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譯肯低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用手指劃著手機屏。
“大家都不想被告家長,就想把啤酒藏起來,我讓傅宇敖把箱子搬到我的柜,但是舅媽進門的速度太快,我倆來不及出來,大家干脆把我們鎖柜里,龍信義撒謊說我去了超市,舅媽沒起疑,但也沒立刻走,然后……”
視屏另一頭,他抬眼,盯向。
“就,第一次喝酒,不太適應酒的覺,柜悶的,傅宇敖也上腦了。”說到這里為止,沒繼續往下,輕輕聳一下肩,盡在不言中,靳譯肯笑一記,腦袋斜著,特不屑的樣子:“親你了?”
“就那一次。”
“你初中這麼好追的?”
又往屏幕扔一紙巾團:“苦著你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初中牛什麼樣?你在那兒那麼輕易就被一個小孩親了。”
“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初中我沒參與也不興趣。”
頓了頓,他問:“親你哪兒了?”
“當然是。”
他的膛口起伏了一下。
“親多久?”
“哪還記得。”
“舌頭沒?”
“沒,”重新拆一棒棒糖,“你以為誰都是你,第一次就占孩兒那麼大便宜。”
“這就你初吻,你房間的柜?”
“你初吻還在水的賓館房間了,誰比誰高貴了?”
這麼一句反嗆,把靳譯肯嗆服,他笑嘻嘻,白一眼:“那還是我初夜,相比較還不如我房間的柜。”
“之后呢?談了?”
“沒,我們從柜出來后,誰也沒提這件事,我還真等他等了三天,想著怎麼著也給我一個解釋吧,誰知道三天后他突然不來上學了。”
“為什麼?”
“老師說他轉學了,好像他本來就是借讀生,臨近中考,回原籍所在地的學校備考了,好,這段故事結束了,之后跟他再沒聯系,我接下來的青春就全部由你攪和了。”
“所以人親完你一句都沒說,拍屁走人,還害你等了三天。”
“對,他剛轉學那段時間,我還以為他是為了躲我。”棒棒糖在指間晃,看靳譯肯,“滿意了?一點曖昧都沒有,一點舊都不可能復燃,我還有點想打他。”
他這會兒不說話,翹著二郎,安靜看著,良久,說:“我當時要是在就好了。”
指間晃著的棒棒糖緩緩停下來,看屏幕,靳譯肯凝視,眼神有點濃烈,搞得心跳得有些快:“你當時要是在,想改變些什麼?”
“算了,你那學校太普通,裝不下我這尊大佛。”
真的是正經不過三秒,好好的煽一秒破功,拍桌:“煩死了!”
把視頻頁面往一邊擱,噼里啪啦地在鍵盤上打字,他問:“你這又忙什麼呢?”
“不關你事。”
大概是手邊劇本的原著小說被他看見了,他說:“還開始看法語小說了?”
鍵盤上的手指一停。
靳譯肯仍在那邊悠哉坐著,一副特別閑的樣子。
“你一眼就認出是法文了?”
“你當我文盲?”
“北番沒有開法語課。”
“末班的學生才只學北番教的東西。”
往椅背一靠,龍七這會兒都能看見靳譯肯上散發的尖子生芒,特別亮,特別耀眼,他還來一句:“我高中以前的暑假都是在法國過的,我外婆是半個法國人,法語是我的第三母語,你還想聽多證據?”
“那你最近忙嗎?”
一直慢悠悠轉著的椅子停下,他手頭作一頓,抬眼看,接著說:“我這兒有一段法文劇本,你不忙就幫我翻一下嘛。”
得不行。
他不回話,盯著,保持坐姿,連人帶沙發緩緩地往后退,一副打量滿腦子什麼壞水的樣子,三秒后,等夠了,捋頭發換語氣:“靳譯肯你干不干?”
“你急著要?”
“就說你干不干,一句話,不干我就掛了,忙著呢。”
他開始笑,笑得特別帥。
又連人帶沙發靠近屏幕,手肘緩緩搭上桌沿,低低的嗓音漫出來:“干。”
而后,與對視,一秒都不放:“但有個要求,限你三天找到我送你的戒,給我天天戴著,我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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