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過去三年, 但有關初榕的一切, 宴岑依然記得十分清楚。
他們最開始是用認識對方的, 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他自然悉上的每一個小細節。
個子高,骨架卻玲瓏巧, 皮更是好得不得了,每一寸都像綢般膩, 讓他……不釋手。
兩人你儂我儂時, 他迷的每一個特征:平直致的鎖骨, 凹出的骨窩簡直能盛酒;腰肢不盈一握,輕易就印上他的指痕;長又白又直, 膝蓋小巧;的天鵝頸忘拉長時纖細的骨骼盡顯,他便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一串又一串的痕跡;的耳垂白,耳的旁邊恰好有一顆小痣……
還有的背,有只能他看到的淺淺的腰窩。其中一個腰窩上面, 有一塊胎記。
淡淡的緋紅, 形狀還正好是一個規則的桃心, 還恰巧長在腰窩的中心點。好像上帝造時, 滿意地蓋了一個。
宴岑第一次看見那個桃心印記時,渾氣都不自覺上涌, 一下子就被到了。
那個桃心形上, 也留下過很多他的吻痕。
初榕總是會得眼睛泛紅,嘟小聲嗔他,“煩死了!你就是饞我子, 你王八蛋……”
宴岑低笑,磁音啞著“嗯”一聲,“沒錯,我饞死了……”
……
此刻,那個曾讓他快饞死的人,正背對著鏡頭,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紐扣。
攝影棚里沒幾個人看著,攝影師是的,攝影助理也是的,但眼睜睜著人的鎖骨窩出來,白得發亮的皮越來越多,宴岑還是忍不住蹙眉。
這些妙的風景,本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他沒由來又想起那天開秀的場景。從轉臺上走下來,好像從天而降,是全場的焦點。
宴岑很不喜歡臺下那些人盯著看的眼神。
好像自己不小心弄丟的珍寶,一下子現世人間,被千萬人覬覦的危機。
那天,搖著腰肢從自己面前走過,他找到了。又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助理接過來云初下來的白襯。模特有點不自然地了下子,明顯沒有那麼從容了。抬起胳膊往前擋,兩手努力遮住那兩片形硅膠墊。
宴岑本沒往那個地方看。他黑眸死死盯著模特的背部,眨都不眨一下。
云初甩了下海藻般的長發,一頭黑嘩啦一下全甩到前,整個背部一覽無余。宴岑微微屏息——
纖瘦的腰背,深邃的脊柱蜿蜒而下,下面還有兩個腰窩。淺淺的腰窩白凈,不見一點瑕疵。
宴岑愣了一下,嚯地從椅子上起。他往前靠了一步,甚至直接站到了攝影師的邊,視線最佳的位置——
模特的整個背部潔如玉,沒有任何痕跡。
也沒有那個淺紅的桃心胎記。
宴岑難以置信般眨了眨眼,怔在原地。
不可能啊。
難道,真是他搞錯了?
**
拍攝莫名中斷。
攝影師被主編走,云初重新穿好襯衫候場。
好在場邊那個讓渾不得勁的人也離開了。
等了好半天攝影師也沒回來,的助理去尋人,結果助理也沒影了。
云初又眼等了一刻鐘,還是沒能耐住子。把長發往腦后一扎,隨意穿了件風往外走。
攝影棚外面就是雜志社的辦公區。云初本想著還要找上好一會兒,沒想到一出來就聽到了靜。
主編辦公室的方向,依稀能聽見有人談話。聽靜,應該是流得不很愉悅。
云初靠近,聽到攝影家不滿的聲音從門后清晰傳出來:
“……我當然不接!拍攝方案是一早就決定好的,現在都開始拍了憑什麼說換就換!”
“到了現場調整方案的況也不嘛……”主編的聲音有點虛,“我是覺得,模特的狀態好像還不是特別好。”
他話音未落,攝影師便嗤了一聲。
“您在搞笑麼?模特狀態好不好我能看不出來?是我見到的最快調整好狀態,也是表現力最強的模特了好麼!”
“呃,其實也不是模特的原因。就是我想……這個背可能有點問題,要不咱們換個方案,不就是了。”
“——個背怎麼了!主編您告訴我背哪里不合適了?一個背而已,你們之前比尺度大的封面不很多麼?”
……
聽到這里,云初心里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吸了口氣,抬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聲。
里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云初推開門,正在爭執的兩個人看見,面一滯。
“哦,云初……”攝影師Alisa先回過神來,“我和主編在說關于拍攝方案的事。不是你的問題,你不要擔心。”
“啊,對對對。”主編趕附和,“是方案有問題!我剛還和Alisa說,云小姐的表現很不錯呢……”
云初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今早跟這位主編見面時,他的態度可不像現在這樣客氣恭敬,甚至可以說有點諂了。
云初轉向他,“主編,其實本不是拍攝方案出了問題,對吧?”
主編愣了一下。
云初彎,“是有人讓方案‘出問題’了,是麼?”
不等主編回答,便點點頭,“我明白了。”
“這也算我惹的麻煩。我會解決。”
“不是,云小姐——”
云初已經快步走出門。
也不知道要去哪兒找人,但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高跟鞋發泄一般把地面踩得噠噠直響,完全是走臺步的氣場。
好在剛一拐彎,就看到走廊盡頭有兩個黑人立在門口。其中一個,便是那天從宴岑的車里出來攔自己的司機。
云初抿了抿,徑直沖著那扇門就過去了。長闊步,自帶鼓風機一般,后的擺都微微飛起來。
貴賓區空的,高跟鞋地面的聲音被放大,自帶回音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給這幅算賬的氣勢震住了,小山一樣的保鏢司機就那麼怔怔看著云初,直到走到跟前來。
云初面無表,“讓開。”
兩個黑人對視一眼,猶豫著沒有手阻攔。
云初直接一把推開了門。
沙發上的男人抬眸看見,手上擺弄火機的作頓住。
后面的保鏢一臉為難,“宴總,我——”
宴岑只淡淡打了個手勢,他立時噤聲退下去。
沉重的木門在云初后無聲閉合,立在門口沒有,抱臂冷冷睨著沙發邊上的男人,邊慢慢收線。
淺的貓眼對著黑眸,終究是宴岑先了目。
他起,“初——”
“宴總。”云初重重打斷他。
“我以為我們上次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不清楚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但拍攝方案是多方協調的果,你知不知道那是多人的心?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讓人換方案!”
看起來比在試間那次還要生氣,秀的口劇烈起伏。
“攪別人的工作你很得意?把人在手心里的覺是不是很爽?”
“宴岑,你是不是閑得很?!”
云初語速急快,每個字眼都像無形的小釘子一樣,biubiubiu全在男人上。
氣得聲音越來越高,最后一句毫不客氣的質問尤其尖利,話音余音繞梁般,在偌大的貴賓室里久久不平息。
宴岑站在面前,半晌沒有反應。
男人眼眸深刻,睫垂落時眼眶黑影濃厚,完全遮蓋掉他眸中的緒。
云初不自然地努了下。
說老實話,男人這幅面無表的樣子還有震懾力的。
無聲的氣場,也就無形地過了的氣。
想也知道,他這樣矜貴的天之驕子,估計活到這麼大,也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云初現在也才之后知后覺這樣做會有什麼后果——這下Lare可能真的要封殺了。
不,大概這個圈子都呆不下去了吧……
宴岑慢慢抬眸,長眼深深看了兩秒,邊意外很淡地勾了一下。
“你我的名字了。”
云初:“??”
宴岑氣音輕哂,看起來居然還有點愉悅。
“初榕,這是見面后,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云初:“………………”
他是真有病吧?
絕對的絕對的病得不清那種!
宴岑了下邊,角還有斂下的笑意。
“首先,我并沒有想手你的工作。換掉方案是雜志主編的自作主張,我剛才已經助理過去了,告訴主編大可不必如此這樣討我的好。”
他語氣平和,邏輯明了,向時長眼里依然是一片化不開的濃烈。
也是,打了他一掌他都沒惱,又怎麼會在意這幾句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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