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說一邊往邵澤房里走。
邵澤正睡著,戚七娘聽到靜迎了出來,和邵蕓本是友,見了面自然又有許多話要敘。
說了兩句,戚七娘便用手肘捅捅:“你和那個祁十二郎怎麼樣了?”
沈宜秋一怔:“祁十二?”
邵蕓“啊呀”一聲,對沈宜秋道:“對了,我在信里是不是忘了提?和我們同路從長安到的那個小郎君,就是祁家十二郎。”
沈宜秋越發不解,祁十二正是與何婉蕙定親之人,聽說他病得下不來床,怎麼去了?上輩子似乎不曾有過這一節……
戚七娘道:“你們怎麼樣了?”
邵蕓挑挑眉道:“沒什麼怎麼樣,他是他,我是我,沒什麼相干。”
戚七娘似乎有些憾。
這時房中傳來邵澤的聲音:“外頭是阿蕓麼?”
邵蕓對兩人道:“我去瞧瞧阿兄。”說罷便往房中走去。
待走后,沈宜秋蹙了蹙眉:“阿姊,若是我沒記錯,那位祁公子不是與何家定了親麼?”
戚七娘道:“你不曾聽說?是了,那時候你已經離京了。過了正月,祁家便去何家退了親事。那祁家小郎君病膏肓,說是想去故鄉看一眼,便與祁夫人去了,誰知在路上遇見個高僧,將他病醫好了,倒是一段奇緣。”
頓了頓道:“我離開京都時,這事正傳得沸沸揚揚,說是何家見祁公子的病治好了,有意將斷了的姻緣再續上,祁家卻怎麼也不愿意。我不關心這些,只知道個大概。”
這麼說何婉蕙如今已沒有婚約在了。
上輩子尉遲越登基后才娶何婉蕙,是因為有婚約在,在祁公子過后守孝,隨后又遇上母親過世,如此才蹉跎了幾年。
而這一世,兩人之間的障礙已經沒有了。
說不上來心里是什麼滋味,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幾乎已經忘了何婉蕙這個人,甚至忘了尉遲越的份。
他是儲君,日后還會為君王,沒有何婉蕙,也會有別人。
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像阿耶阿娘,像舅父舅母,像邵澤和戚七娘那樣簡單。
并非不明白,只是一時忘了。
沈宜秋目了,點點頭:“聽說那祁家小郎君才學兼人,纏綿病榻甚是可惜,有此際遇實在是一樁幸事。”
戚七娘道:“我就是擔心阿蕓,先前在信中常提到此人,可他病轉好了,卻再也不說起了。”
沈宜秋道:“姊姊別擔心,表姊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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