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還記得林漢國的事嗎?”
白雪:“……”
怎麼把林漢國扯出來了,跟他有什麼關系?
嚴飛白接著道:“當初林漢國出事,是義父告的,不僅如此,林漢國做假賬也是義父提議他這麼做的,你也知道酒在國稅費很高,義父便提議讓他做假賬避稅,然后逃下的稅款轉到國外的銀行洗白。當初義父慫恿林漢國逃稅之時被人了音,前幾天那錄音帶被人送到了警察局,而且警察也查到了林漢國洗白用的銀行卡,還順藤瓜查到有一部分款項進了父親在國外的賬戶。”
白雪已經被這話給驚呆了,真的不敢相信林家出事跟爸爸有關,怪不得林漢國在監獄中被打了,林漢國的妻子第一個來找的就是白雪父親,怪不得當初林漢國妻子看到的時候眼神那麼憎惡,還以為是因為是魏家的媳婦所以才憎惡。
可是不對啊,魏嘉銘分明跟承認過,林漢國的事是他一手作的啊,怎麼又變了是他爸爸所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白雪真的不敢相信,知道爸爸在商場上也有他的野心,或許他也會用一些手段,但是他怎麼會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呢?爸爸一直教導,對朋友要真誠,對人要忠心,而也一直視他為榜樣。
嚴飛白見臉不太好,不免擔憂道:“雪兒,你沒事吧?如果你不舒服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話我就不說了。”
白雪猛地向他看去,不知道怎的,竟莫名害怕起來,可還是問道:“這件事是不是還有什麼?”
嚴飛白對點點頭,“你要聽嗎?”
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氣,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嚴飛白便道:“我剛剛告訴你的只是事的另一面,而整件事,其實只是魏家布的局。”
“魏……魏家?”白雪有些糊涂。
嚴飛白點點頭,說道:“在林家出事之前,魏承華和魏嘉銘找過義父,他們告訴他,如果他能說服林漢國做假賬,從而將他弄垮的話,那麼林家這塊大蛋糕他們就可以平分,到時候不管是白家還是魏家,所得的利益都是巨大的。”
白雪原本還在納悶,魏嘉銘明明跟承認過,林家的事是他一手作,怎麼現在又落到了父親上,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事竟然會是這樣。
只是白雪覺得不對勁,“可是父親又不傻,他不會不知道魏家這是要將他當刀子使,他為什麼會答應?”
嚴飛白看向的眼神越發復雜,他看上去有些為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因為當時魏嘉銘對義父說了一句話。”
“什麼?”
“他說他會幫他好好照顧兒的。”
白雪:“……”
“而這一次,將父親慫恿林漢國做假賬的錄音帶給警察也是魏家人做的”
白雪只覺得好像被雷電劈了一樣,明白了,魏家這不僅是在利,還是在威。那個時候的白雪可是魏嘉銘得死去活來,魏嘉銘簡直就了的生命,父親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一直將保護得那麼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黑暗,不知道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更不知道已經被人當了一顆利用父親的棋子。
突然想到他曾經對說過的話,雖然那天喝多了酒,可是那句話還記得。
他說:“你為什麼老覺得我要對付白家?我們結婚,白家和魏家就已經綁在了一起,現在又一起合作E計劃,兩家相互滲,牽一發而全?我對付白家,自己也會損失慘重,更何況現在有了你,我更不會對付白家。”
嚴飛白的話還在繼續,“其實當初義父想過要和獄中的林漢國聯手,將所有事都推給魏家,只是魏嘉銘的消息太靈通了,他知道了兩人的打算,便買通監獄中的囚犯對林漢國做了一些懲罰,也算是殺儆猴給義父看。魏家一直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們不僅要吞并林家,也要將白家一并吞并。雖然時代建設如今還有我接管,但如果義父出事,公司票必然暴跌,魏家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到時候恐怕過不了多久公司就要易主了。”
真的是這樣嗎?這一切真的是魏家所做嗎?
原來從一開始的擔憂就是正確的,魏家早就將白家當了完他們家族霸業路上的一顆棋子。
可是……可是后來卻被魏嘉銘了,然后就在沉浸在他的溫和寵溺中快要無法自拔的時候他給最致命的一擊。
真的以為魏嘉銘上了,真的以為他不會對白家手,可真是天真,為什麼,為什麼經歷過另一個世界里那麼多磨難,還是這麼天真!
嚴飛白見雙眼發紅,臉白得不像話,他眉頭也不由得蹙,小心翼翼說道:“如果覺累了的話先去休息下吧!”
白雪搖搖頭,知道現在不是傷心憤怒的時候,現在應該想的是該怎麼解決父親的事。
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沖他道:“現在可以和爸爸見面嗎?”
嚴飛白道:“現在義父于嚴審狀態,不能會見親友。”
白雪點點頭,“你現在籌備一點現金出來,一方面父親可能會被罰款,另一方面也要做好打點。”
嚴飛白見這麼平靜倒是有點詫異,不過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說道:“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冷靜,看來雪兒真的長大了。”
白雪自嘲的笑了笑,“人總會長大的,不可能一輩子做溫室里的花朵。”
不過聽到的話嚴飛白并沒有很欣,他很想的頭給一點安,就像小時候那樣,可是手剛抬起來他便又了回去,卻只是對說了一句,“你放心吧,現金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白雪點點頭。父親的事現在只能等了,著急也沒用,打算先去安一下母親,卻沒料到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白雪拿起一看竟是魏嘉銘打來的。突然想到,在一個小時前,還很期待接到他的電話,的心里還在思念著他。
可是如今看著來電顯示那“老公”兩個字,竟覺得無比扎眼,陌生得可怕。不過才分開了一晚而已,可是卻發現他們之間好像橫亙了一條無法逾越的天河,將兩人分隔在天的兩邊。
過了很久白雪才接起電話。
那頭魏嘉銘的聲音依然溫和,他說:“還在睡嗎小懶貓,這麼久才接電話。”
-他竟然像是沒事人一般還對說這種話,是在嘲笑嗎?
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很冷,“我爸爸今天一早被抓了,我都知道了,林家的事,我通通都知道了。”
那邊突然沉默下來,好像陷了一個可怕的黑,一切都被走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魏嘉銘說了一句:“你等我回來。”然后他便掛斷了電話。
白雪握著手機,指節到泛白,等你回來,等你回來又有什麼用呢?
白雪下樓的時候母親已經收起了眼淚,只是呆呆的坐著看著窗外,整個人都顯得木木的。白雪看得心疼極了,忙走過去抱住。
柳茹云怕擔心,抱著的腦袋在頭頂親了親,忍著眼淚道:“中午想吃什麼,我讓齊嬸做。”
白雪道:“醬鴨,泡椒牛,大閘蟹。”
柳茹云笑笑,“好,給你多做一點。”
兩人都不再談爸爸的問題,自屏蔽了,怕彼此擔心,都像是沒事人一樣,畢竟生活還要繼續的不是嗎?
魏嘉銘回來是在吃過午飯之后,他大概是走得有點急,額頭凝結了一層汗珠,他進來的時候白雪正坐在沙發上陪媽媽聊天。
柳茹云一看到魏嘉銘回來便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樣,眼睛又紅了,忙起沖他道:“好孩子,不是說你去國外了嗎?怎麼回來了?”
魏嘉銘沖安的笑了笑說道:“我聽說了爸爸的事,很抱歉媽媽,因為走得急沒有給你帶禮。”
柳茹云眼淚又溢出來了,抹了抹眼睛說道:“什麼禮不禮的,這個時候你還關心這些做什麼?”
白雪看了媽媽一眼,看樣子還不知道整個事的經過都是魏家一手縱的,看到的乖婿回來,已經收了淚的竟又委屈起來了,看來之前魏嘉銘對的洗腦很功,已經很喜歡很依賴這個婿了。
白雪只覺得心一陣煩躁,可是暫時不想將事告訴,不想媽媽更加絕。
魏嘉銘安了柳茹云幾句這才向白雪看過來,的目很冷,神著一種疏離,好像站在很遠的地方,遠到他翻山越嶺也無法夠得上,心臟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被錐子深深鑿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自然,他走上前問:“我們能談一談嗎?”
沒有說話,卻轉向樓上走去,他跟上,進了的房間。
房間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天不見,真的無比思念,想將擁懷中,想握住的頭發,想親吻耳最最香的那個地方。
可是還是那個,只是為什麼神那麼冷淡,為什麼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仇視。
白雪抬眼看他,不久之前還與溫存的男人,他依然俊朗威儀棣棣,他依然而又有魅力,有那麼一刻,猜想恐怕事會有誤會,當初威脅父親對林家手的不是他,把父親和“白雪”當做是棋子的也不是他,要吞并白家的男人也不是他。
懷著這麼一期待問他:“你告訴我,當初是不是你讓我父親說服林漢國做假賬的?”
看到了他那黝黑的眸中有一種絕溢出來,可是他卻對笑著,很坦誠的道:“嗯,是我。”
白雪放在兩側的雙手下意識握拳,“不僅用搞垮林家可以得到的利益還用我來威脅是嗎?”
他頷首輕笑一聲,“利威是沒錯,可是我用來威的那個人并不是你啊。”
并不是啊,是以前那個白雪。
可是……這有什麼區別?
還以為有什麼誤會,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他,想起了他曾經站在樓梯上對說“競天擇,這本來就是個大魚吃小魚的世界”。
聰明果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這才是真正的魏嘉銘。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下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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