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所有神也不復。
很輕地問:“你說我輕而易舉就拋棄你?那你說的也好好笑。”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你把這些話攤開說這麼清楚,因為曾經有很多是我們一起走過來的,SPC第一次參加全球級別賽事,我第一次陪著一個隊伍那樣出征,我不僅僅是單純對你,也是對我職業生涯一路走來的那份真摯留有余地。所以我對誰會說難聽的話,也不會對你說太過,這是底線。可現在,你不止一次對我講這樣的話。”
“當初到底是誰拋棄誰的。你迫切帶我回你家時、那個雪夜獨自把我丟下時,你會著急,是單純因為擔心我才會急嗎,不是因為知道顧祁澤在我邊以后?我委屈,需要一個人陪伴的時候,你又在哪,剛在一起時你說想給我一段很好的,那天是大年三十,我永遠都記得,也正因為當初用心期盼過,可是后來你又給了我什麼。”
林遇嵐微微發怔:“是,我確實也有錯。”
清初又說:“你沒錯,是,你不信任我,你確實不該信我,畢竟顧祁澤是從一開始就喜歡我,他跟我說過好多,求過我好多,你可能不知道,那我現在都告訴你。他背著你來找過我,控訴過你做的事,他跪下向我求過,他說他我,可是我是怎麼回的呢,我讓他走,讓他以后都不要來找我,我說我有喜歡的人,我從沒給過他一個正眼。”
“你是清楚他這人的,耍賴起來像狗皮膏藥,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他的攻勢確實很猛烈,而我每次都是很明確地回應他,我說我有男朋友,我不喜歡你,不要對我玩這個,沒有用。”
“你覺得可笑什麼?可笑我當初和你在一起完全沒過,還是說吊著顧祁澤沒拒絕過他,或者說可笑我們這段沒有善終,可沒有善終完全是顧祁澤的原因嗎,沒有我們雙方自己本的原因嗎。如果你在意的是背叛這件事,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和你在一起時我是完全一心一意的,不存在說搞這種事。”
說到這,有些起伏的語氣漸漸平息了些,有點抑地陳述一件事:“而我沒想過我最信任的,在很早以前當做弟弟照顧的人會這樣算計我,只為了所謂的制造誤會。念在我們剩余無幾的那點,這次我不怪你,也信你說的沒有對我做什麼。”
說完,清初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了會。
林遇嵐也沒有再說話。
直到徹底冷靜下來,知道顧祁澤現在有可能會察覺什麼,這件事不會瞞他,還要回去和顧祁澤說。
正當清初手扣上車門準備出去時,林遇嵐忽的問:“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
清初看他。
林遇嵐:“你和顧祁澤之間的轉機,是我沖離開后的那個酒店嗎。”
清初沒有立馬吭聲。
林遇嵐又問:“是那個晚上是嗎,那天,他一直陪著你的。”
清初說:“也許吧。”
林遇嵐眼瞼了。
他就知道,他的沖,了為顧祁澤趁虛而的契機鋪墊。
“如果時間能重來,我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晚上開車離開。”
清初:“這些就別說了吧,現在說后悔,當時的心境又不同不是麼。捫心自問,我們的問題真的只有那天晚上嗎,可能我的心境早就在和你回去的那個冬天悄然轉變了。”
他:“我知道,當時那段經歷確實會讓你覺得有點不太愉快……”
“不,也許我本就不是一個很好的人,當初就不合適,就像你媽說的,你又比我年輕,本就有許多更好的選擇等待。你還小,前途無量,有的人也許只適合做朋友,在一起,反而沒那麼好。”
“言盡于此,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就這樣吧,以后我們別再見了。”
說完這些,清初徹底推開門,拿起包下了車。
關門聲將他們隔絕在兩個世界。
車外是熱浪的夏夜,車是一片沉寂的孤獨,又只剩他一人。
林遇嵐手擱在方向盤上,發怔地直直地看著前方,過了好久才回神,才敢側目去看副駕的窗,已經看不到外面的影了。
他的心清晰痛了下,波紋不深,經久不散。
直至下車新的空氣清初才清醒許多。
已經很晚了,要考慮怎麼回去。
本來今天晚上就是出來和公司同事吃飯,什麼都安排妥當,被這麼一攪和,全。
清初走到路邊去傻站著,緩了好久才記起來自己的目的,要回去,現在沒了公,只能打的。
最關鍵的就是暫時也不太敢打電話給顧祁澤,這麼半天沒人影,要回去好好組織語言怎麼和他說。
半小時后差不多到小區。
十一點,此時的小區已經很沉寂,只有保安室的還有人,路邊是間隔不遠的路燈勉強照明,偶有路人經過。
清初沿著悉的路回去,打開手機想著給顧祁澤發個消息。
微信界面顯示上條消息還是八點多,本來他是要來接的。
其實確實有點奇怪,就算暫時沒了人影,顧祁澤哪怕是遲到也會給打電話、再不濟發個短信問問的,這個時間段完全沒有消息。
就有點離譜。
清初在想要不要撥個電話過去,剛到樓層正猶豫著,腳步卻瞬間停了住。
在的正前方,昏暗過道的前方。
家正門口,坐著一道孤寂影,看不清對方的臉,只看得出他很瘦,大概長得也很高,他指間夾著煙,在夜里閃著火。
明明那麼孤單的,清初卻瞬間認出對方。
“顧祁澤。”有些遲疑又輕聲地喊他名字。
就見那道影明顯僵了下,抬頭看了過來,接著掐滅了煙有點張地站起。
清初走了過去,有點擔心對方,問:“你在做什麼,怎麼在這坐著?”
走近了才看清他,顧祁澤面有些疲憊,卻笑:“沒事兒,就是在這等你回來,也沒鑰匙,就在這坐會了。”
說著,還怕嫌似的,拍了拍上服:“覺你門口也沒什麼臟的,應該,沒事吧?”
清初搖頭:“沒事的,就是乍一看有點驚訝,擔心。”
顧祁澤輕聲笑笑:“害,我能有什麼。”
不想讓他一直在外頭站著,清初連忙去拿鑰匙開門,打開門,又去按燈,回頭看顧祁澤才發覺他臉也不是很好。
清初問:“你在這坐了多久?黑燈瞎火的,不害怕嗎。”
顧祁澤垂了垂眼睫,說:“大老爺們怕什麼,就是那會兒吃完了飯,給你打了電話,沒有消息就一直在那邊等著。”
說到這,清初眼眸了。
“你一直在等嗎,那你……”
許是知道想問什麼,顧祁澤說:“睡著了。”
“我在車上睡著了,就沒有繼續打電話,醒了就到了這個點,所以過來了。”
清初哦了聲:“這樣。”
顧祁澤又盯著,略微試探的問:“這兩個小時,你在做什麼?”
清初:“我……”
剛要說,卻被他第一個打斷:“好了,不要說這些,我知道肯定是忙工作的事的,除了工作還會有什麼呢,我們初初辛苦了,以后不要這麼累了,咱們也不缺錢,自己過得好就好。”
他主去牽的手,關上門,拉進去,一邊溫地問:“初初今天喝酒了嗎,累不累?如果不喜歡公司周旋,我找人說下,下次就別去了?”
清初直覺今天的顧祁澤有點怪。
平時他說話都沒這麼輕的,話雖然多,但也不像現在。
顧祁澤越這樣,越不安。
清初松開手站在那,看著他去整理客廳,清理沙發上的抱枕,一個個擺好,然后整理茶幾上的雜,讓更有種負罪。
清初開口說:“那會兒,我和林遇嵐見了一面。”
顧祁澤低著頭,手里作戛然而止。
他還著巾,慢慢站起,有些恍神地看過來:“見了一面?”
說起這些清初有點張,但好歹是坦白,倒還坦然:“嗯,是飯局后意外到的,我們,說了會話。”
顧祁澤嗯了聲:“沒事啊,見面就見面,都是一個圈的,他也剛回國,見一面正常的。都說了些什麼呢,寒暄還是近況?聊天其實也正常,沒關系的。”
清初愣了下,本來都準備等著顧祁澤的瘋狂詢問,狂風暴雨。
沒想,就這個反應。
覺得不太正常。
清初說:“其實,還發生了一些事。”
顧祁澤目逐漸更加恍惚,盯著,像是不信清初怎麼還能對自己這麼溫,這麼耐心。
他還以為,回來就該直接趕他,冷漠對他,告訴他現在他已經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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