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再敢說我爸爸媽媽半個字的不好,”椿歲板著臉說,“我會打你信不信?”
狗皮膏藥一樣跟過來的杭宗瀚驚了:“椿歲你怎麼回事?你……”
他只聽說今天中午時年到跟人說椿歲才是他的親妹妹,也不知道時語姝和椿歲哪個大,于是很自然地回頭看了眼時語姝,然后又對椿歲說:“你姐姐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那麼不知好歹呢?已經這麼讓步了,你是要死嗎?”
聽見那聲姐姐的時語姝:“……”
“杭宗瀚你別說了,”時語姝眼淚汪汪地說,“歲歲不是這樣的人。”
“你別勸我……”杭宗瀚話還沒說完,就聽椿歲理直氣壯地說,“不啊,我就是這樣的人。”
椿歲抬頭看他們,馬尾一甩甩:“我就是斤斤計較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人,所以千萬不要惹我啊。”
嚯,一口氣用對了三個語,覺自己又高大了起來!
杭宗瀚:“……??”他從沒見過哪個孩子這麼說自己的,這讓他怎麼接?!
“你你你你……”杭宗瀚結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椿歲囂張地對他舉了舉拳頭:“早跟你說了噻,人不可貌相嘛。”
杭宗瀚:“???”
合著擱這兒等他呢?!
“歲歲,歲歲,”鄭柚搖著昏睡的椿歲喊,“上走班課去了,你別遲到了,快醒醒。”
椿歲彈起來,睜大眼睛:“哦好,你們先去吧,我醒了。”
鄭柚愣了下,又笑得不行。小姑娘額頭都睡紅了,睜圓眼睛拉了兩下糟糟的頭發,看上去的確像是醒了。好有意思。
“行,我和老包去(7)班上歷史了,你趕去(3)班吧。”鄭柚說。
“好,放心吧,我馬上就去。”椿歲依舊睜大著眼睛。
耳朵聽見鄭柚和胡建人走了,椿歲默念:我醒了我醒了我醒了我真的醒了……
“臥槽!”我特麼又睡著了!
椿歲趕扯了書和本子文袋往外跑,臨跑到教室門口又折了回去,蹲下在課桌里掏了點東西。
(3)班在一樓,椿歲跑進去的時候,老師已經在講臺上了。踩著最后一秒上課鈴閃進教室,速度快得讓老師以為又有流浪貓飛了進來。
畢竟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個小姑娘。
“同學你坐……”老師在講臺上掃了一圈幫找位置,還沒說完,椿歲就挑著后排眼可見的空位坐了下去。
看見椿歲坐的位置,老師愣了愣:“額同學你要不……”
“不好意思老師中午睡過頭了下次不會了!”椿歲以為老師嫌來得晚,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等了兩秒,見當事人居然毫無反應,仿佛邊坐下的是個窗外飛來的小麻雀,老師笑了笑:“好,那上課吧。”
“誒?是你啊。”椿歲小聲說。坐下了才看清邊的人,不正是江馴麼?
江馴偏頭,對著椿歲微挑了下眉眼,角扯出點禮貌疏懶的弧度:“你是……”
微揚的尾音冷淡疏離,省略號都著和你不的疑問。
“……?”椿歲郁悶天,沒忙著和他套近乎,先拎著領子用筆記本猛扇了會兒風。力道大得那點洗發水的清甜香都順著風飄。
江馴收回目,筆尖在書本上勾畫,看上去無于衷。
椿歲緩過勁兒才長吁了口氣,有空打量起了邊的江馴。
斜浮塵下,年瞳孔顯出偏淺的琥珀,左眼尾下方臉頰那兒,有一枚淺褐的淚痣。側臉的下頜線條清晰優越,配著冷白的,顯得有些不近人。
還裝不認識,哪有人連淚痣的位置都生得一模一樣的。椿歲挑眉想。
窗外蟬鳴零星,老師講課的聲音像極了背景音。
椿歲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個左撇子。
脈絡明了可見的手背,修長指骨執筆書寫的樣子,完全可以拿去拍學校宣傳片提高招生率。
收回視線,椿歲掏出筆記本工刀和綠的熒筆,撕下一張紙,又用小刀裁一條條,最后抹上熒綠,切長度不一的紙片。
江馴看著把自己的筆記本推過來,然后放上綠的,已經寫好了字的,仿佛微信對話框一樣的東西。
【哥哥!齜牙笑.jpg】
江馴睫尖兒都懶得一下。
半分鐘后——
【“歲歲”撤回了一條消息】椿歲放完,就把哥哥那條拿走了。
江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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