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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第175回

其一,那枉死民婦是否爲人所迫。其二,那酒樓是否一直向這戶民家要魚貨。

明蘭細細一咀嚼,大覺這兩點極是切中要害,忍不住拍手好。顧廷燁著意將過程講的跌宕起伏,引的明蘭笑樂一番,無暇傷心憂愁。

一經到達,先去見了猶如困般的段泳,問明經過,隨即著人盤查。當下兵分兩路,公孫先生由衛士護著去明察暗訪,而顧廷燁則去會會大大小小的當地兵。既然吃酒在所難免,索在自己地盤上設宴,不知出何原因,從總兵到衛所指揮使一直到遊擊將軍,這些兵頭的酒品好的出奇,都斯斯文文的不肯多喝,酒席間有俏丫頭穿梭,也絕不多看一眼。

“大約是怕侯爺照小段將軍的案子,原樣給他們來一場罷。”明蘭聽的有趣,掩口淺笑,顧廷燁也覺得好笑,“真真小人之心。”他不過想纏住他們,好查案子無有掣肘。

微服私訪外加堂審供詞,短短幾日,就公孫白石看出了端倪,迅速破案。

首先,那子雖是貨真價實的良家婦,但那酒家卻是一直向城中某魚行要貨的,恰就在那幾日額外向這戶漁家要了貨。再次,明明那民婦家中的公爹丈夫小叔等所有男丁都好好的,爲何要子去拋頭面收貨錢,而且還是酒樓這種地方。

從這兩疑點下手,進而打開供詞的缺口,接下來便是一番順藤瓜,細細盤查,封建大老爺辦案,自不了威,再來些殺威棒嚇唬,然真相終是浮出水面。

竟是有人拿住了那民婦的一雙兒,並許以重金,要挾以命行訛。一經事,孩子即被放回,又送上銀兩,那漁家心知攀誣員乃是死罪,更不敢說出真相,只能一口咬死。

“末了,只一個守備出來頂罪。”顧廷燁暗含譏諷,“說是不忿泳兄弟對地方衛所的將們不敬,原只想戲耍他一番,沒想那民婦烈尋死,這才釀出大禍來。哼,可惜拿不住他們一意死民婦的實證,最後也只好將那人撤職罰罪了事。”明蘭心頭一陣難過:“只可憐那漁家,無端端的天降橫禍,家破人亡。”

顧廷燁也搖頭嘆道:“公孫先生他們拿著銀子去外地謀生了。”他瞧明蘭神,探手過去攬一道坐在牀頭,輕聲道,“你不氣我了?”

明蘭躺在他懷裡,鼻端滿是塵土與汗水的味道,低聲道,“我知道你也是不易。你……你不曾傷吧?”直起子,去他的臂膀膛,“我不過想,你若能早些回來便好了。”顧廷燁默了半響,才道:“去了才知,兩淮場,竟已糜爛如斯。”

經過近二十年的仁宗太平,地方上不但商勾結,且文武串聯,小及市井幫派,大及京城勳貴,竟無不有關聯!不論查哪一齣,最後牽絆藤總能扯出一大片來,饒欽差大人是皇帝挑細選出來的鋼筋銅骨,也是煩不勝擾。原本撈出段泳後,顧廷燁就想回京陪老婆,卻欽差一再懇求多留一陣,以助打開局面。

“侯爺爲國爲民,直是人欽佩。那怎麼又回來了?”明蘭口氣酸溜溜的。顧廷燁很理所當然道:“我得來瞧兒子呀。”明蘭大怒,撐著胳膊用力推開男人:“你兒子在隔間呢,趕去罷!杵在我這兒做什麼!”顧廷燁朗聲大笑,摟著明蘭不鬆手,不住親臉頰。

崔媽媽正輕輕拍著嬰兒哄睡,聞聽隔壁傳來的笑鬧聲,頓時欣而笑,莞爾的搖搖頭,除了新找來的母頗有些詫異,滿屋的丫鬟婆子倒也見怪不怪。

“兩淮著實不樣子,必得狠狠整頓一番,我原本是想多待一陣,先人回京報個信,誰知……”顧廷燁把明蘭圈在懷裡,緩緩敘述著,“萱芷園那位,給我提了醒。”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自初掌兵那日起,顧廷燁就有排查細作的習慣。那時新帝甫登基,帝位不穩,裡外裡,不知多別有用心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壞事的往往就是邊人。這回去兩淮,從軍中陸續查出三四撥通風報信之人,幕後之人無非就是那些明暗勢力,這毫不稀奇,誰知最近捉出一人,審問之後竟供認是寧遠侯府指使。

再問這細作,卻又說不出出面指使之人是誰,其實不問顧廷燁也知道是誰,若那人都算計到自己邊了,那明蘭……他當時就嚇出一背的冷汗。一思及此,他便一意回京,反正皇帝要求的差事他已辦完了,幾次旨上奏鹽務查辦形,皇帝都是連連誇獎。

欽差大人倒也通達,想著勢已控制,就不強留顧廷燁了。只把段泳留下,說是‘與其不明狀之人來,還不如已吃過虧的小段將軍留著的好’。段泳自是滿心願意,想他好容易派一次差事,寸功未建卻吃個悶頭虧,正想著怎麼找回場子。

顧廷燁無奈,只得好生叮囑段泳一番,又把公孫白石拋在後頭慢慢走,自己則領一隊護衛快馬加鞭的啓程了。

說來驚險。連日趕路,剛至寧遠街口,就見自家府邸上空黑煙滾滾,街頭巷尾人,爭相奔跑呼喊‘侯府走水了’。顧廷燁心急如焚,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驅馬直澄園,才知明蘭正在裡頭分娩,總算屠二等護衛家丁還算得力,牢牢護著嘉禧居周圍,是以火勢不曾蔓延過去。他這才鬆了口氣,再看萱芷園那邊風平浪靜,只澄園鬧的一片狼藉,頓時怒火攻心,一怒之下,他就……又放了一把火。

“你你,你……居然去放火?!”明蘭大驚失,老婆在生孩子,老公卻跑去放火,這種天才的創意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顧廷燁笑著把明蘭按回去拿錦被裹好,起從桌上的紫砂小爐裡倒了杯溫水,遞到明蘭面前,“不?”

明蘭一口喝掉半杯,呆呆的把茶盅還回去,顧廷燁接過去一口喝乾。

“這些日子的事,郝管事已略略與我說了。”顧廷燁放下茶盅,坐到邊,輕輕的背,“一波接著一波,那賤人是存了心要折騰你。焉知這場大火後頭,就消停了呢?若還有後招呢。是以,我也要手忙腳。”

“人家著呢?怎麼會你燒著。”明蘭心有餘悸,如今對太夫人的評價已上了一個新的臺階。顧廷燁失笑:“誰說我去燒?我去三弟那院放了把火。”

彼時尚未夜深,火勢一起,滿院子的人都安全逃了出來,只可惜損毀財務不;眼見自己的親骨有事,太夫人心神大,再顧不得其他,一邊忙著去救火,一邊查看兒子可否無恙,又抱著孫子孫好生哄著。

明蘭輕輕嘆了口氣,攻擊纔是最好的防,這也知道,不過自己總是縛手縛腳——惡意縱火屬於刑事案件欸!若有人命傷亡,最高可判無期甚至死刑的咩!

“人沒事就好。”明蘭低低道。

顧廷燁冷笑道:“你也替他們擔心?!”

澄園大火,明蘭掙扎在生死分娩關頭,廷煒朱氏夫婦卻正在悠閒的逗弄孩子!想起這些,顧廷燁心頭一陣狠戾,直想刀刃上沾些纔好。明蘭低著頭,除了嘆氣什麼也說不出來。

“倒是嫺丫頭這孩子還有幾分良心。”顧廷燁總算臉上微笑意,“小小年紀,竟敢跟大嫂爭論。既責怪自己母親不來瞧你,一見這裡起了火,是頂撞大嫂子,把屋裡大半人手派了來救火。這會兒,蓉姐兒也在。”自己那暗險惡的冤家大哥,滿肚子發了黴的爛計,居然能產出這等明磊落的好筍,倒他驚奇了一番。

明蘭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這個世界總算還沒那麼絕喜孜孜道,“我本也不指大嫂子如何盡心,一個寡婦人家,到底顧忌諸多。我早說了,我只是喜那孩子。”

顧廷燁微笑著的長髮,這不是以類聚麼。

說了半天話,明蘭又覺著乏了,加之心完全放鬆,眼皮愈加發沉;顧廷燁輕輕拍著,直待沉沉睡去,才慢慢起離去。

門外早有人候著,郝管事笑道:“稟侯爺,人已安頓好了,不知是否去見……”顧廷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郝大頓時滿頭大汗,連忙斂去笑容,低頭道,“是,侯爺請這邊。”

分花拂柳,澄園後山有一落整齊結實的排房,因爲顧家人口,這裡便俱空著,偶爾堆放些雜。郝大在前頭引路,顧廷燁緩緩跟著,走了約一盞茶功夫,來到排房東側角的一間屋前,門口有四五個壯婆子看著,見顧廷燁來,趕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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