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彥東沒接話。
護士不時瞅瞅任彥東,沒認出他是誰,完全被他的氣場吸引。
一路安靜,到了病房護士叮囑一下注意事項就離開。
夏沐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短短兩個小時,像是在地獄走過一遭,活過來的覺真好。
任彥東把的床調好,給蓋好被子。
房間里一直是沉默的。
任彥東不知道紀羨北跟之間現在是個什麼況,他不便多問,委婉說道:“你的棱角就不能磨磨?非要?”
夏沐知道他這話的意思:這件事可以去讓紀羨北解決的,可偏要自己逞能。
不答反問:“任總,就說你,你這個年紀和家,還會覺得能當飯吃嗎?還會為了不顧一切嗎?”
任彥東一頓,無力反駁。
夏沐淡笑:“你看你自己都不信,你說你拿什麼來說服我,我能跟紀羨北天長地久?其實你們都清楚,在你們那個圈子里,沒有幾個灰姑娘能嫁進去,就算是灰姑娘,人家灰姑娘的爹也不是平民百姓。”
安靜幾秒,說:“這不是紀羨北的錯,其實說到底就是我死要面子,不想靠著任何人,從小就得靠自己,早已經習慣了。”
說話聲越來越小,強撐著自己把這幾句話說完整。
任彥東看了下時間,他回去還有事,就算沒事,他也不可能留在這里陪一夜,“紀羨北呢?我幫你打個電話?”
夏沐搖頭:“他還在忙。”
任彥東問:“要不要打電話給你家人或朋友?”
夏沐:“太晚了,我也沒大礙。”又催他:“你回去吧。”
上下眼皮直打架,一直堅持著。
又想起來:“今晚謝謝你,還有上次在上海,都沒來得及謝謝你。”
任彥東淡淡道:“不客氣。”
夏沐視線落在他手腕上,被掐出了痕。
道過歉后,“你去護士站那邊消消毒吧。”
“不要。”
房間再次陷短暫的沉默。
夏沐后知后覺道:“讓沈總替你解釋下吧。”
任彥東抬眸:“解釋什麼?”
他這樣的男人不會沒有人,把他掐這樣,肯定會被朋友誤會,夏沐說:“萬一你朋友誤會了。”
這麼無聊的問題任彥東沒回答。
夏沐見他不語,識趣的沒再多說。
任彥東站起來,看向夏沐:“一會兒你最好打個電話給紀羨北。”
夏沐:“沒事的,有問題我喊護士。”
任彥東點點頭,頓了片刻,還想說點什麼最終又咽下去,離開病房。
路過護士站時,任彥東要了筆和紙,把自己號碼寫上去,又備注:1210病房,夏沐的急聯系人。
把紙遞給護士:“要是有急事打我這個電話,謝謝。”
護士笑著說好。
任彥東又特別囑咐,夏沐還在打點滴,讓護士多過去看看。
他剛抬步就被護士長喊住:“病房里沒有家屬陪同?”
“沒有。”
“食道和腸胃都出了問題,半條命都沒了,你們的心可真大,一個人都不留。”護士長又提醒:“一會兒真要有什麼問題,醫院找誰去?”
任彥東跟護士長說:“看上去不錯。”
“撐的。”護士長搖搖頭:“沒見過這麼能忍的,再疼也一聲不吭,換一個人,不管男的的,早就疼的暈過去了。”
任彥東的手指微,對護士長說了聲謝謝,又折回病房。
病房里,夏沐已經睡著,整個人都是虛的,睡得很沉。
任彥東站在床邊,這才仔細看的臉,臉頰上還有淚痕,也干裂了。
這是普通的單間病房,沒有任何洗漱用品,他去護士站叮囑了護士多過來看一下,下樓去給買東西。
紀羨北還不知道夏沐住院,飯局結束,他到家夏沐還沒回來,打了電話也沒人接,心正提著時唐文錫給他打了電話。
“哥,你跟夏沐分了?”
紀羨北擰眉:“大半夜的,你犯什麼病了?”
唐文錫好奇:“群里的視頻你沒看?”
“什麼視頻?”
“夏沐的,以為你跟分了,沒了后臺才拿命拼的。”
紀羨北一頭霧水:“拼什麼?”
“你自己看視頻,夏沐這回是一戰名,我也開始有點崇拜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你還是問問吧,酒量好的男人這麼個喝法也會被喝死的,何況一個人…”
紀羨北沒心思聽下去,直接掛了電話,開始到群里找視頻,爬樓好幾分鐘也沒找到,今晚群里跟瘋了似的,所有聊天容都是跟夏沐有關。
他發了條:【誰有視頻?】
唐文錫立即重發給他:【這只是一小段,我這里還多著呢。】
群里又開始起哄,大概都沒想到紀羨北也對這樣的事興趣。
紀羨北打開視頻,視頻里夏沐正在吃辣椒,右手端著酒杯,額上、脖子里全是汗,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被辣椒嗆得淚流滿面,偏偏眼神里全是倔強。
看到最后,他心臟某像被撕開一樣,疼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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