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把江暮平的手往下擋,?語氣近乎求饒：“教授，你別弄我了。”

倒不是巖突然間沒了世俗的，只是江暮平要真把他弄出反應了,?他今天跟江暮平也做不了什麼。

到時候多遭罪。

巖低聲說：“我不舒服，今天做不了。”

江暮平側頭看他,?眼神看上去很純凈,?但是行為很惡劣。巖知道他是故意的——每個人的都有敏部位，巖的弱點在昨晚就已經暴無。

江暮平不說話了,?轉而輕輕地刮蹭巖的肚臍,?巖覺腹部又又麻,?他聽到江暮平說：“肚子都凹進去了，你今天吃得太。”

“胃里不太舒服,?沒胃口。”

江暮平不確定昨晚他有沒有she,?他問巖：“今天有沒有拉肚子？”

“沒有。”巖實在不了了,?按住他的手,?抬起眼眸，目從下往上黏著他，嗓音是啞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幫你檢查而已。”江暮平道貌岸然又沒什麼信服力地說。

巖笑了：“禍害人的庸醫。”

江暮平收了心，不再撥巖,?抱著他很安分地躺在床上。雖然有做的，但是沒有做的計劃，場合時機都不對。

巖莫名笑了一聲，說：“爸剛才嚇我一跳。”

江暮平說：“是不是沒見過兒子結婚三個多月就勸離的？”

“我說他之前怎麼突然問我跟你好不好。”巖轉頭看了他一眼,?“原來在爸眼里，我們的關系已經差到要離婚的程度了。”

“畢竟他平時跟我們接得很。”江暮平輕輕地著巖的手指，“而且他也說了,?他只是給你提建議，他應該是覺得相敬如賓不如一拍兩散——”

江暮平停頓了一會，說：“他不知道我離不開你。”

同一時間，江父正在臥室里泡腳，江母坐在搖椅上看圖，臉上戴著眼鏡，頭也不抬地說：“這下鬧笑話了吧。”

江父沒說話。

“也虧得你，哪有當爹的，自己兒子結婚半年不到就勸離的。”

“我哪知道他們這麼好。”江父垂著腦袋笑了笑，“還‘我們很恩’，這像是你兒子會說出來的話嗎。”

“我們就是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了，一葉障目，瞎心。”江母扶了扶眼鏡，一臉寬，“所以這還是要慢慢磨合。”

江母抬頭看了眼江父，“你以后也別不就著急上火的，他沒結婚前也沒見你這麼焦慮。”

江父沒說什麼，抬起瀝了瀝腳上的水，拿起手邊的干巾，江母見狀放下圖紙，走過去接過他手里的巾。

“我自個兒來。”江父說，“你忙你的。”

江母彎腰幫他著腳，說：“巖這孩子真的好的，之前我真擔心暮平是腦子一熱跟他結的婚，我怕他們長不了。”

“他能為自己的婚姻負責就好。”

江暮平是下午的飛機，行程由學校統一安排，他需要在學校集合，跟同行的同事一起出發去機場。上午回家收拾好行李后，巖開車送江暮平去了學校。

車停在樓底下，江暮平推著行李箱站在車外，巖趴在窗戶沿上，故意提了一句：“這回不會又是跟什麼博士生一塊去的吧。”

江暮平想了想，說：“有幾個。”

他表認真，看上去不像是開玩笑，巖臉一綠：“真的假的？還有幾個？廖同學也去了？”

“阿巖，你好像很不放心我。”

“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你——”巖結舌，急道：“你這樣的能讓人放心嗎！”

江暮平垂著眼眸笑：“這次我沒帶學生，去的都是其他老師的學生。”

巖沒那麼患得患失，他主要還是在意廖凡柯同學。

“教授，問你個事，廖同學有沒有跟你表達過他的心意？”

“沒有。”江暮平說，“他是個很驕傲的人，也不蠢，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

巖嗯了一聲：“你的學生肯定都很優秀。”

江暮平走到車窗前，俯給了巖一個吻，之后他們道別。

江暮平飛去法國后兩天，巖的工作室重新開業。好多紋紋的預約都排到了年后，歇了一個年假，巖欠了很多活，剛開業就忙得焦頭爛額，都顧不上聯系遠在法國的江暮平。

巖從早忙到晚，回到家倒頭就睡，有時躺在床上跟江暮平打著電話就睡過去了。這種況持續了三天，巖才稍微緩了過來。

法國里昂。

江暮平在酒店洗漱完畢，正準備出門，他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孟斯”。

“喂？”

“Jan，是我。”

“知道，怎麼了？”

“我們已經回國了，你呢，從你先生的家鄉回來了嗎？”

“早就回來了，我現在在法國。”

“法國？”

“來出差的。”

“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兩天吧，怎麼了？”

“下周六卡爾斯在北城有一場大提琴演奏會，趕得回來嗎？”

下周六正好是江暮平回國的日子，剛回來就去聽音樂會可能會有些趕，不過卡爾斯是江暮平很喜歡的大提琴演奏家，行程太趕也無所謂。他說：“趕得回來。”

“我有三張票，如果你先生也喜歡聽音樂會的話，你可以上他一起。”

“幾點開始？”

“下午六點。”

“我到時問問他。”

巖剛紋完一個大圖，神不濟地坐在辦公室里煙。他打算這幾天空去做個全按，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朱宇剛設計完客訂的圖，走進來跟巖流意見，巖仰頭靠在靠椅上，里叼著煙，閉著眼睛吞云吐霧。

“老師，覺你最近好像特別累。”朱宇拉了張轉椅在辦公桌前坐下，“以前滿背的圖連續紋了一個禮拜也沒見你這麼神萎靡啊。”

巖沒睜眼，說：“歇壞了。”

朱宇笑了起來：“在江州跟江教授過得滋潤的吧。”他把手里的圖收了起來，見巖這麼疲憊，他不好意思再打擾他。

巖睜開眼，咬著煙打開屜，從里面拿出一張票遞給朱宇，“明天下午琳瑯會館有個展，有空就去看看吧。”

“你不去？”

“我去不了，下午有活，今天那小姑娘紋到一半說疼得不了，讓我明天接著給紋。”

朱宇笑道：“花臂的那個？”

“嗯。”

“你明天不還有其他的圖嗎？”

“跟約的晚上，”巖夾著煙吸了一口，看了眼朱宇，“多給一倍的錢。”

“真不差錢。”

這多出的錢相當于違約金，本來一天的工作量，分兩天會打原本的工作計劃，巖手里的稿都快排到年中了，不可能為了一個客戶耽誤其他活。

“那你晚上不得熬到很晚嗎，吃得消嗎？”

“吃不消也沒辦法。”

朱宇笑了笑：“向金錢低頭嗎？”

巖點了下頭，學著網上的流行語說：“他們給的太多了。”

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江暮平的電話。他抬眸看了朱宇一眼，朱宇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拿著票走出去了。

巖按下接通鍵，把手機拿到耳邊。

“阿巖。”

巖嗯了一聲，把煙摁在煙缸里掐滅。

國外有時差，江暮平那邊還是早上，巖這邊已經是下午了。

江暮平走進電梯，準備下樓吃早餐。

“怎麼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啊，”巖說，“你那邊還是早上吧，你是不是剛起床？”

“準備下樓吃早飯。我怕晚上打給你，你又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巖笑了起來：“這幾天確實是有點忙，理解一下。”

“我有個朋友要請我們聽音樂會，下周六，你想去嗎？”

“下周六？你回得來嗎？”

“如果飛機不晚點的話，下午應該能到北城。”

“會不會太趕了？”

“不會太趕。那個演奏家很來國，我不想錯過。”

江暮平的這位朋友好像很了解江暮平的興趣好，連巖都不知道江暮平還有聽音樂會的好，更不知道他喜歡的演奏家是誰。

巖問了句：“哪個朋友啊？我認識嗎？”

“是我在國外的同學。”

“他怎麼還請我一起去音樂會啊？”

“因為你是我先生。”

巖角微微挑了起來，打開筆記本，看了一眼下周六那天的工作安排，問：“音樂會什麼時候開始？”

“下午六點。”

“嗯，可以。”

“那天工作不忙嗎？”

“還行，下午六點應該沒事了。”

“好。”

轉眼就到了江暮平回國的日子，這天巖只有一個客人，圖也不復雜，就是這客人的痛覺比較敏，怕疼，勾線的時候又哆嗦又哼哼，把巖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