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聰！”

高寧寧的眼淚說掉就掉，周以聰想過來，方璇擋著，在他落狠話前開口：“在我跟前裝什麼大男人，當初提分手時的孬樣去哪兒了？”

“方璇你別欺人太甚！”

“我今天就欺人了！”方璇也是烈，指著高寧寧看他，“想帶人走是嗎，行啊！老規矩喝！把我喝倒了你想帶誰走就帶誰走，沒喝倒你一頭發也別想帶出這場子！”

“再加一注，”鄔嘉葵悠悠緩緩地補刀，“喝倒了帶人走，今天的事我們絕口不提，反之喝不倒，高寧寧就要在微博發道歉聲明，給我的那一則。”

說完，看龍七。

鄔嘉葵這是要強行參與。

但是干屁事。

出私廂后被周以聰拉了一把，整個人都被拉回大隊伍，朝著底下的場子走，讓周以聰放，周以聰不放：“臨陣逃不像你會干的事，我聽班衛說過你酒量好。”

“蛋撞石頭才不像我會干的事，我酒量好也是被另一個人帶出來的。”

但周以聰就是抓得，幾步就進底下場子的中心，場子一片刺眼激燈，龍七看見鄔嘉葵輕快地進主桌區域，靳譯肯正站在面向DJ的方向發著信息，單手兜，姿與萬丈芒同在，而鄔嘉葵到他側，拉著他的手臂，在他耳邊笑地說話，手又指向周以聰這邊，他邊聽，邊心不在焉地看過來。

龍七將手臂從周以聰那兒出。

靳譯肯仍在聽鄔嘉葵說話，聽了會兒，也沒什麼表變化，側頭到另一個球員耳邊說話，他的眼睛進影，只看見他側著的下，球員笑嘻嘻地點頭，又招來一個夜場公關，比劃幾下，公關點著頭用對講下單，沒半分鐘，琳瑯滿目的各類洋酒全擺上桌，還送來兩個用來兌酒的巨型酒壺和幾排“深水炸彈”。

但盡管靳譯肯開始安排，卻看上去興不在此，他懶得摻和這檔子事，只問了兩句：“幾對幾？想怎麼喝？”

球員們可嗨了，幾個人沖著龍七的面子自歸高寧寧一隊，剩下的在方璇一隊，形六對六局勢，龍七坐在沙發中央區域，撐著額頭坐著，懶得搭理跟打招呼的球員，左手邊依序是高寧寧，周以聰和三名球員，右手邊是鄔嘉葵方璇和另兩名生兩名球員，靳譯肯站在桌前調酒，給孩子調了幾杯莫吉托，男孩子喝純的。

方璇說：“最簡單，轉酒瓶，轉到誰誰喝。”

“這樣喝太快了吧。”

方璇側頭看出聲的球員：“我樂意。”

球員又笑嘻嘻地出主意：“我看這樣，我們幾個呢，都比孩子能喝，我們幾個又都想喝，孩子可以有一次用游戲替代喝酒的機會，讓游戲輸家幫喝三，行吧？”

“如果游戲輸家仍是孩子呢？”

“那就倒霉，賴不了，還得幫別人喝三。”

“煩死了快點開始。”方璇擺手。

靳譯肯的兩指間夾了一煙，他的眼睛在繚繞的煙霧中微瞇，提一個空酒瓶上來，擺桌子中央，瓶口對在周以聰與高寧寧之間，瓶尾對著DJ區，開轉的一剎那，龍七說：“等下。”

靳譯肯抬眼。

兩人的視線在氤氳霧氣間對上，撐著下：“我知道你那些轉瓶子的把戲，這活兒不能由你干，否則算老千。”

球員們一陣“看好戲”的低噓，靳譯肯的手離了酒瓶，緩緩站起來，那煙在他指頭間若明若暗，隨后，食指一，彈落一簇煙灰。

“那換人，我喝。”

方璇聞聲，朝旁邊的生抬了抬下，生起到桌前拿酒瓶，靳譯肯與生折過，鄔嘉葵著他，他進沙發區，經過旁觀者，經過參賽的球員，經過方璇與鄔嘉葵，在龍七面前目標明確地停，龍七仍撐著下，而鄔嘉葵往旁空出位置，他坐下，沙發隨著他座輕微彈，龍七的長發從肩頭落，與他肩頭相，鄔嘉葵耳垂上的耳環晃了晃，他在兩人的中間點第二煙，手肘抵著膝蓋，朝對面的生撂一眼，生開始轉瓶。

第一就狠，周以聰喝。

生一杯算六口，男生一杯算三口，每中一次喝三口，所以周以聰上來就喝一整杯，到他轉，轉到了方璇那邊的一名球員。

而那名球員轉到了龍七。

不喝靳譯肯調的尾酒，就喝純的伏特加，半杯下去后嚨以下部位火燒一樣，頭發，轉酒瓶，轉到了方璇。

方璇真是個喝酒的好手。

也喝純，喝得比龍七還快，接著轉瓶的作也很快，仿佛迫不及待要置周以聰高寧寧這對狗男于死地，卻偏偏又轉回了龍七這兒，場一陣“WU~”聲，龍七上一陣的酒還沒緩過來，沒猶豫，喝完那半杯，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然后將空杯“砰”一聲擱桌上，聲音有些響，靳譯肯看了過去，視線在的手指間停留幾秒。

龍七隨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個兒中指的戒指。

心一懸。

耳隨之有些發燙，但若無其事地摘戒指，做得好像“就是隨便戴戴”的樣子，攥著戒指的右手進兜，左手再次發，不避嫌地回他一眼。

兩人的視線在不足10cm的距離短暫對視，他百無聊賴地別開，龍七轉而往酒瓶的方向去，轉瓶子。

轉到了自個兒隊的球員。

球員轉到鄔嘉葵。

而鄔嘉葵又轉到龍七。

場再次一陣別有深意的“WU~”，撐著額的龍七看往鄔嘉葵，鄔嘉葵晃了晃手里的尾：“要換酒嗎？”

鄔嘉葵話音落，龍七就往杯倒滿伏特加，酒了口，沒下肚就接著轉，轉到方璇那隊的另一名生。

那生轉到了靳譯肯。

……

所以，終于到靳譯肯轉。

他剛被龍七堵了一發，慢慢地坐起，全場人進看好戲的狀態，球員吹哨，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手指到瓶，同時往周以聰睨一眼。

隨后放手，酒瓶旋轉。

五六個輕快的打轉后，瓶口對準周以聰方向緩慢地停下。

“嘖嘖嘖……”球員們笑。

周以聰罰酒的同時，靳譯肯也給自己倒一杯，喝了游戲外的一杯，龍七哼笑一聲。

他現在就是一副要開始玩周以聰的樣子了。

接著的半個多小時，酒瓶轉了數次，只要是靳譯肯轉，就必定是周以聰喝，周以聰也，喝就喝，也不換座位，但龍七也慘，命里犯沖一樣，周以聰前面喝得最多的就是，方璇是最常轉到的（估計是想學著靳譯肯轉指定的人，但功力不深老誤傷），總場下來喝最多，周以聰第二，靳譯肯第三。

因為靳譯肯老是喝額外的酒，他不像玩游戲，更像以游戲之名喝酒。

到了后半場，龍七已經有些反應了。

而這一的酒瓶轉到了鄔嘉葵隊的生，那生喝得也不，著臉說：“我……玩游戲吧。”

“想玩什麼玩什麼？”純喝酒讓人煩躁，早拼得沒勁的球員興地坐起來。

“我只會逛三園兒。”

球員說可以，接著說規則：“逛三園都會吧，要說規則嗎？哎我還是說吧，比如我起頭說“園”，那麼在場的人一個一個下去說園里有什麼，熊狼虎獅都行只要是園里有的，每一個人說的不能重復，要是重復或者猶豫都算淘汰，懂了吧？除了園起頭也可以別的園起頭，只要你能想。”

“行了都會玩。”方璇又不耐煩。

出題的生笑了笑：“我最近在拍一部科幻片，演一名理學家，所以我出題：理園里有什麼？”

“相對論。”方璇接。

“電磁場。”球員接。

“法拉第，”另一名球員舉著手機，“我查的啊，理學家也算的啊。”

“布拉維點陣。”鄔嘉葵從容地接上。

而龍七那時候腦子是混的。

本沒聽清前面的人都說了什麼，高中理幾乎次次飄紅的回憶不起任何一個跟理有關的詞匯，當下的只能撐著額頭，接龍很快接到前面，靳譯肯為的上家，他當時游刃有余地靠著沙發背，抬著二郎。

鄔嘉葵說完，看向他。

但他沒接龍，他頓了一秒，說：“算了。”

同時起，肩膀輕輕龍七的肩：“我喝吧。”

他自罰一杯，認領之后幫罰的三杯，場的人相互對看，鄔嘉葵的臉上沒有表變化，仍撐著下，那一聲“算了”指意強烈，毫不掩飾地護著下家，或許是來自某種紳士的照顧，或許是來自前男友的道義關懷，或許就是他自己想喝，反正龍七沒看他，在杯子里滿上酒。

三之后，酒瓶轉到了高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