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路在院子里轉悠著,心里的算盤珠子打的噼里啪啦,各種利弊權衡,都快累死他了。也正是在快累斷氣的當口,盧文淼找到了方府來。
他近些天的老寒又犯了,走路都不爽利,便上折子請了兩天的假,自然也就不知道下朝之后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今日過來,就是為著提親,順便還想見一見畫像上的人。
方正一聽說這人都到了,也是十分的不敢怠慢,端茶遞水的將盧文淼請進來。再一看他那張臉,皺紋橫生,抬頭紋足有四道,肚子是中年發福之后的油膩,比方正看上去還要大些。
兩人坐在廳里吃著茶水,都懷了不同的心思。
盧文淼要見方婉之,方正此時又找不見方婉之。退一萬步說,就是找的見,方正也不想找,萬一跟連喻了呢?還要他個老麼咔哧眼的盧文淼做什麼?
一來二去,兩人相談的便都不盡歡。方正一直推說方婉之在后院讀書,子骨也不爽力,就不出來見客了,怕盧大人染了病氣。
盧文淼的來了一趟,連個人的角都沒見著,面上早就不耐煩了。說到后來也懶得跟他墨跡,抬腳就要往后院走。
“本說要見,這人就是咽了氣了也得給我出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自然是看不起方正的家室的,商賈富戶,說到底也是得看朝廷的臉。他是京正三品,這樣份想要見過子還不容易?
方正眼見著盧文淼冷了臉,雙手出去想攔。但是攔著,也不敢真手去拉,兩人推推搡搡的,尷尬至極。
正鬧的不可開之時,但見一只素手了簾子,出一張子清清秀秀的側臉,大概是在回頭跟人說著什麼話。回看見屋里的況也是一怔。
方正一看是方婉之回來了,那氣就是不打一來,心說你這時候回來做什麼?我還不知道你那邊是個什麼況呢。
盧文淼卻是已經幾個大步迎了上去,連聲說著:“喲。這就是方大姑娘吧?好,真好,確然是人如畫,方正,你這閨長得可真是水靈,好像手一掐…”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盧文淼就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因為他看見了后面掀著簾子走進來的連喻,上的正紅的袍還沒換下,只懶洋洋的一掃,就嚇的他一聲都不敢吭。
連喻的后還跟著數十名衛,浩浩的走進來,那是二品的派頭。把個穿蒼綠銅錢大袍的盧文淼比的人不像人。
方正整個人都是蒙的,但是上勤快,一見到連喻進來了,趕忙吩咐府里的人倒了茶上來。
連喻接過來,墜了一口,再抬眼看看盧文淼:“什麼事兒?”
盧文淼大氣兒都不敢出了,唯唯諾諾的抖著袖子。他是極怕連喻的,他挨過他的揍,又知道這二世祖的手段。說句到家話,右相張思中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哪里得罪的起。
面上伴著恭遜,他老老實實的行了一個禮,對連喻說。
“回大人,下…下是來求親的。”
“求親?”
連喻勾了勾角,似笑非笑的問。
“求誰的親?”
盧文淼不知怎麼就覺得背脊一涼,連脊椎骨都是僵的。哆哆嗦嗦的一指方婉之。
“是求…求方正的這個閨。”
連喻點點頭,拉了方婉之在邊坐下,眼風一掃,看見不遠仆從拿著的方婉之的小相,食指一勾,一道明線準無比的將畫卷回手里。
刮了兩下茶碗子,他對邊的衛說。
“給盧大人立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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