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是個材健碩的老爺們,外表看著彪悍,結果比小姑娘還不耐疼。
不過耐不耐疼還是得看個人質,有的看起來弱不風的客人,可能比那些滿膘的還更扛疼一些。
這位大哥有著一把低音炮嗓子,連哼哼的聲音都是非常低沉的,他里咬著煙,邊哼哼邊煙,似乎想通過吸煙緩解一下痛。
巖給人紋的時候不煙,他也不太喜歡客人在他紋的時候煙,熏眼睛,會降低他的效率。不過真到客人在紋的時候煙,他一般也不會說什麼
這位大哥還有自覺,都了好幾了,忽然問巖:“老板,我煙不影響你吧?”
巖說實話:“影響。”
大哥咬著煙愣住了:“啊,這,我實在是疼啊,覺了煙會好點。”
“疼就吧。”巖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大哥狠了狠心,把煙從里了出來,摁進煙缸里,豪邁道:“不了!”
本來預計一上午就能紋完的圖,因為這大哥弱的皮,巖生生紋到了下午。那大哥怕疼,巖紋一會就得停一下讓他緩緩,巖本不是那種會依著顧客來的紋師,顧客能得住最好,不住他也不會隨便放慢自己的節奏。只是這大哥喚得實在厲害,聽得外面的客人都心驚跳的。
紋這一個圖比紋三個圖都累,紋完巖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五點了。
手機上沒有江暮平的任何來電,巖給他打了通電話,沒有打通。他猜江暮平的飛機可能晚點了,他應該還沒下飛機。
昨天江暮平就把音樂會的地址發給了巖,巖把發型稍微理了一下,換了一件比較正式的外套。其實他現在很疲憊,并沒什麼興致去聽音樂會,但他不想失約,也不想錯過和江暮平一起聽音樂會的機會。
巖在工作室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后開車去了音樂會的地點。他在路邊停好車,終于打通了江暮平的電話,此時已經五點半了。
“你不會剛下飛機吧?”巖打開了車門,走下車。
“嗯,我在出租車上,正在趕過來。”
“江教授,你也太拼了。”巖無奈一笑,“你一會得拉著行李箱過來吧?”
“嗯,你已經到了?”
“對。”
“我把孟斯的手機號發給你,你聯系他。”
“你朋友?”
“對。你先聯系他,我一會就到。”
“我等你。”
江暮平把孟斯的手機號發了過來,但是巖沒有聯系孟斯,他在場館門口等了一會。一輛豪車在門口停下,司機下車打開后座車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里走了出來。
巖看到那個著講究的男人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很湊巧,那位看似家不凡的男人就是江暮平的朋友。
巖接起電話的時候,看到那男人正好在說話。
“巖先生嗎?”
“是的。”
“你好,我是江暮平的朋友,你現在在哪里?”
“在你對面。”
孟斯聞言抬了下頭,正好撞上巖的目,巖朝他抬了下手,然后走了過去。
孟斯掛斷電話,朝巖點了下頭。
“你好。”巖說。
“你好。”
兩個人都不是特別健談,彼此自我介紹完就沒再多聊。江暮平沒多久就到了,趕在音樂會開始之前。
他推著行李箱走過來,著正式,風塵仆仆。
“好久不見。”孟斯看著江暮平說,“早知道你這麼趕,我就取消今天的安排了。”
江暮平說:“飛機晚點了。”他的目看向巖,巖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這時候應該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可是外人在場,巖又放不開。
孟斯低頭看了眼腕表,提醒:“提前十分鐘場,我們可以進去了。”
江暮平跟他介紹巖:“這是我先生,巖。”
“已經認識了。”孟斯勾了下角,“名不虛傳。”
江暮平把行李箱寄存在場館的前臺,三個人走進了場館。
封閉的空間,巖才聞到自己上淡淡的煙味,都是被今天紋的那大哥給熏的,本來他想洗個澡再過來,可是時間來不及。
巖雖然不太懂音樂,但聽音樂會還是的,只是他今天實在太累了,這些天高度的工作積在一起,消耗了他太多力。巖強打神撐了一會,到半程就開始昏昏睡,彈不開眼皮。
江暮平轉頭看了一眼,巖的眼睛已經合上了,腦袋歪在一邊。他手,將巖的腦袋摟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察覺到這邊的靜,孟斯轉頭看了一眼,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醒來時舞臺上的演奏家們已經在謝幕了。臺下掌聲雷,燈亮起,等演奏家們退至后臺,觀眾們陸續散場。
他們走到了場外,孟斯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他了。
“有時間再聚吧。”孟斯對江暮平說。
江暮平說:“謝謝你的邀請。”
“不客氣。”孟斯看了巖一眼,說:“早點回家休息。”
孟斯走后,巖陪江暮平去前臺拿行李,巖問江暮平:“你朋友是不是生氣了?”
江暮平這朋友看著高冷的,戴一副眼鏡,英模樣,又有專車接送,一看就是貴的貴公子。巖在音樂會上睡著了,這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大的冒犯,只是出于風度,他沒有當面指出來。
江暮平只是笑,沒說話。
“我今天有點太累了,沒撐住就睡過去了。”巖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不至于聽個音樂會都聽不下去。”
“可能是有點生氣了吧,他這個人比較挑剔。”
“我到時候給他打個電話吧,道個歉,解釋一下。”
“他不一定會接。”
巖一愣:“不至于吧?”
“他格比較古怪,你不用在意,沒關系的。”
巖嘆了口氣,朝江暮平張開雙臂,“抱一個吧寶貝兒,一下我疲憊的心靈。”
江暮平笑著摟了一下他,前臺人員看了他們一眼,跟江暮平對上視線后,立刻把眼睛移開。
江暮平松開巖,從隨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絨質地的盒子,遞給巖。
“什麼東西?”
“禮。”
盒子上印著外文logo,這個牌子巖認識,是法國的一個高奢品牌,大陸沒有實店。
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男士項鏈,掛墜是一條蛇纏住了一朵玫瑰。款式復古,雕工湛,仿佛都能通過蛇的紋路看出蛇的品種。
太迷人了,巖甚至能猜到它迷人的價格。
巖抬頭看著江暮平,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調侃道:“教授,這可不是窮鬼該有的消費水平啊。”
“你喜不喜歡?”
“喜歡,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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