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絕爺已經安全了。”
“爺?”
“傻丫頭,他跟我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以后,你會明白的。”
父親寬厚的大掌著孩兒側臉,夏荷只覺溫暖,卻忽略了字里行間藏的深意。
“爸爸,我想去看弟弟,可以嗎?”
“他們走了。”
“去哪里?”
“該去的地方。”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們?”
“隨緣吧……”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集。
因果回,終究逃不過“緣分”二字。
當年,救他。
如今,他救。
同樣的形,只是角對調。
當年的小男孩已經長男人模樣,有寬闊的肩膀,足以保護每一個他想保護的人。
正如那晚,窮追猛打的黑保鏢一見他,瞬間溫馴服帖。
他說,“你是夏荷。”
心無旁騖的眼神,仿佛只有。
任何否認,都太蒼白。
幽紫漩渦似要將人的靈魂也一并吸走,瀲滟譎波。
夏荷繃的神經這才得以松懈,至,安全了。
下一秒,心悸的覺席卷而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強烈。
陷黑暗之前,聞到一清新的煙草味,才真正意識到,當年的男孩兒長大了……
“夏夏。”
飄遠的思緒倏然回歸,頎長影靜立涼亭之外,一襲銀風尤為扎眼。
“回來了?”笑,如水溫。
“嗯。”踏進涼亭,在旁落座,男人眼底有疲憊。
“很累嗎?”起,繞至背后,食指搭上太,輕輕按。
“不累……”半瞇著眼,笑容淺淡。
一時無話,涼亭之中寂然無聲。
風過,云,落紅紛飛。
“夏夏,我們……”在一起吧!
“你該我一聲姐姐。”
男人瞳孔驟,一把抓住的手往懷里帶,夏荷措不及防,等反應過來,卻發現無力掙。
“為什麼?”
他的聲音很低,眼神沉痛。
夏荷抿,緩緩移開視線,這樣的深,承不起。
既然知道沒有結果,又何必開始?
這二十八年來,每一刻都為死亡準備著,又如何忍心拖他下水?
手,鉗住人小巧的下,目如箭,似要將人穿。
湊近,“告訴我,為什麼不接?”
被迫仰視他,夏荷近乎貪婪地凝視著眼前男人的容。
這般優秀的他,想不心,真的很難。
小時候,也曾幻想,自己是白雪公主,會有王子從天而降;也曾憧憬做母親的覺,一家三口出行野炊,明春……
可惜,在一次次犯病,一次次從鬼門關把命撿回來之后,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破滅了,就像下的泡沫,再,也注定不會長久。
喜歡嗎?
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能自私地占有嗎?
夏荷苦笑,做不到。
心思百轉千回,目卻溫和如初,“絕兒,你現在還小,有些方面并不,我不希你錯把依賴當,耽誤了人生。”
的表太平靜,反應太鎮定。
安絕苦笑,一點也不在乎嗎?
所以,才能心如止水,不一干擾。
“我不喜歡年齡比我小的男生。”殘忍地敲碎他最后一希。
這個世上,什麼都可以改變,高、別、份,乃至容貌,除了年齡。
沒有時穿梭機,也沒有電影里返老還的神奇藥水,單就這一條,安絕便無能為力。
相較于他的頹喪,夏荷的目始終寬和,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和悅,包容大度。
“所以,你拒絕。”
“是,我拒絕。”
從頭到尾,比他瀟灑。
安絕起,平靜地看了一眼,“好好養病,姐姐。”
言罷,大步離去。
直的背影,如拉長的鋼尺,不偏不倚,不蔓不枝。
驕傲如他,可以把真心付,卻不允輕易踐踏。
偌大的花園,姹紫嫣紅開遍,人卻哭悲了整個春天。
從那以后,兩人還是經常見面,卻不復以往親。
一口一個“絕兒”,或者“弟弟”,他回敬一聲冷冰冰的“姐姐”。
同住一個屋檐下,卻比陌生人還冷淡。
安絕忙得腳不沾地,幾乎不回主宅。
夏荷能做的,只有親自下廚做好飯菜讓下人送過去,幸好,他沒有倒掉。
將送來的魚頭洗凈,從中間劈開,用吸水紙巾蘸干魚頭表面多余水分,放進平底鍋里煎黃,再把豆腐切均勻大小的塊兒狀,最后連同溫水泡好的香菇一起放進燉鍋。
調至中火慢煨。
一切搞定,夏荷目滿意。
“夏夏,又給爺燉湯了?”
“王嫂。”
“真是個好孩子!”老眼帶笑,“爺一進門就看到這麼一大桌好吃的,肯定高興。”
在安家待了幾十年,可以說看著幾個孩子長大,意自然非同一般。
辰爺冷淡,二小姐活潑,三爺單純,四小姐文靜,只有絕爺,穩重堅韌,承擔了與年紀不符的重,讓人心疼。
五年前,先生和夫人搬去華夏定居,帶走了乖巧的安安小姐。
很快,二小姐和三爺完學業相繼離開,一個奔赴瑞典繼承大統,一個留深造,偌大占鰲只剩安絕,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所以,當夫人問要不要隨行去華夏養老,王嫂拒絕了。
實在不忍心留安絕一個人在島上……
“幸好,還有你在。”老人目欣。
夏荷一笑,想起下,男人冷峻剛毅的側臉,薄如刀,目如劍。
堅強到令人心疼。
“有沒有說時間?”
“喲……我忘了問。不過,算算就能知道。”
王嫂靈活地掰弄手指頭,里念念有詞:“昨天下午起飛,從華夏到占鰲大約十八個鐘……這麼算下來,兩小時之肯定能到!”
“那我開始下鍋炒菜。”
“好,我來幫你。”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系上圍,轉進了廚房。
“這孩子……”王嫂無奈搖頭,索取了碗筷,突然,一聲巨響自廚房傳來。
“夏夏?!”
平底鍋掀翻在地,灶上火苗猛竄,一室狼藉。
夏荷捂著口,坐在地,鍋鏟還握在另一只手上。
“這……這是怎麼了?!”
“藥……”
“什麼藥?”
“……”
“在、在哪里?”
……
安絕告別父母,便馬不停蹄往回趕,心里有了牽掛的人,歸心似箭。
這次去華夏,一來是為見夜辰,商量大事,二來則是坦白他對夏荷的。
“絕兒,你是認真的?”
許是因為愧疚,母親看他的眼神總是中帶著心疼,可這次,他看到了嚴厲。
“很認真。”
“也對,若是不認真,你又怎麼會在我面前提起。”
“媽,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想聽真話,還是安的話。”
心下咯噔。
“……真話。”
“不合適。”
目一,“為什麼?”
“我曾經說過,你和你父親都是大膽的賭徒,甚至,你比當年的他更有手段。如今,你卻問我這把會不會輸,其實,你已經預到可能輸牌的結果,卻還要撐ShowHand,你不想放棄,卻并無把握。知道原因嗎?”
安絕斂目,搖頭。
“因為,你手上的籌碼不夠!兒子,你已經輸在起跑線上!”
“一段,要的是兩相悅,你能肯定地告訴我,夏荷對你,就像你對那樣?還是,只把你當弟弟看……”
他的決心被碾得碎。
一切引以為傲的資本,相貌、份、財力,在面前都變得可有可無。
不他……
這是他一直逃避的事實,卻在母親敏銳的悉之下,無所遁形。
“絕?!”
“嗯?”
“好好的,你發什麼呆?你好幾聲兒了……”細膩嗓,恰似黃鶯出谷,婉轉風流。
安絕轉眸,淡淡看了旁那人一眼,“我警告你,別再用娘娘腔的聲音跟我講話,否則,我會直接把你從艙門丟下去!”
“娘娘腔?!我這是正宗的花旦唱法好嗎?!懂不懂欣賞……”
“不懂。”
“……”
“還有,把你上不男不的打扮換了,立馬卸妝。我看著心煩。”
“嘖,我上是Two今夏最新高定,妥妥的中帥氣風格,怎麼就不男不了?!你是見不得有人比你,嫉妒!”
“墨、臨!”
“乖,小絕絕,我更喜歡你我藝名兒——林沫沫~”
“……難怪十二姨和墨叔追著要打死你,我要有這樣一個兒子,立馬撞墻。”
------題外話------
昨晚睡得早,又吃了藥,今天嗓子還有丟丟疼,不過已經沒啥大礙了!謝謝大家關心!麼麼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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