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聽到這話,才想起來,忙道:“是我的不是,我這就給嫂子安排。”
說著,蕭鳴招呼人過來,他迅速讓人打掃了子商的院子,然后領著柳玉茹道:“嫂子跟我來吧,師兄已經許久沒回來了,先打掃了他院子里的客房給您,”他一面說,一面看向柳玉茹,觀察著柳玉茹的神,似是提醒道,“等安置好您,我便將您到揚州的消息送給師兄。”
柳玉茹聽出這話語中的試探。
若與子商并無這些事,蕭鳴與子商一通信,便會底。但柳玉茹本也不打算給他這個收信的時間,于是笑著道:“那你得同他說,讓他早些回揚州來,我在這兒等他。”
神坦坦,毫無懼意,眼中帶了幾分思念著郎的溫,蕭鳴見著這樣子,便放心了不。他抱著顧錦,一面逗弄著顧錦,一面同柳玉茹說話。
這一日風極好,春暖花開,柳玉茹走在揚州特有的園林長廊之中,聽著年帶了幾分歡喜的聲音,沐浴著,一時竟有了幾分恍惚。有些奇怪于蕭鳴的歡喜,不由得道:“你似乎很喜歡阿錦。”
“是呀,”蕭鳴回頭,笑著道,“這是師兄的孩子呀。”
“你對你師兄,”柳玉茹有些疑,“為何這樣維護?”
“因為我的命是師兄救的。”
蕭鳴聲音有些悠遠,他似是想起什麼,回頭同柳玉茹道:“哦,嫂子,你別覺得師兄平日太算計人太壞,他對自己人都很好的。師兄他這個人啊,”蕭鳴笑起來,“其實特別溫。”
柳玉茹有些恍惚,忍不住道:“我以為他……”
說著,停住聲音,抿了抿,沒有再說下去。蕭鳴卻已經是了解了,他溫和道:“你以為,他狠毒辣是嗎?其實不是的,”蕭鳴苦笑,“他狠,也不過是因為這世間對他更狠罷了。若是可以,”蕭鳴送著柳玉茹到了院子里,有些無奈道,“誰不想干干凈凈的活呢?”
柳玉茹沒說話,蕭鳴送到了門口,顧錦在他懷里有些困了,他將顧錦給柳玉茹,隨后道:“師兄一輩子過得不容易,我是陪不了他一輩子的,您來了,給他一個家,我很高興。”
這話讓柳玉茹有些詫異了,見詫異,蕭鳴放溫和了語調,聲道:“他是真的喜歡您,以后會對您好的。”
“謝……謝謝……”
柳玉茹低下頭,有些接不下話了。
蕭鳴以為是累了,便勸去休息,而后便告辭離去。
柳玉茹一府,陳尋便去尋了姬夫人。
這幾日由王平章打點,柳玉茹的人鋪局引薦,他已經在姬夫人邊能說上幾句話。他知道諸多關于子商在東都的消息,姬夫人十分關注,姬夫人已知道柳玉茹的消息,而近日陳尋進了屋,才告訴姬夫人道:“柳玉茹今日來了揚州,帶著個孩子,進了府。”
“孩子?!”
姬夫人震驚出聲:“蕭鳴怎麼會讓進府?!”
“這……”
陳尋著頭皮開口:“在下聽聞,這個孩子,可能是……”
聽到這話,姬夫人臉頓時極為難看。
曾經因貌被王善泉捧到云端,又因新的姬妾來到跌塵泥。如今的一切,都是子商一手捧出來的,在心中,子商就如王善泉一般,是要爭取的對象。如今柳玉茹突然來到這里,讓姬夫人又妒又怒,旁邊陳尋見的模樣,提醒道:“柳玉茹是有夫君的,這次過來,怕是打算長住。夫人,您不能放縱如此。”
“那你覺得要怎麼樣?”
姬夫人立刻回頭,怒道:“我難道還能殺了不?!”
“有何不可呢?”陳尋抬眼看著姬夫人,姬夫人聽到這話,整個人怔怔看著陳尋,陳尋低聲道,“夫人當務之急,是不要讓柳玉茹住在府。您現下過去,先讓搬出府,最好住到您這兒來,之后再派殺手……”
陳尋抬手,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割”的姿勢:“再殺不遲。”
“殺了……”姬夫人有些害怕,“萬一子商不喜……”
“夫人還有公子,大人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比起大人心中不喜,讓柳夫人若住在府,為夫人……”
“不可能!”
姬夫人果斷開口,想起之前在王府的日子,咬了咬牙,立刻道:“按著你說的辦,我這就過去,現下還是顧夫人,來府住著算怎麼回事?”
說著,姬夫人立刻召集了人馬,領著人氣勢洶洶往府沖去。
到了府門口,立刻道:“我聽說顧夫人駕臨府,特意上門求見。”
侍從聽到這話,想起蕭鳴不允許任何打擾柳玉茹的吩咐,皺眉道:“府上并無顧夫人。”
“你還想騙我?!”
姬夫人聽到這話,便知是蕭鳴護著柳玉茹,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推開侍衛,領著人就往院沖。
陳尋跟在旁邊,一把抓了一個丫鬟,喝問道:“柳夫人住在哪里?”
“大人……大人院中。”
丫鬟巍巍,陳尋回頭,同姬夫人道:“在大人屋中。”
“賤人!”這話激得姬夫人怒意更甚,心中又慌又妒,領著人沖到子商院中,怒道:“柳玉茹,你給我出來!”
柳玉茹正哄著顧錦睡覺,坐在屋中,也不說話,知道蕭鳴會來理這件事。
姬夫人見柳玉茹不出來,喝了一聲:“找。”
說著,姬夫人的侍衛就往里沖去,這時蕭鳴的聲音從外院傳來,喝道:“姬夫人!”
聽到蕭鳴的聲音,姬夫人僵了僵。還是有些怕蕭鳴的,盡管蕭鳴只有十九歲,卻是和子商一脈相傳果斷狠辣。
艱難轉過頭去,蕭鳴藍袍金冠,雙手籠在袖之間,冷冷看著姬夫人道:“領著這麼多人闖府,姬夫人有何貴干啊?”
姬夫人不敢說話,陳尋上前一步,恭敬道:“夫人聽聞顧夫人今日來揚州做客,想著府沒有適合眷休息的地方,特來迎顧夫人去王府招待。”
“王府?”
蕭鳴語調中帶著嘲諷,他將陳尋上下一打量,似是有了點印象,嗤笑道:“吃人飯的骨頭,掌!”
話剛說完,蕭鳴旁邊的侍衛沖上來,便一掌在了陳尋臉上。
陳尋被打翻在地,姬夫人驚了一聲,怒道:“蕭鳴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蕭鳴上前一步:“姬夫人還認清楚自己的份,府的客人便是府的客人,不到你來管。”
“蕭鳴,”姬夫人被徹底激怒了,咬牙道,“柳玉茹算什麼東西,你要為和我作對?!你可想好了,是小公子重要,還是柳玉茹重要。”
聽到威脅,蕭鳴笑了:“小公子固然重要,可夫人乃我家未來的大夫人,姬夫人還清醒一點,不要找麻煩事才好。”
這話把姬夫人說懵了,姬夫人愣愣看著蕭鳴,片刻后,驚出聲:“子商瘋了?!是顧九思的夫人!”
“來了揚州,”蕭鳴放低了聲音,“便不是顧九思的夫人了,還姬夫人慎言。”
“你騙誰呢你?”姬夫人著氣,指著院道,“誰不知道現下還是顧九思的夫人,自己有男人還來外面找男……”
“姬夫人!”
蕭鳴提高了聲音,打斷了姬夫人的話,姬夫人嘲諷笑開:“怎麼,做得出來還不讓我說了?我偏生就要說,這招蜂引蝶……”
話沒說完,蕭鳴一掌就了過去,姬夫人被他打得一個踉蹌,旁邊侍上前來扶住姬夫人,忙道:“夫人!”
蕭鳴似是嫌棄一般甩了甩手,冷冷瞧著姬夫人道:“別當了兩天夫人就忘了自個兒份,要是沒有小公子,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舞姬出的卑賤子,還肖想我師兄?也不照照看自個兒的樣子,我師兄的人也是你隨便說得的?”
姬夫人被蕭鳴徹底打蒙了,蕭鳴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尋,嘲諷道:“怎麼,還不把夫人扶下去?非要我鬧得更難看才是?”
聽到這話,陳尋忙上前來,低聲道:“夫人,走吧。”
姬夫人捂著臉,眼里蓄了眼淚,陳尋出不忍姿態,小聲道:“夫人,人家一心護著,咱們走吧。”
姬夫人不說話,一把推開周邊的侍,低頭沖了出去。
陳尋趕忙跟著,等上了馬車后,陳尋剛馬車,姬夫人便一掌了過去,又哭又鬧道:“都是你!都是你讓我來!如今所有人都瞧見他打我,我日后在這揚州怎麼待下去?他怎麼敢打我?怎麼能打我?他打我,便是打小公子的臉,他們就不怕小公子日后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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