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們拍?”葛因濘出聲。
這個時候伍依珊就發揮作用了,嗓門大歸大,察言觀倒行,神經不:“我來,我拍我拍,因濘你也站過去呀,到時候我一起發。”
龍七往旁騰一步,給葛因濘讓出中間的位兒,但葛因濘說:“我不拍,你給他倆拍吧,他倆老同學,我不是。”
得,龍七聽出來了,葛因濘這姑娘什麼都知道,傅宇敖什麼都代了,之前從葛因濘那兒的冷遇也總算知道原因了,行,還真是送了個開學大禮給,心那一刻也開了,面上沒表,只是傅宇敖靠近,手臂挨著肩口時,默不作聲地瞪他一眼。
傅宇敖反而把手臂搭到肩膀上,搞得龍七一下子往他那兒靠,他對著鏡頭勾笑,伍依珊正在定焦,他用只有聽得到的聲音講一句:“因濘知道我以前的事時,我還沒開始追,我也不知道你之后會紅,更加不知道你會跟我們同班。”
話里意思就是不怪他。
手機咔嚓一聲響,合影結束,龍七往旁挪兩步,吸一口氣,看他,也看另一邊的葛因濘,葛因濘已經轉移注意力去排劇本了,跟一生挽著手,那生就是同宿舍的另一個同學那林,一看就是葛因濘的好閨,高著裝都差不多,正在葛因濘耳邊說些什麼,一邊說,視線一邊朝這邊飄幾眼。
“方楊跟你還有聯系嗎?”傅宇敖又突然問。
“方楊?”念一聲,反應過來,“哦,那塊牛皮糖。”
“他還沒放棄你?”
“不知道,很久沒聽他消息了。”頓幾秒,說,“我覺得你現在好的,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組樂隊嗎,現在也組了,跟你朋友狀態也好的。”
傅宇敖回頭往葛因濘看了看。
回過頭:“嗯,有空給你唱我寫的歌。”
龍七沒接話,直到傅宇敖補一句:“我是說,我經常在昭華館的酒吧駐唱,有空來捧我的場。”
“……哦,好。”
兩人站在窗口的里,傅宇敖又問一句:“那你呢?”
“還行。”
“昨天有輛車送你到樓下,是你男朋友?”
“哦,那個是朋友。”
“我看過一些你的新聞,”像是解釋,他又補一句,“那個時候鋪天蓋地都是,關于你和……”
龍七看他。
傅宇敖笑了笑,沒往下講:“你現在變化大的。”
“哪方面?”
“不知道,格,脾氣,”他聳肩,像在歷數,又像反問,“友圈?我本來以為,你不太會和那種圈子的人集。”
那種圈子。
龍七在他的話里提取出四個字,在腦子里研磨著,看著傅宇敖,傅宇敖接著問:“那你現在單?”
“沒有啊。”
他兜:“我是看新聞。”
“那個說我沉迷酒被甩了的新聞?”
他笑,龍七環起手臂:“我男朋友也覺得那個新聞很有意思。”
終于聊到這個話題,傅宇敖點頭:“那,你跟他,好的?”
“好。”
“你們高中開始談?”
“那你跟葛因濘呢?”
“跟你們一樣,高中開始,從小就要考表演,我想考音樂,但是我們市沒有特別好的音樂學院,又不想去外地,所以。”
他聳肩,龍七點頭:“能進一所學校,又進一個班,多好。”
“他對你好嗎?”
這個問題從傅宇敖的里淡淡出來,顯得有一點敏,龍七了環著的手臂:“你想說什麼?”
“就隨口一問,好就好,我只是想到這些年你過得也彩的,有一種沒有參與的失落。”
傅宇敖這人說話直中帶繞,龍七把這句話磨了四五秒后,回一句:“其實初中時候的事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不過那個時候無憂無慮就是了,大家還都是小孩子,沒什麼心思。”
“跟你有關的事我都記得。”
“哦,”秒回,“那你記憶力好,我就不行了。”
他笑一聲:“既然我們都同班了,有空可以跟以前的同學一起聚聚。”
“我隨意,你組織就好了。”
說完,視線往他后去,葛因濘在那林的耳語下,終于別過頭淡淡看過來,龍七沒再繼續談話,拿劇本:“我去讀一下本子。”
勢明朗。
傅宇敖不太拘泥于男關系的態度導致了宿舍三人對龍七不同的態度,葛因濘是傅宇敖的朋友,那是擺在明面上的有芥,那林是葛因濘的好閨,一天下來也幾乎不與龍七說話,伍依珊格外向,與誰都好,也因此,誰主找,就跟誰近。
晚上八點,手機在充電,龍七在宿舍坐著,叼棒棒糖,像叼煙似的,一手轉著筆,曲著膝,一手對照著劇本,在網上搜索翻譯件。
宿舍三人和傅宇敖出去吃完飯了,傅宇敖也邀請了,有腦子,回絕了。
筆記本登著微信,靳譯肯的視頻連線在這個點準時來了,從昨天發完信息關機為止,他被晾了快二十多個小時,這會兒坐在戶外臺的沙發椅上,桌上有杯喝到一半的咖啡,穿著件條紋衫,膝上駕著書,坐得特爺們,問現在這是想造什麼反。
“怎麼說話呢,給你幾天好臉就翻當地主爺了?也沒見你給我回電話。”
“昨天有個重要的報告寫。”兩秒后,補,“要不是那破報告,現在爺已經在你宿舍樓下了。”
抬頭看視頻。
把棒棒糖從口中拿出來,椅腳,離屏幕近一些,撐臉頰:“靳譯肯,腦子拎拎清楚,前功盡棄的事給我做。”
“那你給我發含有強烈的信息。”
“我就發了四個字。”
“我已經想好了跟你的七十二式。”
捻著糖紙就往屏幕扔,他在那邊轉著椅子笑得沒心沒肺,指著屏幕就說:“你耍流氓!”
“今天跟同學相起來了?”
他這邊轉話題了,龍七靠上椅背:“怎麼,你又在哪兒有線人了?”
“全網都是你跟同學的合照。”
伍依珊效率還高,這麼快就把照片上傳了,現在估計一邊吃飯一邊喜滋滋地數著贊,靳譯肯則轉著椅子看手機上的照片,劃到某一張時,轉的幅度減慢。
“這也是你同學?”
“嗯?”
原本懶洋洋,隨后看到他手機里正劃到的照片,心一聲驚嘆號,伍依珊夠可以的,居然把傅宇敖搭著肩膀的那張也傳上去了,子又往后癱了一些,指腹額頭:“對,就同班,他朋友是我的舍友。”
照片往下,靳譯肯沒往那一張上追究了,龍七喝一口水,眼睛盯著他手上的作,靳譯肯看完所有照片后,將手機鎖屏,看上去像結束了,溫水過嚨,收回視線,但是接著下一秒,手機又咔嚓一聲解鎖,他雷厲風行地點開之前那張合照,水嗆進鼻口,咳嗽,靳譯肯被打斷,別頭,看。
連四張紙巾桌子,咳嗽不停。
“嘖。”
他就出這麼一聲。
眼神也很帶勁,一副“看出你有事瞞著我了,說吧”的爺樣兒,還一副掩蓋不住的聰明勁兒:“我就說一句,我第一次搭你肩的時候,手都快被你擰斷。”
咳得肺都快吐出來了,才緩過來一口氣,水杯往旁一推:“好了,以前就認識,是老同學,我也沒想到這麼巧跟他同班。”
“老同學。”他念,手指在手機屏上敲。
擺在臉上的“看你還想瞞什麼”,不行了,終于被他搞得笑出來,指腹再次額頭,耳微微紅:“那我先說清楚,是有那麼一點故事,但那會兒是初中時候,特別久遠特別稚,我只說一次,你聽聽可以,以后別跟我提起。”
他的子擺正,抬起二郎,洗耳恭聽。
“的確是初中時候的老同學,我那時是我們班的班長,他是副班長……”
“那我這水平去你們班能當班主任。”
“靳譯肯你要話我就不說了,我初中績真好的,要不然能考上北番?”
“老婆我信,你繼續。”
再次順一口氣:“就,那時候男生生之間不像現在介意這麼多,都是小孩子,誰管那麼多,也沒什麼人講小話,也沒什麼莫名其妙的針對,大家那個時候連初是什麼都不知道,整個風氣都好,我不是班長嗎?負責的事就多,傅宇敖……他名字傅宇敖,他當時就經常留堂陪我,他育很好,籃球打得特別棒……”
說到這里,靳譯肯又有話要的樣子,龍七睨一眼,他憋著了,繼續:“男孩子那個年紀都玩,但他特別有耐心,久而久之對他印象就比一般男生好一點,那時候暑假有分學習小組,他和另外幾個住得近的同學跟我一組,我們經常聚在龍信義家寫作業,他會帶吉他來,那時候我們也不喝啤酒,喝可樂,聽他唱歌,但是龍信義這個害人,偏要裝大人從超市買一箱啤酒,結果完了,啤酒開到一半舅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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