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姒東想西想的,磨磨蹭蹭泡了半個多小時的澡,坐在浴室外邊的帽間里仔仔細細護完畢,又把頭發吹到半干,對著鏡子用手撥了撥,才滿意地站起來。
換上干凈的浴袍,推門出來。
梁現已經在樓下的浴室沖完了淋浴,這會兒坐在二樓的開放式書房的沙發里,背對著窗,穿著黑和長,一派隨意慵懶。
他看見,笑意漫上眼角,“過來。”
明姒抬腳走過去,剛走到近,就被他拉著在旁坐下。
梁現的手指很涼,明姒被激得小小哆嗦了下,這麼冷的天氣,他居然洗的是冷水澡。
“樓下沒熱水?”問。
“有,”梁現輕頓了下,不滿地看過來,眼神里就快寫著“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他也沒解釋,只笑了下,“不想用。”
明姒撇撇,哼道,“你好。”
梁現“嗯”了聲,笑得漫不經意,“試試?”
“……”明姒反應了兩秒,聽懂了他的話,立即無語地推開他,“流氓!”
“好了,不逗你了。”梁現悶笑了聲,把摟進懷里,一起靠在沙發上。
明姒表面佯裝惱怒,實際靠在他懷里,角還是不住上彎。
窗外的雨依舊傾盆落下,嘩啦嘩啦個沒完,室溫暖如春,和喜歡的人懶洋洋地窩在沙發里,心安靜喜樂。
好像也不必……太害。
明姒趁他沒注意,側過臉往他上靠了點,一只手也繞過去,試探地抱住他的腰。
像一只,慢慢圈住地盤的貓。
察覺到的親近,梁現輕挑了下眉。
上環繞著馥郁的香氣,像甜潤的柑橘或是柚子,約有淡淡的玫瑰味道。
他側眸,親了親的頭發,“很香。”
明姒翹了下角,有點兒得意起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他懷里抬起腦袋,想起了什麼似的出一手指他,“我都差點忘記了,快點來清算一下,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
在梁現的印象里,明姒跟“喜歡”這兩個字一起出現的時候,是在高中。
那段時間,因為有人造謠,連昱他們都起了疑,他跟明姒全都正面否定了。
但昱還是不死心似的,一次育課,又跑到他跟前來問,“現哥,你真的不喜歡明姒啊?”
梁現從小對這方面話題就沒什麼興趣,“嗯。”
“為什麼?明姒明明那麼漂亮,還會拉大提琴!”
“按你這麼說,來個長得漂亮的,會拉大提琴的,我就得喜歡?”梁現輕嗤了聲,又告訴他,“我對,跟你們對沒區別。”
他打完球,隨手掀起領子扇風,視線在場上隨意地晃過,恰好看見明姒跳起來,揮拍擊中一顆綠的網球,俏的形在下一躍而起——
是即便不喜歡,也想好好呵護的……一種。
至于這種什麼時候變了質。
大概是從這次回國,一次次跟相的潛移默化里面。
看或是哭或是笑,或者張牙舞抓地欺負昱,或者和他作對,好像……都比以往賞心悅目。
“那你干嘛不早一點表白,”明姒聽完心里滋滋的,但又習慣找茬,“害我以為你不喜歡我……”
不小心說了,立即停住。
梁現輕笑了下,手指慢慢梳理的長發,聲音很淡,“我也以為…你不喜歡我。”
所以他想著,慢慢來。
用通俗一點兒的話說,就是先刷刷好度。
結果明姒招呼不打就跑去了威尼斯,盡管后來知道是去參加比賽,但他還是很想見。
后來在會場的大廳里,看見明姒穿著薄薄的米白大,托著腮,垂眸盯著地面,背后是灰暗的重重雨幕。
好像在等著誰。
那個場景,就像回國不久,他在熙熙攘攘的商場接到。
忽然就有些迫不及待。
“哼,那本來是沒有喜歡的,”明姒對他那個“也”字耿耿于懷,堅決不肯承認自己也心得早,“還有剛剛,我在浴室里看到好多干凈的浴巾。”
梁現眉尾一揚,“所以?”
“所以你怎麼騙我只有一條,就是故意要用我過的。”
他勾輕笑,“嗯。”
他承認得大方,明姒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小小地又罵了一句“流氓”,角卻忍不住揚起來,“那我們現在…算什麼啊?”
“按普通流程是男朋友,按法律關系是夫妻,”梁現側眸看,“你喜歡哪個?”
明姒認真思索,在某個答案上躍躍試。
“提醒一下,是夫妻的話,今晚就要睡一張床了。”
“……”明姒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快速地泛起一小抹紅,揪起旁邊的靠枕砸了下他的口,“睡一起也不代表要做什麼!”
“嗯,”梁現接住的襲擊,順勢把人抱起來坐在上,結里溢出一聲笑,“想哪兒去了,就純睡覺——我說要做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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