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看向他。

周以聰蹙眉。

而靳譯肯看著他一秒猶豫的臉，接著說：“你們都不能負責，那麼我扣有屁用。”

靳譯肯說這話是有道理的。

他真不是一個會為了無結果的事干擾自己做事節奏的人，所以周以聰當下也啞口，靳譯肯邊球員的電話響，找他的，他接過電話聽，沙發邊上一名生思量著開口：“高寧寧應該是跟鄔嘉葵走了。”

周以聰看向生，生指了指二樓：“嘉葵和的朋友在樓上開了個私廂。”

“鄔嘉葵的朋友……”

周以聰低念一聲，立刻往二樓去，這時候靳譯肯的電話也打完了，龍七留著沒走，在他掛完電話后開門見山地問：“我的那些視頻在不在icloud里？”

他撂一眼。

手機擱回桌上，往杯子里倒酒，但偏偏不正面回答：“已經解決了。”

“你打款了？”

“沒花錢。”

那就是用歪門邪道解決了。

龍七沒再說話，接著跟到二樓，跟在橫沖直撞的周以聰后面，等他終于找到房間準備推門前，按住他的手臂：“你五分鐘后再進來，我先進去。”

“為什麼！”

他問得暴躁，毫不猶豫地回：“周以聰我幫你撈人可不代表你的人就沒做錯事，你知道我跟樓下那人什麼關系嗎？高寧寧首先居心不良其次做事不過腦，蠢！也是靳譯肯有本事不然真賠出去了要怎麼補這？靳譯肯有錢就該他吃虧？！”

吸了口氣，再說：“我給你個面子，不當著你的面說，所以這個臺階你下不下，在外面待個五分鐘能怎麼你了？”

周以聰到底還是明事理的，了口氣：“鄔嘉葵的朋友方璇以前跟我往過，和寧寧不對頭。”

怪不得高寧寧被扣在這兒這麼久。

也怪不得他跟鄔嘉葵在片場零流，鄔嘉葵這小人跟全組人要好，偏偏不太搭理周以聰。

龍七沒理睬他，了下讓他后退。

隨后推門而。

私廂只開了一個旋轉燈，滿室的五十在開門那瞬間落上，反手關門，砰一聲響，在沙發上發著抖的高寧寧看過來，高寧寧面前穿機車外套的生也別過頭。

那生反坐凳子，單眼皮模長相，眉骨上有眉釘，眼睛里的桀驁沒收盡，直直地刺過來，一副被打擾審問節奏的不耐煩樣子，而鄔嘉葵坐在私廂另一邊。

任高寧寧一副強裝鎮定的狼狽模樣，這小人就坐在高腳椅上吸著飲料刷手機，手肘往后搭著高腳桌沿，視線也隨著聲響緩慢地挪了過來，后的沙發上還坐著兩個談笑的姑娘，都是圈里的眼人，一個是和鄔嘉葵從小一起出道的星，一個是最近火起來的電視劇主，而坐高寧寧面前那個就是方璇，不是藝人，是星二代，玩時裝那塊兒，龍七之前在某個時裝周的后臺見過。

也是個暴脾氣的人。

的手里拿著手機，正錄著高寧寧此刻瞪著的憤恨眼神兒，高寧寧的背脊直，口上下起伏，額頭因長久的扣留而出汗，妝面花了不，看見門口來的不是周以聰就更加撐不住了，語帶抖音，咬牙切齒：“該認的錯我都認了，還想要我怎麼樣？大家都是有臉有面的人。”

“別扯話題啊，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周以聰的故事才說到一半，繼續啊，做得出來怎麼說不出來？”

方璇說，毫不客氣地往沙發踹一腳，堵得高寧寧一個哆嗦，回應：“你跟周以聰的關系又沒公開誰知道你們是一對兒！”

“所以現在又想如法炮制給嘉葵下套咯？”

方璇跟著問，嗓門兒比高寧寧有勁，隨后起將椅子往旁邊一撇，指著高寧寧，回面向龍七：“你說賤不賤？”

龍七不說賤不賤，龍七只看著方璇，慢條斯理地說另一句：“周以聰到了。”

但高寧寧不識相，還真沖著門口大“以聰！”，龍七回將差點推開的門按回去，周以聰被擋在外面，著名兒捶一記門！不搭理，上手反鎖，反捶回去：“孩兒的事你急著摻和什麼！”

“方璇我警告你！高寧寧一頭發我都算在你頭上！龍七你他媽給我開門！”

這句話把方璇惹炸了，起就往門走，沙發上坐著的兩生好言相勸攔，喊：“你有種就進來啊慫貨！你讓他進來！”

鄔嘉葵在高腳桌上撐著臉頰看著。

兩生拉不住方璇，殺到門口，龍七還真沒擋，著兜往側邊挪一步，方璇讓有本事給周以聰開門，回：“你有本事自己開門。”

語速快而輕，沒讓外頭的周以聰聽見，方璇口起伏著看，沒有作，直到真把鎖咔噠一下解開，方璇又迅速把鎖旋上，反應之快，龍七嘲笑一聲，心知肚明。

鄔嘉葵這時候下了椅子。

似乎終于編輯完手機上的一長段話，到高寧寧沙發前，膝蓋頂上反置的椅子，手肘搭在椅背上，將手機屏幕對向：“寧寧姐，我不為難你，但你在我之前就把我心上人的照片公布出去，總歸讓我尷尬，道歉聲明我幫你寫好了，你只要發出去我倆這事就結束了，你檢查一遍？”

鄔嘉葵這話真是綿里藏針。

“你要不要給我檢查一遍？”

龍七說。

“跟你有什麼事兒？”方璇別頭。

“周以聰以外的人跟你有什麼事兒？”龍七秒回。

隨后折過方璇這人，折過兩生，停在鄔嘉葵的隔壁，當著高寧寧的面俯下，拇指過高寧寧的右眼角，拭暈開的眼妝：“我來幫你理理邏輯。”

……

“今天你第一個要道歉的人，是靳譯肯，你上傳了一張誰都猜得到是他的照片，讓大眾誤解他的狀態，雖然他這人狀態本來就，但不厚道，你又害他icloud被盜差點破財，這事兒他沒追究你責任，是他有教養，但如果你心安理得著，就是你沒教養。”

“而你第二個要道歉的人是我，”龍七接著說，“靳譯肯這個男人，是我的，icloud被盜，事兒大的也是我，他被勒索的那七百萬跟鄔嘉葵半錢關系都沒有，你要發道歉聲明也得指著我來，其他任何人讓你發，都是跳梁小丑。當然鄔嘉葵也有資格生氣，等靳譯肯單就苦等了兩年，現在被你不聲不響地截胡，早一步把人公開出去了，多沒面子，勉強算是你第三個要道歉的人。”

“不過你口頭道歉就行了。”龍七看著高寧寧，這麼告訴。

接著的是鄔嘉葵挪開椅子時的椅腳聲，椅背“咔”一聲撞旁邊的桌沿，龍七也起，兩人正面對視，鄔嘉葵的面與在劇組時如同二人，風雨來：“是不是不把話說開就真當我柿子？”

“原形畢多棒，免得我每次都砸在棉花上一樣不爽不快。”

“安安分分當你的前任，過去的就別死纏著不放，畢竟還在一個圈里混別把局面搞得太尷尬。”

“偏偏你的位置比我尷尬，快到你媽跟你視頻連線的時間了，這環境合適嗎？”

鄔嘉葵的每一句都帶著寒颼颼的笑意，龍七的語氣一直懶散，鄔嘉葵看著的眼睛，接著說：“你做什麼都晚了，龍七。”

龍七沒回這句話。

鄔嘉葵一副篤定的樣子：“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麼嗎？最可悲的是你自己也知道。”

繼續說著，慢慢接近，視線，語氣低：“我一開始喜歡靳譯肯，是結合了他的長相，家世和個人能力，我把家人脈都投進去幫他擴圈，是因為我能獲得巨大的資金回流，我從他那兒換到的人脈資源比我投的高數倍，跟靳譯肯這種上道的人做生意我不虧，跟靳譯肯這種人結婚是從利益角度來看的最優選擇，就算沒有和他在一起，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比如我個人的事業自由，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

……

“跟他結婚，會是我人生的唯一選擇，”鄔嘉葵說，“靳譯肯這種人，有本事有野心，專又靠譜，越跟他一起久待，就越被吸魂勾魄，比嗑藥都爽，他看我一眼，這輩子我跟別的男人再沒可能，他讓一個人心服口服的速度比我眨眼的速度還快，瞎了眼的你把他當廢鐵，還好，我發現了他，論家我和他足以相配，論努力我比你綽綽有余，論你已經在終點，而我正在起點，等著槍響。這些你都知道，你比我還明白。”

兩相對視，空氣里都快出火星。

砰——！

偏偏在氣氛最張的時候，私廂門被推開，服務生拿著鑰匙在前，周以聰的手掌狠狠拍在門上，龍七和的視線都挪過去，周以聰近乎吼出聲：“鬧夠了沒？我可以帶人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