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覺得這個男人和昨晚掛自己電話, 說【現在沒空】的那個聲音很像,但江敏月并不那麼肯定。
畢竟不是那種聽聲辨人的高手,只憑一個聲音就能確定對方的份。
江敏月不聲回, “是,你是哪位。”
倒是期待對方說——“我是明媱的男朋友。”
但不是。
男人很禮貌地說:“您好, 我姓祁。可能我的電話來得很突兀,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希能耽誤您三分鐘的時間。”
江敏月皺了皺眉。
接著, 就在電話里聽到祁敘講了母親對的喜歡, 以及生前的憾。
“冒昧地對您提出這個要求很抱歉, 但我們全家都很希您能滿足我媽生前的愿。”
這個聲音雖然比昨晚從容很多,但江敏月還是越聽越像。
祁敘見電話那頭的人一直不回復, 輕輕喊了聲:“江士?”
江敏月回神, 頓了頓,“不如, 我們見面聊一聊吧。”
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明媱的男朋友,他父親對于亡妻的這份義也足以打江敏月。
退圈已久,十多年過去了,還有這樣一直記著自己的,是的財富。
何況這個男人的聲音和兒男朋友的太像了,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江敏月更要見一面。
祁敘沒想到江敏月這麼爽快,當即與約定晚上在某餐廳見面。
掛了電話, 明媱也從房里出來了。
系了條小巾遮住脖子上的吻痕,一邊倒水喝一邊問江敏月,“誰找你啊?”
江敏月淡淡帶過去,“你不認識, 一個很老的。”
明媱趁機趕恭維江敏月,“我媽真厲害,們一個比一個長,要不你看看有沒有差不多年齡的男,合適就嫁了吧。”
江敏月瞪了一眼,“胡說什麼呢。”
其實明媱也就是開個玩笑。
知道父母伉儷深,江敏月這些年來本沒有再婚的打算,這輩子心里只裝了明媱父親一個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哪怕是在不同的世界,心也只完完整整地留給他。
明媱忽然很是慨,回房后鎖上門,打開日記本,記錄下這一刻的心。
【十一月十號,晴。
昨天開慶功宴了,原本很開心噠,可是沒想到開席的時候混蛋突然出現了。
沒錯他是個混蛋TvT。
我在臺上發言一不小心誤會了他,挑釁了他一下下,這個撲街就把我關進了他的小黑屋`Д 。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我才知道原來劇組半路空降的投資大佬是他,要求刪改戲份的那個投資人也是他。
后來能怎麼辦呢,還不是我這個善良的小仙去哄他,真難哄,哄得我好累。
噢對了,我們的關系被媽媽發現了,媽媽看上去好像有點生氣,我能理解的心,一定是擔心我被壞人騙了。
可是媽媽,我真的很喜歡他,想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就是不知道,如果假如有一天我走在他前面,他會跟他爸爸一樣再娶嗎?】
寫完,大概是心疼江敏月的緣故,明媱莫名有些悲傷。
剛好這時祁敘發來微信:
【還好嗎?】
明媱合上日記本回他:【沒事,你呢?】
祁敘:【我什麼?】
問完明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他們又不是干了什麼壞事,為什麼要一副互報平安的模樣。
想起今日份的蛋糕還沒做,馬上問祁敘:
【我送給你爸的蛋糕他吃了嗎?】
祁敘:【吃得比他的臉還干凈。】
明媱笑出聲來,就知道那位老爺子逃不過自己的甜品轟炸。
【那我待會再做一點送過去。】
祁敘沒有阻止,說:【我今天有點事,晚上不過來找你了。】
明媱開玩笑:【不會是吃了就跑吧祁總?】
等了幾秒,那人意味深長地回來一句話——
【都沒吃飽跑去哪。】
里氣!
明媱捂著,甜地關了手機,從冰箱里拿出食材繼續做起了小蛋糕。
看得江敏月一臉稀奇,“你還會做蛋糕?”
明媱嘿嘿笑:“才學的。”
從小到大家里沒讓明媱做過一點家務,出來闖幾年竟然還會做蛋糕了。
江敏月很欣,“待會讓我嘗嘗。”
于是明媱多做了一份,留了六個給江敏月,剩下的六個用盒子包好,拿著出了門。
江敏月:“你去哪?”
明媱指手機,“安妮姐說找我有事,我去一趟工作室。”
——當然,順便把蛋糕轉芮芮,送給祁衡遠。
工作室。
田安妮剛開完會,告訴明媱,“有幾個導演送了劇本過來約戲,你可以拿回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不過我還是希你能努把力,面上林繼暉導演那個玉茯苓的角,直接朝大熒幕發展。”
話是這麼說,誰不想呢。
明媱自謙道,“可也不是我想發展就發展的,玉茯苓的角我看過了,要有武基礎,我沒有。”
“你沒有,你媽有啊。”
“……”
“回去好好準備,我已經幫你約了下周試鏡,片段你媽知道,也會幫你。”
“好。”明媱點頭,“你找我就是通知試鏡的事嗎?”
“不是,”田安妮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有個品牌想邀請你代言,價格不錯,我還沒有給回復,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明媱聽到了一個關鍵詞——【價格不錯】
進娛樂圈誠然是喜歡,但當然也為了賺錢。
父親去世后整個家都靠江敏月過去攢下的片酬生活,現在明媱可以自己掙錢了,當然也想回報給母親最好的生活。
明媱當即表現出了興趣,“為什麼我會不同意?不會是三無品牌吧。”
田安妮搖搖頭,把那份文件給看,“是一個牌運,系列的,我看過,款式很不錯。”
“……”
明媱瞬間明白了田安妮為什麼沒有馬上接下這個代言。
田安妮十分通,直接把話說了個明白:“你問問祁總介不介意,沒事,兩人商量一下。當然,這點錢對于祁總來說都不值一提。”
田安妮不說最后一句話還好,說了明媱就不太舒服。
好像在祁敘強大的世界里,自己只是那微不可提的一粒塵埃,他彈個指頭就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
“他的錢是他的,我有自己的事業。你不是說過嗎,人要靠自己。”
田安妮笑了,“你懂這個道理就好,路是你的,想怎麼走你自己考慮。”
明媱聽得出,田安妮的立場是支持發展自己的事業的。
只是也清楚,和祁敘已經是人關系,出于對他的尊重,這件事也應該告訴他。
就算沒有決定權,也要給人家一個知權。
明媱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江敏月不在家,留了條微信:【我出去有點事,你自己吃晚飯。】
剛好一個人在家,明媱便考慮起如何開口跟祁敘說代言的事。
之前參加慶功宴只是穿了肩和開叉的子他就吃醋那樣,現在穿更布料的拍照的話,醋會同意嗎?
祁敘跟江敏月約定六點見面,他提前到了不說,還清場了周圍大廳的散座。
江敏月過來的時候,專人引薦到包廂,服務十分周到。
“士,祁總在里面等您。”
一聽這個稱呼就知道這個男人份不一般。
起碼,能讓這家餐廳清場來給自己行方便,說明是個細心的人。
推開門,餐桌前已經坐著一位矜貴年輕的男。見來了,馬上起,舉手投足著良好的家教和修養。
祁敘出手:“您好。”
到這里,至對江敏月來說,祁敘給的第一印象不錯。
微笑回握,“你好,祁總。”
兩人坐下。
祁敘說:“我查過您過往的一些新聞,知道您比較喜歡吃南方菜,希今天挑選的餐廳能讓您滿意。”
江敏月是南方人,習慣了清淡的口味,這一點祁敘的確用心了。
再之后,無論是用餐時的禮儀,談吐,舉止,祁敘都完全表現出了一個上流英應有的狀態。
他很禮貌且恭敬地提出了希江敏月能去給自己母親上一炷香的要求,哪怕是在談酬金這樣的話時,也沒有出半分資本對明星那種居高臨下的優越。
這一切都讓江敏月覺良好。
“錢就不必了。”說:“你母親生前既然喜歡我,去上一炷香并不是多難的事,后天我有空,你給我一個地址,我會準時過來。”
祁敘點頭:“不用那麼麻煩,后天我會派司機去接您。”
“也好。”
正事說完了,江敏月找到機會,悄悄試探了一句:“祁總這麼年輕,應該有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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