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節特刊正式開始預售。

佟姿的工作室和魅尚的方微博同時發布了封面大片, 得到了全網一致好評。

Andy非常滿意，特意開會表揚了主創團隊，還讓眾人挨個發言, 總結一下經驗。

虞歲對邀功這種事向來笨拙舌，循例說了些場面話就坐下了。

到顧柒時，卻特意說了一句, “多虧了歲歲，是想出了宇宙漫步的主題，才能讓我們這次片在既能展現科幻的同時, 又兼顧了人節的浪漫氛圍，單論創意的話, 我覺得這次最大的功臣是。”

眼神溫和, 神淡定, 說罷還帶頭鼓起了掌。

臺下眾人換眼，也都稀稀拉拉地拍起了手。

散會后, 虞歲端了一杯咖啡去找顧柒。

共事幾天，發現顧柒也喜歡喝意式濃, 越苦越好。

顧柒看到來似乎并不例外，接過咖啡就揚起手，“別謝我, 我這人最怕客氣。”

虞歲在旁邊坐下，“你是怎麼認識宋祁川的？”

顧柒眼睛看著屏幕，抿了口咖啡, 說，“早年有個紀錄片的項目資金不足，是他出得錢。”

虞歲怔了怔，“你們早就認識了？”

顧柒放下咖啡,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想問什麼？”

“這次拍攝是他授意你們給我機會的嗎？”虞歲想了想，“所以你上次阻止我去找Andy？”

顧柒托著腮，神溫，“你覺得我上次說得哪里不對嗎？”

“對的。”

“那不就行了。”顧柒笑了笑，“再說，你并沒有占用別人的資源，這個項目只是讓你增長經驗，如果沒有你，這將會是我一個人的項目，我欠宋總一個人，只要我用這個還，算是我占便宜了。”

見虞歲眼神迷蒙，又說，“而且，你完得非常好。”

回到自己的工位，虞歲出了手機。

打開宋祁川的對話框發了半天的呆，最后挑個表包發了過去。

與此同時，宋祁川正在開會。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亮了，是微信的消息通知。

覃榭舟眼快，哼了聲，“和好了？”

宋祁川沒看他，拿起手機解鎖，一個“謝謝老板”的表包躍然眼前。

他抿了抿，眼底暈了層笑意。

覃榭舟好奇，湊過去看，宋祁川打開了相機，直接對準他毫無防備的臉。

“咔嚓”一聲。

覃榭舟那張八卦的臉被定格下來。

還沒等覃榭舟搶手機，他又眼疾手快把照片發了出去。

虞歲沒想到那麼快就收到回信。

心滿意足的點開對話框，竟然出現了覃榭舟放大的五。

恰好有個同事路過，長脖子看到了，驚聲高呼，“歲歲，這你男朋友啊？”

虞歲忙不迭捂手機。

沒有這麼憨的男朋友。

等同事走了，才重新解鎖。

一個“？”還沒發過去，宋祁川又來了一條。

宋祁川：【在開會。】

虞歲發了個“加油”的表包過去，就收了手機。

晚上下班，虞歲走出公司大樓，遠遠地看見花壇邊停了一輛黑的邁赫。

不見宋祁川的影，倒是覃榭舟做作地倚靠在車門上，自以為帥氣地在煙。

虞歲走過去，他沒看見。

虞歲拿包砸了他一下。

覃榭舟“哎呦”了聲，“我說妹子，你這包里裝磚頭了吧？這麼沉。”

“不是磚頭是鏡頭。”拉開車門坐進去，“不過也能砸死人哦。”

覃榭舟也上車，一副沒有盡興的樣子，“你們雜志上面的那麼多，怎麼在公司樓下站半天也沒看到幾個？”

虞歲翻白眼，“好看的都在攝影棚呢，留在公司的都是像我這樣默默無聞的幕后工作者。”

“那你下次開工帶我過去開開眼唄。”

虞歲拒絕，“才不要，你那麼花癡，我朋友都快跟我絕了。”

上次給他推了李藝宵微信，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些什麼，把人家煩得打電話過來痛罵虞歲半小時。

聽說起這事兒，覃榭舟聳聳肩，“你那朋友漂亮是漂亮，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虞歲：“你腦子才不好使呢。”

覃榭舟發了車子，“不是有一男朋友開影視公司的嗎？我在朋友圈看見合影了，當時就覺得眼，想了整整三天才想起來，我見過那人。”

虞歲側著子看他。

覃榭舟又說，“說實話啊，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去我俱樂部了，一個房間仨男的，一人摟著一個小網紅，他摟的那個還是個小明星，演過什麼我忘了，反正不出名。”

虞歲皺眉，“你沒看錯？”

覃榭舟嗤了聲，“過目不忘。”

虞歲沉默著，心想這事兒可大了。

覃榭舟接著說，“然后我就跟說啊，我說你男朋友不是好人，然后你知道說我什麼？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我！我癩蛤蟆？就這樣的人，那麼不識好歹，還天鵝呢，也忒看得起自己了。”

他像是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虞歲心里沉甸甸的，想起前不久李藝宵已經開始看婚紗了。

“我們現在去哪？”虞歲問。

覃榭舟一邊開車一邊答，“你男神讓我來接你去吃飯。你不知道這段時間給我倆忙得，上次你畢業典禮，他都是出來時間過去的，規劃局那個老頭兒纏了他一晚上，他......”

虞歲打斷了他，“去你的俱樂部吃吧。”

覃榭舟一愣，“好。”

一下車，虞歲就開門見山了。

要看梁源的監控記錄。

覃榭舟面難，“包廂里是沒有監控的。”

虞歲鄙夷地指了指他，“能不能干點正經生意？”

然后又說，“那我要看走廊上的，你這店那麼大，總能找到證據吧。”

宋祁川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虞歲趴在保安室的控制臺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的顯示屏。

他嘆口氣，走過去揪住了虞歲的后領口，“飯都不吃，跑這兒當警察了？”

虞歲兩只手揮舞著，“事關我姐妹兒的幸福，你先吃吧。”

宋祁川回頭瞪了一眼，覃榭舟心虛地在門邊，“我就隨口一說......”

“把飯端這兒吧。”宋祁川也在虞歲旁邊坐了下來，說罷又看覃榭舟，“你過來，一起找。”

保安室的人面面相覷，覃榭舟了鼻子，招呼他們，“去搬個桌子進來。”

覃榭舟是個不頂用的。

一會兒說一個月前，一會兒又說也可能兩三個月，虞歲看了大半個晚上，眼都花了也沒看見梁源的影。

打了個哈欠，一轉頭看見宋祁川的側臉。

他神專注，上還穿著西裝，看樣子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

虞歲有些不好意思，想起覃榭舟來時說得話，猜測他這段時間都沒怎麼休息。

開口，聲音有些倦，“不找了。”

宋祁川偏頭看，目沉郁，“死心了？”

虞歲點點頭，站起來了個懶腰，“我想別的辦法。”

宋祁川頓了頓，出手扣住的手腕，“你能想什麼辦法？”

虞歲一愣，手腕的溫度傳來，他的掌心干燥糲，讓人恍神了幾秒。

定了定神，小聲說，“你別管了，既然知道他是什麼人了，盯一點，早晚能抓到證據。”

宋祁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祝你功。”

虞歲放下這事兒，換上一副笑臉，攀上宋祁川的胳膊，語氣活潑地問，“你今天我過來，是不是想我了呀？”

宋祁川手拍了下的腦門，不聲地出自己的胳膊，往門口走，“前幾天給你聯系了一家展廳，我讓寺維把你那些作品都給他們看了，他們說可以給你辦一場展覽。”

虞歲驚訝地跟上去，“我？”

宋祁川勾笑了笑，“難道是我嗎？我展什麼，覃榭舟那張扭曲的臉嗎？”

被莫名cue到覃榭舟突然想起來，過來拉虞歲，“那張照片你刪了沒？”

虞歲安地拍了拍他的手，“沒刪，而且做表包了，待會兒發給你哈。”

覃榭舟在后哀嚎，虞歲沒空搭理他，小碎步追上宋祁川，“哪家展廳？”

“蘇倫比。”

虞歲腳步頓住，臉也垮了。

宋祁川腳步停頓，回頭看，小撅著，能掛個醬油瓶了，失聲笑，“怎麼著？看不上這是？”

“我還以為是什麼小廳呢。”虞歲撇撇，“蘇倫比怎麼可能看上我的作品？”

宋祁川到了門口，按下了車鑰匙。

車燈閃了閃，他慵懶地掃了虞歲一眼，“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虞歲鄭重地點了點頭，“沒有，你幫我推了吧。”

蘇倫比是凌南市最出名的藝館，展品絕不是這種小明可以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