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明溪干嘛要對傅曦他們說自己的生日是十月二十四?
口誤?
還是不想被送禮,所以瞎說的?
但鄂小夏憑直覺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心里有些懷疑趙明溪是不是其實是趙家的養或者私生。
但是又不敢確定。
于是周六早上忍不住去了一趟趙家所在的別墅小區。
以前經常來,來了之后就去趙媛的房間玩,趙家的司機等人都認識了。再加上趙家的保姆也不知道和趙媛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兒,以為兩人還是朋友,便讓換了鞋進來。
鄂小夏一進趙家,就發現趙母正在吩咐人給趙明溪的房間里的東西蓋上防塵布。
而且趙母還盯著走廊上一張趙明溪的相框照片發呆,捂著臉流淚。
什麼況?
因為趙明溪離家出走,這麼傷心?
鄂小夏有些不著頭腦。
趙媛從樓上下來,一眼便看見坐在客廳里拿著杯水的鄂小夏,臉立刻變了,匆匆走下來:“誰讓你進來的?”
一旁的保姆慌了,連忙道:“小姐,我以為是你朋友。”
趙媛道:“我沒有這樣毒蛇一樣的朋友,以后別讓進來。”
鄂小夏才剛坐下沒兩分鐘就被請了出去。
不過也不到意外,本來就是來瞧瞧況的。
鄂小夏一邊出去,還一邊扭著頭往里邊看,就見趙媛上去扶住趙母,卻被趙母輕輕拂開手。然后趙母就進了房間,趙媛臉難看地站在外面。
保姆見鄂小夏還在門外東張西的,趕沖過來把趕走:“小姐讓你快走!”
“兇什麼兇?”鄂小夏嘟囔道,背著書包迅速走了。
腦子里覺得趙家的事很。
趙明溪是兩年前才被從鄉下接回來的。假如真和趙媛生日不是同一天的話,那麼就意味著們兩人中肯定有一個是私生,或者養。
看趙母這態度——
趙母現在對趙明溪不舍、趙湛懷也三番兩次地來學校找趙明溪,趙家還是很在意趙明溪——就說明趙明溪不是那個私生。
而趙母對趙媛的態度卻有個微妙的過度,從疼變得有些淡漠。趙湛懷也是,這段時間放學后都不接趙媛了——就說明,可能導致轉折的事件是,趙家發現了趙媛不是親生的?
難道是趙媛才是那個趙父的私生?
鄂小夏七八糟揣測了一大堆,直覺自己肯定猜對了一些地方。
只是目前沒有證據。
……
咬著牙,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個機會,必須得從趙媛或者趙明溪上套出點兒信息。
=========
桐城這邊。
從山上下來后,轉眼就天黑了。
吃晚飯的時候,傅曦一直科打諢,明溪什麼都沒能從姜修秋里問出來。
見大家都很好奇,尤其是柯文,簡直長了腦袋想聽兩人被藏獒嚇得屁滾尿流的場景。
傅曦把筷子往瓷碗上一“啪”,面紅耳赤,惱怒道:“小爺我承認我怕狗,行了吧?!”
“臥槽哈哈哈!”柯文狂笑,驚奇道:“曦哥你居然也有怕的東西?!狗有什麼好怕的,多可的生啊!難怪你從來不去我家,我家養了只哈士奇,下次帶到學校給你們瞅瞅,可乖了,從來不兇人。”
傅曦暴跳如雷,站起來過去揪柯文的后領,惻惻道:“你敢帶到學校你就死定了!”
柯文嚇得滿屋子逃竄。
賀漾和李嬸端著碗被逗笑了,扭過頭去看著倆人。
一時之間空氣中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但明溪想到當時傅曦的反常,笑不出來。
心里很擔心,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扭頭盯著傅曦看了會兒,忍不住對四逃竄的柯文道:“怕狗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也怕的,快坐下吃飯吧,待會兒都涼了。”
李嬸見狀,給認為這幾個男生中長得最俊的傅曦夾過去一塊竹筍:“這是我們這里的特產,你們這種城里來的小爺肯定沒吃過,快嘗嘗。”
傅曦看著那黑不溜秋的筍片,努力不把自己的嫌棄表現出來:“別了吧。”
“嘗一塊嘛。”李嬸著筷子不依不饒。
傅曦索把碗一撤:“阿姨,我從來不吃。”
明溪打破僵局,夾了一小塊放進傅曦碗里,小聲勸道:“李嬸的一番心意,你要是不過敏的話,就嘗一下。”
傅曦還是第一次被趙明溪夾菜,而且還是這種小腦袋湊過來,小聲說著話的夾菜,他瞥了眼趙明溪,耳登時一熱,佯裝心不甘不愿地夾起那塊竹筍塞進里,慢慢咀嚼:“切,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嘗一口。”
還長著筷子的李嬸:“……”
一頓晚飯在打打鬧鬧中吃完了。
明溪和賀漾一間房。
因為來這里一趟舟車勞頓,再加上白天太累,一行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賀漾甚至累得打起了小聲的鼾。
明溪沒睡著,披著服出去,輕手輕腳將以前用過的針線盒等東西繼續收拾好。
月深長,夜間一片寂靜,給了明溪一個緒緩沖的時間。
在心里默默地懷念著,對說,我這輩子會好好生活,您別擔心。
……
第二天從薄霧中穿過來,照耀在大地上,又是新的一天。
一行人集翹課,乘坐火車趕回A市。
十四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幾個人睡眼惺忪地出火車站時,已經是晚上九點,火車站周圍燈火通明。
明溪看了眼時間,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自己竟然差點把董叔叔一家人回國這件事給搞忘了!
董家人乘坐的航班剛好是晚上十點左右落地,還有一個小時來得及趕往機場。
明溪急匆匆地從傅曦手里接過書包:“我差點忘了,我得去機場接幾個長輩!”
柯文從停車場把車子開過來,在幾個人面前停下:“走啊,趙明溪,我剛好讓人把車子停在了這里,我送你去機場,然后再送賀漾和姜修秋回家。”
他看向賀漾和姜修秋:“你們不急吧?不急就在車上睡一覺。”
賀漾打了個哈欠爬上車:“困死我了,我先上車。”
明溪覺得太麻煩柯文了,人家也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沒怎麼休息。便趕道:“去機場會繞很遠的路,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行——”
“自己行什麼行?!大晚上的你想被黑車拖到山里去賣掉?”
傅曦直截了當打斷了趙明溪。
他抬手把明溪的圍巾攏了攏,然后握著肩膀把轉了個圈。
明溪暈頭轉向,等反應過來,傅曦已經打開了車門,把推了上去。
明溪:“……”
姜修秋瞥了傅曦一眼,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自求多福。”
說完毫不猶豫地轉上了副駕駛座。
傅曦剛要關上車門,明溪就趕把住車門。怕他關門,把腳也了出去抵住,急切地仰頭問:“那你呢?”
“本爺當然是得等家里人來接,怎麼可能和你們一輛小破車?看看柯文這輛車,在外頭擱了一晚上全是灰。”
傅曦雙手兜,滿臉嫌棄,睨著趙明溪:“干嘛,你該不會是擔心我——”
話音未落就聽見明溪道:“我擔心你。”
“……”
傅曦不自吞咽一下,他心臟砰砰直跳,視線落在趙明溪臉上。
擔心他。
傅曦不由自主想要勾起角,但是又怕被發現。
他趕后槽牙,別開頭去,一秒變冷酷:“切,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明溪問:“你私自調私人飛機,還翹課,你爸媽不會責罵你吧?”
傅曦結了一下。
他出手拍拍明溪的發頂,得意洋洋道:“害,多大點兒事,我是家里的獨苗苗好嗎,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兒破事怪我?”
“小口罩,快去吧,待會兒要誤了你行程了。”
明溪看了他一會兒,才收回了腳:“那好吧,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嗯。”傅曦角揚起,竭力不讓看出來自己的赧。
車門被傅曦輕輕關上。
明溪回頭去。
夜燈火闌珊襯在傅曦后,年姿拔又修長,對揮了揮手。
幾個人一走,一輛黑的加長車就慢慢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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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傅家老宅。
檐下燈全開著。
一個清癯的老頭抄著棋盤,將傅曦揍得上躥下跳。
張律師和管家一行人角,看著傅曦那頭紅宛如一團火紅的球,大半夜的被從屋子里攆出來,奪命狂奔,又被攆到院子里去。
最后他慌不擇路跳上了假山。
傅曦拉著假山,扭頭瞪向老爺子,暴跳如雷道:“我就是喜歡!您要敢,我立馬跳樓!我從這里跳下去——不對,我從傅氏大廈上跳下去!讓傅氏票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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