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提醒：“石油，礦產，最近都賺錢。還有證券，保險……”

蘇敏拆開第三封掛號信，眉梢一揚，慢慢從信封里出一疊帶花紋的厚紙，眼中現出笑意。

“批了。”

林玉嬋好奇湊過去：“什麼批了？”

一張來自加利福尼亞州務卿辦公室（the California Secretary of State’s Office）的批文，批準名蘇敏的華人在加州立私人企業Yee-Hing Trading and Transit Compnay（義興商貿運輸公司）， 另附營業執照、注冊保證金收據、實商品售賣許可、進出口稅費登記單、運輸及采礦許可……

林玉嬋眼睛直了，原地跳起來：“恭喜！什麼時候……”

蘇敏抱住，像個藏了糖果的孩子，狡黠告訴：“我去年跑一趟大埠，幫人打個司，也太對不起車票錢啦。”

基于加州對華人的諸多排斥政策，這營業執照頗費了點周折，幾個月了才辦好。如果是華人在東海岸做買賣，一切手續會順利得多。

但蘇敏就是這種逆流而上的子。越是打他的地方，他越是有斗的勁頭。

林玉嬋那些麻麻的注冊文件，心馳神往，忽然揚起頭，笑盈盈地問：“業務范圍是什麼？大埠華人多，有沒有國訂貨的需求？加州紅鮑魚要不要賣到廣東去？別客氣，新店開張，我給你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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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有響。林華睡醒，手腳并用地爬出來，好奇地抬頭張。

驚訝地發現，自己爹媽分坐桌子兩頭，眼神中刀劍影，正在嚴肅談判。

“不行。既然義興尚未開展保險業務，我得額外請保險公司。這個價至要加半。”林玉嬋彎腰一撈，把崽崽撈進懷里，輕聲打招呼，笑著塞一塊酪，然后抬頭，眼神重新變得老練而銳利，“還有，紐約地區的水陸運輸是老范——范德比爾特家(Vanderbilt)壟斷的，他們手段毒辣，無所不為，我不認為義興近期能將業務做到東海岸去。不過，如果你愿意簽署一個對賭協議……”

蘇敏輕輕握住的手指，目灼然，漂亮的眸子黑如墨，隔著一尺的空氣，燒得有點發熱。

“阿妹，不能讓我死呀。”他地嘆口氣，“我們很窮的，一群雜牌，沒幾個能用的人。買地之后賬面幾乎空的，今年的稅款都未必得起……”

商又開始打深牌。林玉嬋心毫無波瀾，低頭教：“林華，學著點這個人，臉皮厚，以后吃虧。”

林華看看左，再看看右，大大的眼睛里盛滿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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