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馮老已經來了,他會不會趁著我們不注意毀了這里?”林傾擔憂著。
“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答應我一件事。”沈慕麟將從地上扶了起來。
林傾不明他為何突然這麼嚴肅,同樣表現的一不茍,點頭,“你說。”
沈慕麟看向還在流的傷口,道,“去醫院好好的照顧自己,別讓我分心。”
林傾不以為意道,“這只是一點小傷,不會影響我的正常發揮。”
“可是我心有旁騖就不能全神貫注的做這件事,你想看我六神無主時不時的擔心你嗎?”沈慕麟帶著走到了其中的一輛救護車前,“這是我的命令。”
“慕麟,我想留在這里。”
沈慕麟搖頭,“你不能違抗我的命令,不聽話的士兵我有權利讓停職待命,明白嗎?”
林傾眼睜睜的看著他關上了救護車大門,靠在玻璃窗前目不轉睛的著最后了一道小圓點的男人,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一旁護士整理好了急救用品,聲音有些怯弱,說著,“我先幫您止。”
林傾規規矩矩的躺回床上,任憑護士倒騰著自己的傷口,失有些多,的面容著虛弱的蒼白。
護士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傷口四周的跡,“傷口有點深,需要手合。”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言罷,林傾翻而起,翻找了一下合工,用著消毒水噴了噴針線,隨后就這麼在護士一臉驚詫的表中氣定神閑的合了起來。
護士慌道,“我來幫您。”
林傾拒絕著,“這些事,我做慣了。”
護士心里一驚,看著人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那鎮定自若的模樣如同在合的并不是自己的皮,好像就是一塊豬皮,無論自己如何的拉穿刺都不會有任何的疼痛。
不疼嗎?
林傾用著剪子剪斷了線,隨后上了一點藥,再道,“可以幫我纏上紗布了。”
護士愣愣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好像都于懵的狀態,剛剛經歷了什麼?
“能麻煩幫我纏上紗布嗎?”林傾再問了一句。
護士回過神,忙不迭的蹲下子,雙手還有些止不住的抖,小心謹慎的替對方把傷口位置包扎起來。
林傾看了看車外一閃而過的景,閉了閉眼,只是一閉眼,眼前好像就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大哥離開時那決然又有些貪的表,有些怕,有些恐懼,最后氣吁吁的睜開了眼睛。
護士聽著的息聲,以為自己是不是用力太猛了,正在為難要不要繼續包扎。
林傾虛虛的看著車頂,眼角有些紅,一眨眼便是忍不住的淌下一滴眼淚,有些燙,燙的心口仿佛都抖了一下。
“我是不是太用力了?”護士膽戰心驚的問著。
林傾搖了搖頭,“不是,請繼續。”
護士盡可能的放緩作。
救護車一路駛進了醫院。
“教。”救護車車門打開,兩道影一左一右的站在床邊。
林傾眉頭微皺,“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方子異回復道,“隊長派我們過來的。”
林傾疑,“就算要派你們過來也應該是去工廠協助他,怎麼會在醫院里?”
秦齊道,“隊長大概是擔心您這里出什麼岔子,特意吩咐我們過來。”
林傾被運回了病房,有些坐立不安,一個勁的繞著房間轉來轉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彈指即逝,看向已經夜深寧靜的天,這都大半天過去了,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傾等不下去了,直接打開了病房門。
正在門外下著棋的兩人聽見聲音急忙站起來。
方子異笑著說,“教有什麼事嗎?”
林傾自上而下的審視兩人一番,“你們怎麼還在這里?”
秦齊收好了棋盤,道,“隊長說過了要讓我們一直守在這里,等到他回來之后。”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林傾有些不安。
方子異反問,“沒有出什麼事啊,是教想要什麼嗎?”
林傾關上了病房門,寬松的病服將的比對的更加的瘦小,坐在沙發上,思考著接下來怎麼做。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秦齊拿著飯盒進房間,“這是我去醫院買來的營養餐,教應該了吧。”
林傾盤坐在沙發上,神凝重,“你們隊長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隊長應該是回軍部了。”
林傾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現在軍部可能會因為出了這種事而徹夜難眠,畢竟事的嚴重難以估料,稍有不慎,便會釀軍部大換。
人心惶惶。
林傾吃著飯,卻是味如嚼蠟,最后放棄了繼續再吃。
一天,兩天,三天。
從剛開始的惶惶不安到后來的風平浪靜,林傾有好幾次想要從醫院里翻窗子跳下去,可是一想想這十樓的距離,還是放棄了。
可能摔不死,但摔殘了也不劃算啊。
至于為什麼不能走大門,這兩個門神還真是深得他家隊長的真傳,無論自己好說歹說,他們說不放就不放。
林傾不得不懷疑這兩人是沈慕麟派來囚的。
與此同時,嘈雜了三天的軍部終于在清晨時分安靜了下來。
偌大的會議室,雖說坐著數十人,卻是落針可聞。
沒有人開口打破這樣的沉默,仿佛是知曉領導過招容易誤傷小卒,一個個的便保持三緘其口,做一個本本分分的觀眾便可。
馮程面不改的看著沈慕麟,臉在對視中漸漸的灰敗起來,最終忍無可忍的拍桌而起,“你這是把所有罪都定在了過世的人上?欺負他們無法反駁嗎?”
“孰是孰非,這三天以來,馮老還要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嗎?”沈慕麟對著旁邊的士兵點了點頭。
士兵快步走出了會議室,隨后不過五分鐘又帶進來了另一人。
馮程原本還算是表淡定,但在看到來人之后,倏地面如土。
男子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大場面,整個人被嚇得瑟瑟發抖。
“這人馮老應該認識吧。”沈慕麟走到男子的面前,看了看他的工作牌,“陳年博士。”
男子點頭,很肯定的點頭,“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們了。”
“那你再對著我們馮老說一遍。”
馮程了氣,“你們這是隨隨便便找一個人過來就妄想讓我相信?”
“這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人嗎?”沈慕麟抬手打了一個響指,本是沒有反應的投影機突然間亮了起來,一張張幻燈片滾播放著。
馮程面一點一點的慘白下去。
“馮老難道忘了這個人可是由你領進軍部的,上面還有記錄,要我翻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給你聽嗎?”
“這又如何?他雖然是我領進來的,可是誰又能保證他會不會被你們威利胡言語?”
“說來威利,我當真是不及馮廷議同志。”沈慕麟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吧,到你表演了。”
男子吞了吞口水,面對數十位長,膽戰心驚的說著,“一年前,我進軍部,一直在馮家的實驗室里工作,當初是協助馮老完基因改造,后來馮老解散了實驗室之后,我又轉投到了馮廷議手里工作,我以為他會繼續開展基因。”
“閉。”馮程憤怒的呵斥一聲。
沈慕麟不以為意道,“繼續說。”
男子抖著聲音,“后來我才知道馮廷議要求的是我把基因改造到人類上。”
眾人嘩然。
男子繼續說著,“之后的半年,我們實驗了很多次,幾乎都是失敗,每一次失敗之后,那些失敗品不是死亡就是變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馮廷議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將這些失敗品全部積在工廠地下室,等待他們自然死亡,或者相互毆斗致死。”
“有多人?”沈慕麟問。
男子低下頭,一時之間竟是不敢再說。
“說話。”沈慕麟加重語氣。
男子被嚇得口而出,“至有三百人。”
“用活人做實驗,不得不佩服你們的膽大妄為。”
男子哆嗦著,“我起初是拒絕的,可是馮廷議威脅我,如果我不聽從他的指示,這些年在馮家做的那些事他會毫無保留的暴出去,到時候,我一樣會敗名裂,甚至終生監,我不得不繼續和他合作,開始了這一次又一次慘絕人寰的實驗。”
“你可有想過這種事遲早也會曝出來?”沈慕麟目不轉睛的盯著說的斷斷續續的男人,他幾乎已經被嚇得快要當場暈厥了過去。
男子害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無力更改。”
“你這是助紂為。”
“對不起。”
沈慕麟將目投擲到不遠一聲未吭的老人上,他問道,“馮老有什麼話還想要狡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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