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了一個大口子,就連那些怒氣都跑了個無影無蹤,只余下刻骨的疼。
他不會打他,哪怕這拳頭不打在墻上,打在自己上,他也不會打他。
可他不信任他。
屋子里一陣詭異的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埃文森的-息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放開方仲希,轉過不愿意看他,向來張揚肆意的聲音里,滿是疲憊,“仲希,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找到了下家?”
方仲希冷笑,哆嗦了兩下,才啞聲道:“謝謝,但我不需要。”
又是一陣沉默。
埃文森:“那就這樣吧,我……我打算回國了。”
方仲希臉泛白,“哦,好走不送。”
埃文森的結滾了幾下,眼前一片模糊,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那……祝你得償所愿。”
說完,他邁開大步,頭也不回的握住門把手,走了出去。
他也知道,自己一開始不應該那麼對待方仲希。可是他已經盡力在彌補了,為什麼他還要去找別人。
他第一次上一個人,那人最后卻給了他重重一擊。
巨大的關門聲在耳邊響起,方仲希有些茫然的抬起眼,那個人已經走了。
渾的力氣頓時傾瀉一空,他無力的癱在沙發上,心里空落落的。
他曾經抗拒過、調節過,但還是無法改變自己喜歡上埃文森的事實。
那個混蛋雖然曾經玩弄、辱過他。可他后來變得那麼溫,就連在那種事上,也開始以給他快樂為主。
那種將他捧在掌心的覺,讓他迅速沉淪。
可他卻不敢相信埃文森的,更不敢接自己喜歡上他這件事。
他沒有去找別人,跟那個人也沒有發生什麼,那張照片是很久之前的。
然而他和埃文森,也就只能這樣了。
連彼此信任的基礎都沒有,他們又哪來的未來。
方仲希的眼睛通紅,不自的想起那天在頒獎典禮上,郁清歡低眉淺笑、滿臉幸福的沖著臺下表白的那一幕。
他早就從埃文森口中得知,郁清歡不是被霍嶸包3養,他的人是霍渠。
他以前不明白,霍渠那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甚至無法為他提供強大資源的男人有什麼可的,但今天,他卻忽然開始羨慕郁清歡。
一定是霍渠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安全,和一往無前的勇氣,他才會在頒獎典禮上坦坦的公開表白。
方仲希的拳頭攥的幾近發白,他的事業漸漸擺影,迎來了高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可他這輩子,都無法再擁有那樣純粹的了。
合約簽完后,郁清歡頓時閑了下來,學車這件事便為了他這段時間的重點。
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他終于可以毫無障礙的發車子了,樂的于鑫差點跑外面買一串鞭炮回來慶祝。
“霍渠,你到大門口了嗎?”接到霍渠的電話,郁清歡的臉上瞬間帶上了一抹不自覺的驕傲,“那你在門口等我,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迫不及待的發車子,慢吞吞的往小區門口開去。
于鑫不放心他,冒著當電燈泡的風險,是坐在了副駕上。
郁清歡沒有駕照,也不敢上路,而且車速還極慢,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才開到了門口。
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霍渠,郁清歡沖他招了招手,給他開了后座的門。
“霍渠,我能開車了!”他心很好,迫不及待的就跟霍渠炫耀。
“真的嗎?”霍渠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仿佛郁清歡完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清歡,你好厲害!”
郁清歡抿笑,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緩了緩心,剛想要開車回地庫,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你家的司機呢?送你到門口走了?”
“沒有,”霍渠抿,出臉上圓圓的小酒窩,“清歡,我能自己找到家了。”
郁清歡一愣,不自的回過了頭。對上霍渠彎彎的眼睛,相視一笑,空氣中仿佛都泛著甜的味道。
坐在副駕上的于鑫……努力把自己一個團,心塞塞的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仙們除夕快樂!今天評論隨即掉落紅包~
過年了不但有紅包拿,還長了一歲呢,開心嗎_(:з」∠)_
☆、90
霍渠雖然說他能找到家了, 但郁清歡還是不放心, 怕他自作主張告訴司機明天不用來了, 便在早飯的時候,給那邊打了一個電話。
誰知道司機竟然說:“您放心吧,我明天會按時過去的。霍教授跟我說了, 讓我不用送他下班, 但要送他上班。而且其實,昨天傍晚,我一直跟在他后面。”
郁清歡有些意外,上班接下班不接是什麼道理?
掛了電話, 去問霍渠。
霍渠正在跟一盤青椒較勁,筷子夾了半天, 也沒能夾上來,抿的的, 目越來越不善。聞言, 干脆放下筷子, 誠實的道:“因為我找不到上班的路。”
郁清歡詫異:“上班的路和下班的路不是一樣嗎?”
他有時候, 實在是理解不了霍渠的腦回路。拉了把椅子在他邊坐下,用手拄著下看他,“下班怎麼走,上班就怎麼走啊。”
霍渠搖頭, 表很是堅定,甚至讓郁清歡產生了一種是自己錯了的錯覺。
“不一樣,”他說:“上班的地方沒有你。”
放下筷子, 費勁的跟郁清歡解釋,試圖讓他理解,“你在的地方對我來說才特別。”所以他才能記住。
明知道他只是正常的在解釋,但郁清歡仍然覺得心跳加速,他臉微紅,垂下眸子不看霍渠,睫了,嘟囔道:“那麼甜,是不是喝了啊。”
霍渠茫然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又了自己的,湊到郁清歡面前,老老實實的道:“沒有的。”
他離他很近,近到郁清歡甚至能數清楚他分明的睫。
重生之初,郁清歡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談一次。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哪怕長的再好的人,都無法讓他產生什麼特別的覺,對霍渠,一開始也是這樣。
然而越是相,他的目就越是無法從霍渠臉上移開。
郁清歡笑,湊過去親了親他。
他們家霍教授,是最好看的。
“就是喝了。”
霍渠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笑,清歡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霍渠上班走后,郁清歡也準備開始工作。
于鑫給他接了個雜志封面,是頂尖的時尚資源,但卻是是跟趙卿淵合拍。
一般來說,兩個大牌明星很會合拍大封,但郁清歡和趙卿淵的關系是出了名的好,又一起拿過影帝。而且們還吃他們之間的互,雜志方面便看準了市場,提出了這個要求。
冬日的清晨,干冷沉。怕郁清歡拍照的時候凍著,于鑫甚至還拎了一條電熱披肩。
趙卿淵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這條紅格子披肩,好奇的圍在上。長長的電線拖在地上,像是他后長了一條細長的白尾。
“你老實點,”郁清歡瞪他,還是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幫他把披肩的頭-上,“坐凳子上,別走來走去,你的冷漠人設不要了嗎?”
“那玩意早八百年前就沒了,”趙卿淵在他邊坐下,擺擺手道:“別說,這東西還暖和,你哪里弄得,給我一條!”
“鑫哥買的,你要就拿走吧,”
攝影師那邊出了點岔子,還沒到,所以兩個人便坐在休息室聊天。趙卿淵瞄了郁清歡好幾眼,臉上一副言又止的表。
郁清歡本不想理他,又怕他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最后實在是裝不下眼瞎了,問他:“有事就說。”
“那個……”趙卿淵斟酌了幾分鐘,這才小心的道:“清歡,你今年過年去我家得了。”
怕郁清歡拒絕,飛快的繼續往下說:“我爸媽每年春節都不在家,我家就幾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堂兄妹。都很好相,你過來唄,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頓了頓,又生的加了一句,“每年都跟他們一起過太沒意思了,你要是能來,我還開心的。”
去年讓郁清歡自己孤零零的過年,他一直都后悔的。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他也把郁清歡了。
這個人最愿意干的事,就是表面上撐,看著跟沒事人一樣,其實不知道心里有多難過。
他的話,不自的讓郁清歡想起了去年除夕。他和趙睿還有小蕊蕊一起,三個人抱團取暖,想要度過那難捱的一夜。
然后,霍渠來了。
再然后,他送了他那個小吊墜,說想要永遠跟他一起過年。
那時候他不懂,只以為霍渠是珍惜他這個朋友,現在想想,既苦又甜。在那些他從來沒有回應的日子里,霍渠是怎麼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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