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委托并不復雜,從蘇盈袖帶著陳妙姑嫂倆進來,到談妥后決定委托,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至于簽協議、繳費、領取□□之類的流程,會有蔣儀和林修辦好,就不需許應心了。
至此,許應一天的工作基本結束,可以下班了,不然也不會生出想要請蘇盈袖吃飯的念頭。
幸好倆人還算悉,蘇盈袖倒沒覺得尷尬,只是有些別扭,有種占了他一次便宜不夠還繼續占一次的覺。
“那......我讓我妹妹打車出來和我們會合?”
一面問,一面看了眼許應的神,見他眉目舒展,角噙著笑意,心里那子心虛別扭勁就散了點。
是他主邀請的,說來也不是想占便宜,可老話說得好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噫,這麼一想,頓時就不心虛了呢:)
許應背對著正將卷宗鎖進文件柜里,聞言搖了下頭,“不如直接去接,花不了多時間,也安全。”
蘇盈袖想想也是,于是應好,轉給蘇盈枝打電話,讓換服等著,一會兒去接出來吃飯。
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環顧著許應的這間辦公室,想起之前的疑問,“許律師,為什麼......我們剛才不是在會議室談?”
“......我要是說忘了,你會信麼?”許應沉默片刻,扭頭看著,真誠的反問道。
蘇盈袖眨眨眼,“你也會忘記這種事麼?”
“我又不是電腦,偶爾忘了錯了,也正常嘛。”許應笑著應道,又問,“覺得我這辦公室怎麼樣?”
蘇盈袖又看了一圈,實話實說:“有點小,我來的時候經過幾個辦公室,有的看起來好像比你的寬敞?”
“你看到的一定是林par和徐par的辦公室,那可是我們辦公室的高級合伙人,我努力爭取過幾年也在那樣的大屋子里接待你。”他正襟危坐著,眉頭輕輕一揚,點點頭,回答得煞有介事。
蘇盈袖頓時明白過來,這是許律師資歷還不夠老呢。
角一撇,嘟囔道:“我才不來這兒。”
許應聽見,想調侃兩句,又想起和羅太太的關系,想來對華天天然便無甚好印象,遂作罷。
“時間差不多了,走罷,去吃飯,烤可以麼?”他站起,理理襯衫袖口,將領帶正正,征求的意見。
蘇盈袖沒什麼可不可以的,客隨主便,“好。”
出門的時候許應拉開門,紳士的示意士優先,走到外間的辦公區域,看到林修還在錄信息,許應他:“剩下的要是不難就讓個小朋友幫你,收拾東西,跟你袖袖姐一塊兒去吃飯。”
見蘇盈袖還在,林修覺得有些意外,可看看許應,還是沒說話,只點點頭,來一個實習生,將剩余的工作給他,又叮囑一定要注意檢查,幾點之前發到他郵箱,云云。
蘇盈袖看著還沒下班的幾個實習生,好奇的問許應:“你們習慣管實習生小朋友的麼?”
“是啊,你們什麼?”許應側著頭,帶著笑意的目和對接,一副認真聽說話的姿勢。
蘇盈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自在,眼神飄了一下,又別開,“呃、就同學啊......或者名字。”
又或者還沒有帶教資格的年輕醫生會他們師弟師妹、學弟學妹,法各種各樣。
林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同事們道別,走向等在一邊的自家老板和蘇盈袖,笑問道:“要不要枝枝也出來一起吃?”
“順道回去接。”蘇盈袖笑應道,又關切的看看他,“工作辛不辛苦?”
林修笑起來,“姐你當著我老板的面兒問,我也不敢說辛苦啊。”
蘇盈袖頓時有些訕訕,“......呃、我忘了。”
許應微笑著看看他們倆,慢吞吞的接道:“放心大膽的說,不扣工資。”
蘇盈袖頓時更不好意思了,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忘了許應的份,居然問這樣的問題,連忙描補,“我其實是想打聽一下......枝枝不是想學法學麼。”
許應點點頭,微微沉,正道:“說實話,很辛苦,力很大,你看我去你那里站崗還繼續給客戶寫合同呢,更別說林修現在還是助理了,而且任何人都要從助理做起,都要經過這個階段。”
“不過話又說回來,哪行不辛苦,誰不是為了生計為了理想打拼?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林修這時搖搖頭,“其實我還好,團隊有專門的行政組,包括蔣儀姐在好幾個行政書,我只需要理跟許律的案子有關的事務就好。”
蘇盈袖邊聽邊點頭,頃,笑了一下,“是啊,都不容易,我就是太......總想著枝枝能過得輕松自在,不吃苦就最好,我答應過媽媽的......”
的聲音很低,最后那句話近乎于呢喃,許應站得離近,聽得真切,心里便一,知道說的媽媽應當是蘇盈枝的生母,想必一家人也曾經和樂融融,只可惜好景不常在。
想到這里,他心里忍不住一,還有些,想起了母親葉菲。
在大廈樓下遇到從外頭匆匆往回趕的涂山,他剛從外地回來,灰頭土臉滿疲憊,許應跟他打了個招呼,又彼此錯開,他看一眼涂山等電梯的影,朝蘇盈袖抬抬下,“喏,這才是常態。”
蘇盈袖見狀笑著嘆口氣,“看來要是枝枝學法當律師,我們就經常見不到面啦。”
許應失笑,從口袋里出一塊小小的巧克力糖,遞給,“吃不吃?”
“多謝。”蘇盈袖笑瞇瞇的接過來,剝開糖紙放進里含著。
林修見狀臉皮,我老板怎麼回事,哄孩子呢?還有,他什麼時候買的糖我竟然不知道?是本助理失職了:)
這時許應又笑瞇瞇的開口了,“下次別人給的東西不要隨便接,尤其是口的東西,除非你足夠信任這個人。我以前有一個當事人,跟社團一個同學出去吃飯,席間離開去洗手間再回來,結果飲料里被下了安眠藥,不知的況下誤喝了,有些困,同學就說那我們回去罷,結果在車上就睡著了,醒來以后發現自己在酒店,后來報案說要告那個男同學強/,跟家屬就找到我這里。”
他頓了一下,看一眼林修,“那會兒林修應該還沒畢業,涂律師當我的助理。”
“所以,林修你要努力啊,涂律師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加油。”他說得慢悠悠的,像在笑。
蘇盈袖含著糖,聽到這里口而出道:“像涂律師今天這樣忙狗飯都吃不上麼?”
林修剛點了一半的頭頓時僵在原,繼續也不是,不點也不是。
“......下次給你一顆能當啞的糖罷?”許應被噎了一下,立刻一眼橫過去,咬著牙,“你不要打擊小助理的工作積極。”
蘇盈袖眨眨眼,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一眼林修,林修頓時更心塞了。
另一邊蘇盈枝接到電話時也沒多想啊,反正姐要是累了不想做飯,就會點外賣或者下館子,下館子當然好啊,當即歡天喜地的應下來,笑得跟個小喜鵲似的。
可等到再接到電話下樓的時候,聽林修了聲枝枝,再跑去他那兒往車窗里瞧,瞧見許大律師那張俊臉時,就覺得事有點不對勁了。
以前不認識的人,怎麼見過一次之后,就覺經常見了呢?
“姐,你跟許律師......”系好安全帶,然后有些猶豫著不知道要怎麼問。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和許律師會一起吃飯?”蘇盈袖一邊轉著方向盤跟著前面那輛車,一邊語氣變得略微嗔怪,“想問就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蘇盈枝聞言立刻追著問:“那到底是為什麼?你好像和許律師很哎?”
“沒有,只是幫同事找咨詢一些問題,才遇上了。”蘇盈袖搖搖頭,略過了許應為什麼要請吃飯這一節。
蘇盈枝便也沒多想,正好肚子了,一進烤店就開始肚子咕嚕。
店子在離名門廣場不遠的一個小區里,老板是韓國人,見許應到了,趕迎過來,“許律師,你來了,快里面請。”
說著用韓語來一個生,嘰里咕嚕代一通,然后生帶著他們往里走,許應走在前面,用韓語練的和生攀談,蘇盈袖跟在他后面,突然覺自己是在看韓劇。
等進了小包廂坐下,許應點好菜,這才解釋道:“這里的老板是我以前一個客戶,合同糾紛吧,剛才帶路的是老板娘,今年才從首爾過來和他團聚,中文還沒學好,說不好意思跟你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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