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很明顯對是有印象的, 看的眼神略帶不同。
南舒拿起杯子,小聲說:“你先跟著凱哥吧,我還有點兒事。”
新同事職都要經許凱澤的手,不僅要填資料信息, 各種流程都要走一遍, 而這些都不歸南舒管。
南舒昨天下午來了生理期, 今天算是正式的第一天,雖然小腹的脹痛沒有前幾次那麼明顯, 但還是能覺到腰有點酸的, 整個人也顯得沒打采。
所以,并不想理那麼多事,更不想“帶孩子”。
南舒放了些紅糖進杯子里,再沖了熱水進去, 用小勺子攪了好幾圈, 才慢吞吞地拎著杯子走出來。
打開電腦, 想著今天有什麼事需要理,卻沒想到疼痛越發劇烈,腰都直不起來了。
南舒這個老病存在很久了, 經常痛得不了的時候, 會吃止痛片。
可有時吃了也不管用, 吃得多了,便擔心會不會對不好,近兩年只要能忍過去,基本都不會。
因此,今天沒有吃。
南舒托著腮,單手握著鼠標,悠悠地盯著屏幕看文件。
看了大概四十五分鐘, 許凱澤領著習煬回來,并且說:“南舒,我待會兒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才回來,老鄭今天又不在,你就隨便找點活給他做,教教他,反正以后他也是跟你做一樣的事。”
南舒默了兩秒:“好吧。”
許凱澤走后,南舒讓他搬一張椅子坐過來,一起看電腦屏幕,正想著該教他什麼好呢。
他一屁坐下,了個懶腰說:“怎麼?帶我很不樂意啊?”
“不是。”南舒怕他誤會了,“今天有點不舒服,我怕連我自己的工作都完不了。”
“哦。”他笑了聲,眼角眉梢都是年的氣息,“還以為因為昨天的事兒,你對我有意見。”
不說倒差點忘了。
南舒看他一眼:“昨天的事兒?你聽見什麼了?”
習煬不怕,如實說:“聽見你和司長有一,你們真的那個了?”
這人看上去不像是八卦多舌的那一類人,卻不知為何揪著這件事不放。
南舒淺淺地笑了聲:“什麼那個?你別說啊,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就是找他幫我辦件事兒而已。”
習煬拖長語調“哦”了一聲:“不對啊,那可是正司長啊,能幫你辦那種事,不就是對你有意思嗎?他沒結婚吧?”
這話題越聊越偏,南舒覺得他真是自來,好端端的竟然和一個新人在辦公室里聊起了諶衡。
“我說了。”南舒不可能在同事面前承認與諶衡的關系,“我跟他沒有關系,你別說出去,他只是好心幫我一件事罷了。你還想不想學東西了?”
“行了,行了。”習煬瞥一眼,“剛剛看你死氣沉沉的,現在被我氣兩下,神了不知道多倍。”
南舒擰了擰眉,意外地發現剛剛確實是忘記了痛經這件事,而且現在疼痛也減輕了不,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卻也沒有真的怪他,嚴肅起來:“看屏幕。”
習煬:“你脾氣還好啊。”
南舒瞪他一眼。
他見好就收:“開始上課。”
南舒沒教他太多,就說了一下日常的工作,平時該做什麼都讓他知道,但不是領導,兩個人怎麼分工還是得等老鄭或者諶衡來分配。
這倆人今天一個都不在,只能教他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然后把自己曾經做過的沒有刪除的文件,給他看一下。
談完工作,兩人聊到了學校的事上,沒想到他也是A大的學生,跟學的不是同一個語種,但都知道韓教授。
談起韓教授,南舒還蠻慨的,幾年過去了,也沒有回去看過他。
南舒問:“他現在還帶本科生嗎?”
“帶吧。”習煬不是很清楚,因為他不是俄文系的學生,“但是主要還是帶研究生,下個月他就七十大壽了,學校好像要給他辦個隆重點的壽宴。畢竟算是個威很高的返聘教授,你會去嗎?”
南舒暫時沒有收到消息,便搖了搖頭:“不知道,得看有沒有時間。”
兩人一起聊了一上午,漸漸變得悉起來。
剛開始跟他說話時,南舒還覺得他大,喜歡說三道四的,后來發現格還行,估計只是想引起兩人話題才這樣。
中午快下班時,諶衡這位大佬終于來到了辦公室,攏了攏西裝,旁若無人地邁著長走進里面。
南舒翻了個白眼,正好被他捕捉到了,連同側坐著的一號人也收進眼底。
他怔了怔,顯然對習煬沒什麼印象,但看他坐在南舒邊,又很快反應過來前段時間老鄭說再找一個人幫南舒,他全權由老鄭去理,基本沒怎麼手過。
就是這個人?
習煬見過諶衡,賤兮兮地打了聲招呼:“司長好。”
他未等諶衡問出口,便自行自我介紹,“我是今天新職的,習煬。”
諶衡看看南舒,又看看習煬,想起南舒曾說過喜歡弟弟的話,以及剛剛他們談話極其融洽的氛圍,總覺得不是滋味。
可誰知道老鄭找來的竟是個男生呢?
他端著正司長的威嚴,說了句:“好好工作,別談沒用的。”
南舒:“......”
服了。
待諶衡走后,南舒說:“別管他,我繼續把剩下的教給你。”
習煬角勾著淡笑,沒說什麼,認真地聽。
**
教是沒有用的,還需要實踐。
許凱澤給南舒發信息說:【下午估計也回不來。】
正好,南舒讓習煬先在許凱澤的工位上做一些練習,給他布置了任務:“現在中午下班了,可以去吃飯了,下午你就做我發給你的這些。”
“好。”
下了班,南舒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在盥洗臺邊上見諶衡。
恰好這會兒大家都去吃飯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諶衡洗了手,了,低著眸說:“你們聊得開心啊。”
南舒側起淡笑:“是開心的啊,好久沒見過這麼乖的弟弟了。”
諶衡沒理這句專門挑釁的話:“你怎麼跟他解釋昨晚的事的?”
“還能怎麼解釋?”南舒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說我跟你沒關系啊,就是找你辦了點事,僅此而已。”
諶衡不在意地說:“那這事還真夠特別的。”
南舒譏誚地反駁:“所以,人家現在只是覺得你在明我,但我對你沒意思,刺不刺激,正司長?”
“......”
這好好的正司長架子,瞬間被南舒給擊得稀碎。
新同事一職就知道了他的把柄和私事,而且還是個明且求而不得的人設,什麼威嚴都沒了。
南舒想想都覺得好笑,沒理他,直接往外走。
諶衡走在后,徐淡道:“沒事,反正以后他跟你也不是天天黏在一起,等業務練了,他跟著幾位副司長,你專門跟我。”
換言之,是他和南舒才天天黏在一起。
南舒忍不了了,轉罵他:“你這是以公謀私。”
諶衡波瀾不驚道:“我沒有啊,這是副司的意見,我拍的板而已。不然你以為這次廣州你不需要跟著我去啊?要不是你本不開,我早就拉著你走了。”
南舒剛剛那不過是氣話罷了,諶衡哪真的是以公謀私的人。
微微垂眸,想到他在廣州出差那幾天都是很晚才睡的,每晚都像個癩皮狗一樣跟說晚安,原來是因為把的工作也完了。
南舒上不承認兩人的關系,諶衡也不介意,走過去按電梯:“走,請你吃飯。”
南舒正想說不用了,電梯門一開,有個干事拎著從下面打包回來的飯菜上來,瞧見他們愣了愣,關心了句:“司長,南舒,你們還沒吃飯嗎?”
諶衡紳士地單手按著電梯按鈕,防止電梯門關閉,收回了只在南舒面前的那一副老實樣子,目清淡地說:“剛談完事。”
“對了。”那干事舉了舉手中的酸菜魚說,“樓下過了馬路對面新開了一家酸菜魚餐廳,現在有活,第二份半價,你們要是喜歡吃魚,可以去試試。”
“是麼?”
諶衡眸一亮,有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覺,“那可以去試試?”
南舒沒理他,走進電梯,溫靜地站在里面看他裝。
最終,南舒并沒有去吃那家酸菜魚,酸菜魚一般要辣的才好吃,今天不宜吃辣,便隨便走進了一家清淡的面館,點了碗面。
諶衡也跟在側,被西裝裹著的長很容易地跟上的步伐,扯了張椅子坐在對面,
他渾的清貴冷漠氣質與這家有些陳舊的小店顯得微略格格不。
其實,他們兩個人一起吃飯真的沒什麼,就算被同事看見了也沒事,或者他們公開在一起也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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