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珈聽他語氣忐忑,最初的怒氣漸漸消散,只剩哭笑不得。
給他一個臺階下又給自己補足面子,其實很簡單。倪珈說:“做點兒什麼補償我。”
越澤蹙眉想了一會兒,說:“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倪珈:“……”他說他是個無趣的男人,這話一點兒沒謙虛。
越澤見不說話,覺察到不對,又說:“我欠你一個條件,以后任何時候你都可以用來要求我做任何事。”
倪珈:“那好。”
倪珈偎著他:“不過你也真是,想出這稀奇古怪的說法,我還以為寧錦月又風了。”
越澤眼里閃過一冷。
寧錦月確實往倪珈水里放東西了,不過是小半塊維C。他不認為寧錦月大老遠跑來湖城,很可能還跟蹤倪珈,就為了給補充維生素。
唯一的解釋是確實準備放什麼東西,可中途被誰換了。
想要知道原本意圖放的藥和換藥的人,方法很簡單。查查1822住的誰,剛才有誰進去過。
寧錦月躺在酒店樓下的游泳池旁,戴著墨鏡,穿著比基尼曬日浴。
今天心真好,已吩咐人等倪珈進去就把門反鎖。待哥哥和倪珈生米飯,一定會氣死舒允墨,再把攝像頭的視頻給越澤,就不信越澤還會對倪珈好。
媽媽待說要想方設法先把倪珈騙到沒人的地方,再讓幫手們把綁上車帶走,確保萬無一失,媽媽真是……這什麼年代啊。
倪珈不是傻子,隨便說幾句好話就跟著走?還是的方法好,簡單。
哥哥和倪珈在不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擊倪家,且不能讓倪珈和越澤在一起。
倪珞這沖年如果知道姐姐了欺辱,會不會一氣之下做不該做的事?
寧錦月笑容還沒笑開,手機響了,是一條圖片短信。打開一看,差點兒厥倒,舒允墨和哥抱著在床上滾!寧錦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舒允墨換了的藥!
寧錦月慌了,這下闖了大禍,可現在不能上去和舒允墨對質,不然哥哥知道一定會生氣,再經舒允墨一攛掇,和家里關系鬧僵。決定先上樓,給媽媽匯報。
彎過走廊,迎面撞上幾黑男人。寧錦月煩悶,卻發現況不對,轉要跑。幾人快步上來,捂住的,把拖走了。
寧錦月被帶到一間昏暗的屋子里,幾人把扔在地上,嚇得尖:“你們敢對我怎麼樣?我媽媽和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但一個男人上前擰住的,拿一瓶水往里灌,這水肯定有問題。拼死抵抗,卻連連嗆聲,只發出幾嗚咽。
陷深深的恐懼,不敢想象過會兒失去自我,臟不堪。
“不要,救命啊!”不顧一切地祈求,“你們想要什麼,車房子還是錢!”
突然,有門開的聲音。
寧錦月扭頭,從外面進來的那個人,正是……越澤!
寧錦月哇地哭出來,眼淚汪汪就撲上去:“越澤哥哥,救我!”
幾個黑男子往面前一站,擋住的路。
這才看清,那個一貫清淡涼薄的越澤,臉沉冷,俊朗的眉眼間全是鷙的冷意。
心驀然下沉。
人綁過來的,是越澤?
寧錦月止不住渾冰涼。
他冷漠看,像看一個陌生人,甚至是敵人。過了不知多久,他開口:“害怕嗎?”
要不是他眼里無邊的寒意,寧錦月會誤以為這話是關心。即使知道他隨口毫無真心的一問,還是拼命點頭,委屈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砸。
越澤面沒有毫容,只道一句:“剛才給你喝的那瓶水放了維生素。寧錦月,已所不,勿施于人。”
維生素?寧錦月陡然明白,當時房間里還有越澤,他之所以藏起來是因為他們兩個有不想見人的事。
他竟然為了倪珈找人辱。
寧錦月遭遇雙重打擊,撲上去:“你為這麼對我?你為了和寧家惡,你是瘋了,到底哪里好?”
周圍人攔著不讓靠近,越澤瞟了他們一眼,隨從讓開。
越澤上前一步,寧錦月半刻前還緒失控要沖上去和他理論的,此刻卻被他冷桀的氣勢嚇得連連后退,不敢做聲。
“寧錦月,特意找你來,只是想當面跟你說一件事。”越澤在面前兩三米站定,隔著長長的距離,眸冷清,語氣平靜,“倪珈是歸我保護的人。”
他語調是一貫的波瀾不驚,毫無起伏,卻著一更加可怕的威脅與命令:
“所以,不管在哪兒,我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不然,我一定會讓那個人明白,后果這兩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寧錦月死死咬著,眼淚仍是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知道,越澤是嚇唬的,也不會這些人辱。以他長久以來到的家庭教育,他不會對任何人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很確定。
可是,他向來不愿和人牽扯,不管好的壞的。這次為了倪珈,他竟然找人搞這麼一出戲來嚇唬,把嚇得到了現在還不停地發抖。
嫉妒得發瘋,怨恨得發狂,聲音嘶啞得像一個絕的老婦人:
“你能把我怎麼樣?難道殺了我?”
這種負氣的板在他看來,毫無細想的必要。
“看況,”他眼睛漆黑得沒有一點兒亮,像是要把人吞噬,“不管任何人對做什麼,我都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寧錦月盯著地面,怎麼都不說話了。
“這事是誰讓你做的?”
寧錦月心里一抖,卻沒表現出來,死撐著說:“是我自己討厭。哼,也怪我笨考慮事不周到。如果我哥和我媽出手,倪珈現在人在哪兒還不知道呢。”
越澤冷冷看,停了半刻:“今天是失敗的第一次,我暫且放過你。不過,考慮到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格……”他的話斷在了半路。
他什麼意思?
寧錦月抬頭,淚眼朦朧看他,只覺得水中對面俊得不像話的男人,冰冷的臉似乎更加冷了。
他不說話了,似乎是懶得,轉就走了。
小明走上來,臉繃,聲音獷:“難保你接下來在湖城不會搗,我們會馬上送你回海城。當然,在三哥離開湖城之前,你再回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寧錦月幾乎咬出了,還是一聲沒吭,一時間心里突然一點兒緒都沒有了,頭腦空空地立了半晌,最終卻還是規規矩矩地跟著他走了。
越澤回到酒店,已經晚上十一點,經過倪珈的房間時,看到門里和的燈,忍不住駐足。輕手輕腳地走去,試探著摁了一下房門把手,沒鎖。
他極其輕緩地推開門,就見果不其然,雖然是開著燈,倪珈已經睡著了。側著子,抱著蓬蓬的枕頭,小小一團在松的白被子里。
睡夢中清秀的小臉上寫滿了安靜。他凝視半晌,最后輕輕關了燈。
第二天倪珈醒來,走進客廳,沒見越澤,倒是餐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字跡有力:
“臨時見朋友,晚上可能會遲到;記得一定要吃點東西。
——澤”
倪珈收好字條,離傍晚的沙灘派對還有一段時間,吃點兒東西也好,便了客房服務,一邊吃遲來的午餐,一邊聽音樂。
一邊心里默默開始盤算。
寧錦月來了,或許寧錦年來了也說不定。
而今晚,湖城地產界大亨孫家的長繼承人孫哲,將舉辦一場大型的沙灘派對。
照這麼看,只怕舒允墨甚至宋妍兒都來了。原因很簡單,倪珈都能盯上孫哲,其他人又哪會那麼傻放過?
孫哲接手孫家地產后,孫家在地產這個領域的發展是其次,反倒是對湖城很多個潛在發展行業很興趣,暗中收購了很多不同規模企業的散。
倪家倪氏的散,這十年來有漸漸集中的趨勢,其中有8%聚到了孫家手里,算得上是大東了。但同時其他一些家族,包括寧家宋家的散也有被孫家部分購買的跡象。這就說明,孫家有意拓展其在海城各個領域的影響力和話語權。
雖然孫家或許沒有其他不軌的意圖,只是想為大公司董事會中有發言權的角,但倪珈擔心這個消息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或許也會瞄上孫家手中的份,會跟著過來爭搶。
而考慮到倪家手中僅有的30%份,認為還是從孫家手中把這些份買回來比較好。而且越早越好,越人知道越好。
如果寧錦年舒允墨和宋妍兒都來了,那就說明他們都想把各自家族的份收回去。
只要這幾個人一頭,每個人都會對一個事實心知肚明,那就是孫哲手上同樣有對手的散,那此番過來爭奪的目標又要擴展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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