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明白這點,所以哪怕昨晚跟申屠川已經互表心意,也沒想過日后能明正大的在一起。
想到這里,季聽眉間有惆悵。
“殿下。”
“嗯?”季聽回神,只見牧與之定定的看著。
“我問你,除了申屠川,你可還有別的喜歡的人?”
“……你把我當什麼了,那麼容易喜歡別人啊。”季聽一臉無語。
牧與之沉思片刻,又問:“若是他死了,殿下可是會傷心?又或者,他傷了你的至親,殿下可會原諒他?”
“……干嘛說這種話,你可真是越來越嚇人了。”季聽表逐漸凝重,顯然是極不喜歡這種設想。
牧與之盯著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看來殿下對申屠川的喜歡,似乎比我想的要多。”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季聽眉頭皺起。
牧與之嘆息一聲:“我只是確定一下而已,既然殿下的心意已經不會再改變,那我只能傾力相助。”
“……我倆談個,有什麼可傾力相助的?”季聽愈發覺得他不對勁。
牧與之看了一眼,突然帶了幾分真心:“腦子不聰明也不錯,至人生不會太煩惱。”
“……”我懷疑你在罵我,而且找到了證據。
跟牧與之閑聊了半天后,季聽又被扶云走去游玩了,等玩了一天回到府,整個人都累壞了。
“你們不用跟著了,我進去便睡了。”季聽懶散的丫鬟退下,瞇著眼睛游魂一樣飄進臥房,想也不想的就往被子上倒去。
結果下一秒便被抱住,在被子上直接翻了個,季聽嚇了一跳,看清對方是誰后舒了口氣:“你以后就不能嚇我點?”
“我怎麼知道公主殿下的膽子這麼小,每次都被下嚇到?”申屠川間發出愉悅的笑聲。
季聽輕哼一聲,懶洋洋的在他懷里,閉著眼睛問:“你來做什麼?”
“來看心上人。”
季聽沉默一瞬,角輕輕掀起一點弧度:“申屠大人何時也這麼油舌了?”
“若是殿下喜歡,下便去多學幾句,以后日日都對殿下說如何?”申屠川說著話,輕輕的幫拆頭上的珠花。
季聽打了個哈欠,等他把珠花都拆了后,翻個掙出他的懷抱,背對著他懶倦道:“若是想跟本宮做點什麼,本宮勸申屠大人還是回去吧,太累了,我還沒歇過來。”
“那下什麼都不做,是不是就能留在這里了?”申屠川含笑問。
季聽聞言,朝后面索,找到他的后抓住,輕輕放在了自己前。申屠川立刻將抱住,低聲道:“睡吧,我的殿下。”
他這麼一說,季聽反而睡不著了,翻過看向他,目灼灼:“咱們也算是有兩次之親了對吧。”
“嗯。”申屠川見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不由得眉頭挑起。
季聽嘿嘿一笑:“那我想做點事,也可以吧?”
“你想做什麼?”申屠川見笑了,也忍不住跟著笑。
季聽直接用行回答,直接趁他不注意拉開了他的帶,然后用相當練的法看了眼胎記。
嗯,淺紫,看起來還得一段時間才能消除。
季聽沉默一瞬,放開他后輕聲問:“你現在不開心嗎?”如果說申屠川的愿一是位極人臣,一是和在一起,那這兩個愿如今也算都完了,胎記就算沒有徹底消失,也不該這麼深才對。
“有你在,我自然開心,”申屠川的眼似有星,“這幾日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那為什麼胎記還在?季聽蹙眉:“那你還有什麼沒完的心愿嗎?”
“為什麼會這麼問?”申屠川挑眉。
“就是想知道而已。”
申屠川沉默一瞬,隨后笑了起來:“算有吧,不過也快完了。”
“是什麼?”季聽期待的看向他。
申屠川朝勾了勾指,讓湊到自己面前,然后低聲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搞得好像很想知道一樣,季聽不服氣的躺下了,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申屠川含笑看著,本來以為只是跟自己鬧著玩,結果看真的要睡了,當即表古怪起來:“然后呢?”
“什麼然后?”季聽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都解開他的帶了,就什麼都不做的睡覺?申屠川無奈的跟著躺下了:“無事。”
季聽輕笑一聲,滾進他的懷里很快便睡著了。起初申屠川還覺得是裝的,可仔細觀察之后,發現人家是真的呼呼大睡了,這才無奈的把人抱住,跟著一同眠。
睡得太早的結果,就是早上醒的也早,季聽睜開眼睛時,天還未完全亮,而申屠川已經換好了裳準備離開,看到醒來后,便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我要走了。”
“這麼早?”
“嗯,怕被人瞧見,只能早些離開。”申屠川溫的解釋。
季聽頓了一下,輕輕的嘆了聲氣。雖然一直知道他們的關系不能被發現,可真開始這麼做時,又有些委屈。
申屠川似乎知道的想法,噙著笑道:“放心,再等一段時間,便不用這樣了。”
“嗯,我知道。”季聽雖然不信,但怕申屠川難,還是笑著點頭了。
申屠川的臉,沒有再解釋什麼,趁著天還未大亮匆匆離開了。
從這日起,二人好像有了默契一般,白日里就裝作不認識彼此,到了晚上再相會,然后趁天還未大亮再離開。日負一日,月負一月,在季聽以為他們要一直這樣下去時,皇帝病危了。
皇帝的病先前似乎好了許多,因此這段時間沒怎麼服藥,結果這幾日跟貴妃吵架,在一個妃嬪宿了幾日,一時間沒有節制,直接病倒在了那妃嬪的床上。
他這次的病來得又兇又猛,病倒后一連昏迷數日才醒,季聽得知皇帝醒來后,本要宮朝拜,結果到了宮門口就被勸了回來。
回府前季聽看了眼守衛要比平時森嚴許多的宮門,心生出一分疑,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
這種不對一直延續到后幾日,宮門始終重兵把守,皇帝任何人都不見,顯然是將皇宮困了一座圍城,而申屠川也自皇帝昏迷那日起,一直沒有來過公主府。
季聽心的不安逐漸擴大,終于到了無法再等下去的地步,于是決定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進宮,結果剛把朝服換上,便被牧與之攔下來了。
“皇上既然不任何人進宮,便說明此刻他不想見人,殿下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牧與之微笑道。
季聽嘆了聲氣:“你當我想去看他啊,我只是心里不安,想去看看他在搞什麼,萬一是故意試探臣子忠心,見我被攔下便什麼都不做的回來了,以后不得要給我穿小鞋。”
“皇上給殿下穿的小鞋還嗎?再說他這次的病十分難纏,恐怕不一定有以后。”牧與之意味深長。
季聽愣了一下,當即皺起眉頭:“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牧與之不語,季聽的臉當即沉了下來:“你前些日子就總是話說一半,可是跟皇上這事有關?如今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肯與我說實話?”
牧與之定定的看著,半晌緩緩朝跪下:“與之欺瞞殿下多年,還請殿下恕罪,其實與之……早就對皇上有了不臣之心。”
季聽愣了一下,隨后松了口氣:“我當是什麼呢,不臣之心我也有,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但是申屠川已經做了不臣之事。”
“?”
“目前來看,他或許已經功了,皇上這病,怕是不能再做一國之君。”
“……”
季聽沉默許久,才聲問道:“皇上的病,是申屠川干的?”
“等皇上去了,皇室便只剩下殿下一人,殿下昔日又得先帝詔,能如男子一般出朝廷、納妾娶妻,便能如男子一般登上皇位,”牧與之嘆息,“若無意外,日之殿下便會為一國之君。”
“……”
牧與之仰頭看向季聽,想了想道:“此事與之本不想告知殿下,可等殿下登基后,恐怕也會知道,與之擔心到時候會有人挑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一步告訴您。”
“什麼?”季聽做好心理準備等著。
牧與之仰頭看向:“為了殿下將來的帝位穩定,所以皇上必須死,這也是無奈之舉,與之知道殿下對皇上多還有些同胞之誼,但與之希皇上死后,殿下不要難過,畢竟是他當初先要殺你的。”
他雖然這麼說著,倒不覺得季聽會有多難,和皇上縱然時有些姐弟之,這些年也早就消磨干凈了。只是申屠川要做指向皇上的刀,他便必須幫他解決后患,先一步穩住殿下緒,免得將來殿下會為此遷怒申屠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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