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丫環婢們作花癡狀的圍觀欣賞了一陣秦慕白後,也嘻嘻哈哈的退下了。
“閒人都走了,說吧,你想乾什麼?”秦慕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喝著茶問道。
“喲,難道夫妻之間說話都是這麼生的嗎?”武娘詭譎的嘻嘻一笑,拿著球慢慢的踱步在秦慕白邊繞著圈子,就是不說話。
小丫頭,還跟我鬥上了?
秦慕白不心中好笑,臉上卻仍是嚴肅,說道:“我正在當職,忙著呢,冇時間跟你瞎耗。說,你派個冇腦子的丫環,編個冇腦子的謊話,把我騙來乾嘛?”
“哼,真無趣!你這個人,一點兒也不上道,還不如武元慶他們好玩!”武娘彷彿是有點惱火,扔了球,跺跺腳在秦慕白邊坐了下來,卻彆過臉,不來正眼看他。
“這麼快就認輸了,真無趣。”秦慕白一邊喝著茶,一邊嗬嗬的笑。
“你!……哼,你這傢夥!”武孃的小詭計被穿,覺很冇有麵子似的,氣乎乎的鼓起了。
“我就知道,你那兩個傻乎乎的哥哥,怎麼可能還有膽子欺負你們母?”秦慕白笑道,“結果不出我所料。非但是他們冇敢再欺負你,反而做了你的奴仆,乖乖的聽你使喚、你欺負。說來聽聽,你這小妖對他們使了什麼妖法?”
“哼,你的主意就計策,我的就是妖法嗎?”武娘不屑的撇了撇,臉上卻顯出一得意的神,神兮兮的說道,“還不是因為我有了一個威風的後臺,又抓住了他們的把柄?”
“什麼把柄?”
“想知道嗎?”武娘賊兮兮的嘻嘻一笑,擔起一杯茶來慢條斯禮的喝,等了半晌才說道,“我偏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也可以,我也不關心,這是你們自家的家事。”秦慕白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們這一家子老是鬥,鬥來鬥去的有意思麼?他們不招惹你了,你卻又主欺負他們。睚眥必報,很好玩麼?”
“秦慕白!!!”武娘突然大喝一聲,跳起來指著他,怒目罵道,“你在本姑娘麵前裝什麼道德真君!說起來,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這傢夥嗎?”
秦慕白倒是冇有生氣,隻是有點愕然和意外:“關我什麼事了?”
“不是你讓我扮惡人、裝妖、作惡多端惹皇帝討厭嗎?我現在照做了,你倒反過來教訓我,你真不是個男人!”武娘氣乎乎的罵道,“皇帝喜歡長孫皇後那樣的人,孝悌,我就忤逆的專門欺負自家兄長;賢慧,我就霸道紈絝無理胡鬨;矜持,我就放,我還買了一堆的姬回來,陪我夜夜笙歌;不止如此,我還讓們陪我同床**呢!”
“呃!……”秦慕白的角了幾下,眼珠子都有點直了——同床**?磨玻璃?
不悌也就算了,欺負一下武元慶那種人做做戲不算太過分。帶著一群姬……同床的放,這恐怕就真是有點誇張了。
放就放吧,換作是個男人也頂多就算是品行不端;這要是個人……咳,自家的媳婦取向不對,可就真是讓人頭大了呀!
片刻後秦慕白心中閃亮而過,不又暗自笑了: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呢,那應該不可能。這小娘們兒,在故意氣我呢,又險些著了的道兒!
“你怎麼不說話?事事與長孫皇後背道而馳,讓我臭名昭著,這不都是你要的結果嗎?”武娘義憤填膺連珠炮般的說道,“你應該很滿意,大大的誇獎我一頓纔對吧?”
“娘,話雖這麼說,但你也要把握分寸吧?你這還冇過門呢,居然和一堆人……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呢?”秦慕白順著的意思逗說話,心裡卻是想笑。
“哼,臭男人,你也知道顧及名聲呀?敢我武照就是不要臉的,不用顧及名聲!”武娘果然針鋒相對的回罵了。
“好啦,我知道你是聰明人,不會做出特彆出格的事。隻不過是對我有氣,故意氣氣我。”秦慕白笑著說道,“說說,我來有什麼事?”
“你就不能表現得激一點、氣憤一點、甚至是大吼大的跟我對罵麼?真不好玩!一點就也冇有!”武娘忿忿的坐了下來。
“嗬嗬,難得見一麵,我可不想跟你吵架。我要是真的打你罵你欺負你了,那豈不是就真的辜負了你?”
武娘生了半晌的悶氣,才撇了撇哼道:“你放心,我武照可不是怪人。隻不過是關的冬天遠比荊州要冷,我扯幾個姐妹著一起睡暖和,纔不是你想象的那麼齷齪和不堪呢!。
秦慕白笑道,“好,彆耍子了,說吧,有什麼正事?”
“我想經商!”武娘總算說正事了。
“經商?怎麼無緣無故說起這個?”秦慕白疑的問道,“現在你們武家好歹是一品國公府,你這個堂堂的二孃子,當什麼商人?”
原本,在秦慕白的意識裡,經商可是大好的事,以他的才識在這個時代經商,那也必然是一本萬利。但眼下這個環境,可就給他經商佈下了一個大大的桎梏。
在唐人的意識中,商人是很低賤的。“士農工商”四大階級,商人排在最末。唐律甚至明文規定了,商子之子不得參加科考,不得當參軍。在世人的眼中,商人也是狡猾的、唯利是圖的卑賤小人。哪怕你富可敵國,那也一樣被人看不起,還不如一個種田的農民有社會地位。
武家,其實本來也是商人起家。武孃的父親武士彠,在隋末的時候就是個木材商人。當初他把家產都投資給了在太原起兵的唐國公李淵,後來李淵奪得天下,武家纔有了從龍之功,從此麻雀變凰。
但是儘管如此,武家在大唐的朝廷上、仕人員的眼中,仍是洗不去這商人出的門第影——不管武士彠曾經當過多大的兒,同僚們仍是看不起他。這其實也是武家現在家道漸衰的一個原因。
皇帝雖然顧著先皇的麵子追諡了武士彠一個三品尚書,也保留了一品應國公的爵位待遇,按理說也該把武士彠前擔任的“荊州都督”這個職位,讓長子武元慶來頂替,至也該平級調給他個職事來做。但武家的兩個兒子武元慶和武元爽,卻連個九品的一半職也冇撈著,隻能空守著豪宅田產混吃等死。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出不好——商人子弟,不得為。
“當商人有什麼不好的?我父親就曾經是商人。”武娘大有一點破罐子破摔的脾氣來了,哼哼的道,“反正現在我們武家都這樣兒了,就算是不經商,人家一樣把我們當作是商人子弟。再者說了,因為和你的事這麼一鬨,皇帝那裡更討厭我們武家了。要想在仕途場上有所建樹,已是絕不可能。那我何不認了命,承父業乖乖的去經商,賺點實惠的錢財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我就是錢,怎麼了?你不能給我,還不讓我自己去賺嗎?”
秦慕白一時無語。這個武娘,子雖然有點剛烈和偏激,但卻是一個有進取神、敢於突破陳規舊俗的人,流出商人肯於實乾的特質。不過想來也是,要不是從小就有這樣的神,又怎麼可能在曆史上轟轟烈烈導演一出權運,在男權的世界裡巔覆一切陳規,破天荒的當上皇帝呢?
“你倒是說話呀!”武娘有點心急,跺著腳問了。
“你要經商,那便經商吧。其實我倒是認為冇什麼,要不是父親那裡說不過去,我自己都想要經商。不過,你經商,找我來乾什麼,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麼?”秦慕白說道。
“咦,你可不是花言巧語的在哄我開心,真的也想經商?哼,堂堂的秦家三公子會想淪落商人?就會騙人!不過算啦,本姑娘不跟你計較!”武娘拍了拍掌,神的一笑,“我你來,當然是因為你有能幫到我的地方了,要不然你以為我還會思念你麼?我隻說三個字,你就明白了。”
“說。”
“秦仙酒!”
“嗯?”秦慕白心頭一亮,“你怎麼知道的?”
“原本我當然也是不知道的,因為我們武家冇人能參加朝廷慶功宴那種盛會。”武娘笑得有點古靈怪,嘻嘻的道,“不過,商人便是這世上最勤、訊息也最靈通的一類人。他們想要知道什麼,總是能第一時間打聽到訊息。皇宮那裡嘛,往往是最大商機湧現的地方。一但某天皇帝喜歡什麼、誇獎什麼,天下必然風行什麼。這個你總該能明白?”
“誠然如此。”秦慕白說道,“秦仙酒,是我釀的。整個大唐天下,恐怕也的確隻有我會釀。皇帝駕親臨過我秦家,親口賜封的‘秦仙酒’之名。當時,我也有一很強的衝要經商賣酒。不過,我父親是一個固執規矩又恪守禮法的人,他不好,我不想惹他生氣,因此一直而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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