。
張嬸子一進來就看見掛在懸樑上的四個,還聞到了廚房傳來的香,不瘋狂嚥唾沫,同時暗暗慶幸自己竟然想了這麼聰明的法子,不僅能拿走羊,還能狠狠地辱這小賤人一番。
「我的羊啊,沒想到竟是被你走了。」張嬸子一掐大,雙眼含淚,「我大早上放在山頭的籠子裡進了一頭羊,當時我一個人力氣小,拿不走,所以特意下來喊老二跟我一起去拿,結果轉眼羊就沒了,那可是我的羊啊,顧老三家的,你平日裡待孩子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上東西了,難怪顧家要把你趕出來啊。」
這一番話不僅汙衊了喬連連,還拿被顧家趕出來說事兒。
再加上喬連連之前對孩子們的行為,許多村民都在頭接耳,不外乎是罵喬連連不要臉。
喬連連聽在耳中,沒有任何慌張,反而十分鎮定的走到院落裡,淡淡道,「張嬸子這話說的可就無稽之談了,你的羊沒了可能是跑了,怎麼就能賴在我的上,難不我就那麼巧撿到了你的羊?」
「我看不是你撿的,是你故意的。」張嬸子拍著大罵,餘音能拖十裡長,「你就是個小,賤人。」
「張嬸子這話過分了。」喬連連的臉耷拉了下來,「如果我撿到的羊就是你的羊,那以後大家都不要吃獵了,誰知道是不是別人的。」
「你……」張嬸子被懟的一噎,好大會子才道,「我記得那頭羊,特別大,特別。」
喬連連目在懸樑下掛著的羊上轉了一圈,腹誹道,當然了,看這四個就知道。
這時候,顧歌忽然搖搖晃晃的從裡屋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聲氣的道,「白,白的小羊羊,,的大。」
「對,我家的那隻羊,又白又,角還特別大,一定是你殺了我們的羊。」張嬸子靈機一,大聲道,「快點把羊還給我們,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