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被阻隔,沈郗索放下文件夾看著,話語一如既往的簡潔:“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呂嘉昕大小姐脾氣上來了,“我一個大,犧牲自己寶貴的時間過來找你,你就讓我對著空氣發呆?”
說完,勾著他的脖子搖晃,發出不滿的哼唧聲。
沈郗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別開眼,清了清嗓子說:“別了。”嗓音有點啞。
呂嘉昕頓住了。
作為一個看過小黃片的人,幾乎在他說出那三個字的下一秒就懂了他的意思,然后果然覺到了他的反應。
那是第一次看到沈郗臉紅。
他皮白,平時冷著一張臉就跟冰雕似的,此刻臉龐全是紅的,脖子也是紅的,連耳朵都有點紅,眉眼平添了幾分春。
這堪比曠世奇景的一幕讓呂嘉昕第一反應不是害,而是調戲:“我了又怎樣?你要打我嗎?”
試著挑戰他的底線,卻被他一把抱起來扔到后的床上。
沈郗的出租屋的設計就是這麼變態,書房和臥室是一的,每次理完工作轉個就能躺到床上,為了節省時間。
眼下,卻方便了他作案。
呂嘉昕被他在下時還有點愣,直到他吻上的,才知道他是真格的。
番3 你是不是本就不喜歡我
沈郗吻得很兇,帶著點懲罰的意味,與平時清冷自持的他判若兩人,他的手從肩膀繞到腦后,托起的頭向自己,方便親吻。
呂嘉昕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麼瘋狂的一面,舌尖纏著的,吮得舌有些發麻。后背被他過的地方竄起一串電流,讓渾麻癱。
“還敢嗎?”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呂嘉昕幾乎溺死在這個兇狠的吻里,大腦都有些缺氧,眼前模模糊糊的,還有點暈眩。
終于,他吻夠了,停下來,手肘撐著床面站起來,臉還是紅的,卻強自鎮定地坐回了書桌前,拿起沒看完的文件繼續看。
仿佛當剛才那失態的一幕不存在,不過劇烈起伏的口還是泄了緒。
呂嘉昕躺在床上,緩了好半晌,頭仰了仰,卻只能看到他直的脊背。
要不是看到他紅的耳朵尖,還以為他轉眼就能恢復冷靜。
那是他第一次失態,記得很清楚。
因為見過一次他臉紅的樣子,覺得很有反差萌,就經常去他,惹得他一邊警告讓別鬧,一邊把抱在懷里親。
也不敢太過分,畢竟他平時還忙的,大多數時候都不去打擾。
“提醒你一句,試探可以,要懂得把握度。”老板娘的聲音拉回了呂嘉昕的思緒,將的手放進療機里,“人別把自己的地位放太低。”
呂嘉昕揚眉:“我明白。”
放低地位?在呂大小姐這里不存在。
對于沈郗,是真的,恨也是真的恨。
永遠也忘不了那天跟他大吵,而他無于衷的樣子。
那個時候,大半個學校的學生都聽說了沈學神收到國外名校的offer,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這個做朋友的卻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那晚本來約好了一起吃烤魚。
還是喻橙給推薦的地方,一家商場的頂樓,拐角的位置,烤魚店并不起眼,聽喻橙說,味道做得一絕。
呂嘉昕剛好在附近逛街,提前去了,坐在位置上等人。
記得沈郗不怎麼能吃辣,特意讓服務員準備了豆豉味的,一條三斤的清江魚,外加幾份配菜。
因為不知道沈郗要忙多久,沒讓服務員先上菜,代了一句等人來了再開始做。
呂嘉昕知道他最近很忙,常常見不到人影,向來有大小姐脾氣不喜歡等人的,連一分鐘都沒催過他。
湊巧,遇上了那個外國語學院的系花。
其實呂嘉昕本就不認識對方,只聽齊小果和邢兩個人八卦過,系花曾經苦追沈郗足足有三個月,對方沒正眼看過,然后就放棄了。
為了了解敵,去搜過系花的照片,系花的長相是屬于青春校園電影里楚楚人、清純玉那一掛的。
沈郗談的事全校都知道了,系花當然也聽說過。
事實上,因為心有不甘,還特意打聽過沈郗的朋友呂嘉昕。
曾經努力追求卻沒有得到的人,呂嘉昕卻輕易得到了,對不僅僅是嫉妒。因為,襯得自己像個笑話。
兩人用了同樣的方法,去蹭沈郗的專業課,去他常去的場假裝偶遇,他打籃球幫他買水,他去圖書館,也跟著前去,假裝不經意坐在他對面,目的就是讓他一抬眼就能看到自己……
以上種種,據同學說,呂嘉昕也都做過。
那段時間常常能聽到沈郗邊多了個生的八卦消息。
也偶遇過他們一次。
在圖書館里,呂嘉昕坐在沈郗對面,他面前擺著筆記本電腦和資料,垂著頭專注學習。什麼都沒干,不看書也不寫作業,桌面干凈得連本裝模作樣的書都沒擺,兩手撐著下盯著對面的男生看。
沈郗抬眸瞥了生一眼,蹙起了眉。
他很有別的表,哪怕是憤怒和不悅。所以當第一次看到他蹙眉時,就震驚了。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后面。
沈郗起從側邊書架上出本書,隔著一段距離,能看到書的封面是小清新的藍,大概是生看的那類言小說。
他把書丟到那個生面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手指敲打著鍵盤,目不斜視。
雖然從頭到尾沒說過話,也沒有舉止親,但那一個細小的舉,已經說明了太多的問題。
他對那個生是特殊的。
不像,追了幾個月,他連句話都沒跟說。
當時在書架后面站了好久,一直盯著他們那一桌。
生撇了下角,大概是不看這類書,隨手翻了幾頁,又支著下看著對面的男生,笑如花。
此刻,見到呂嘉昕形單影只,坐在烤魚店里像是在等人的樣子,系花就忍不住了。
這兩人還在一起?
都聽說沈郗要出國留學了。
這姑娘粘人的,但凡在學校里能看見沈郗,就能看見跟在他邊,像塊牛皮糖。聽說還是個富家,能忍跟男朋友三年不見面?
系花走進烤魚店的時候,呂嘉昕正坐在位置上補妝。
dior999的涂在上恰到好,對著鏡子抿了抿,滿意一笑,將口紅蓋子蓋上,放進包里。
邊上忽然多出來個人,呂嘉昕作一頓,側眸看過去。
只見一個長發飄飄、長相清純的生站在桌邊。
想了幾秒,才認出是外國語學院的那個系花,看過的照片。
人的直覺告訴,這個人來者不善,呂嘉昕抬手撐著額角,挑挑眉:“,我對面有人了,麻煩去別的位置。”
系花也不想跟繞彎子,有話直說:“你知道沈郗要出國留學的消息嗎?他今天已經向系里提相關資料了。”
呂嘉昕角的笑一僵。
見表微變,系花得意洋洋地笑了,原來還不知道啊。
“好像是去英國留學吧,聽說要去三年,搞不好還會留在那邊工作。”系花說,“他沒有跟你說過嗎?”
說完,掩,微微睜大眼,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做作的樣子實在刺眼,不過呂大小姐在氣場方面從來不會輸,片刻后就鎮定下來,角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你跟他什麼關系?用得著你告訴我?”頓了頓,也學著掩一笑,“哦,我想起來了,你跟他還是有點關系的,追了三個月沒說上一句話的關系。”
哪怕心里已經驚濤駭浪,面上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甚至角噙著一抹輕蔑的笑。
對上系花的臉,還分出神來想,這事兒要是擱喻橙上,那孩子估計會慫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系花聞言臉青一陣白一陣,氣呼呼地掉頭走了。
呂嘉昕靠在椅子靠背上,想到系花剛才的話,頓時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拎起旁邊的包往外走。
出門攔了輛車回學校,在路上打電話問清楚了沈郗的位置,趕到學校的時候,他剛從教學樓里出來。
男生看到便停住腳步,長玉立在臺階上,兩邊是枝繁葉茂的香樟樹,投下,一地斑駁影。他單肩挎著黑的背包,手里拿著一沓資料,仿佛校園電影里的男主。
呂嘉昕快步走過去:“我有話跟你說。”
“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沈郗說。
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心里自嘲地笑了一聲。
這里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兩人從側邊一條路往人工湖那邊走,越走得遠,人越稀,一路分花拂柳,站在無人的鵝卵石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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