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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疆軍偏師主帥楊凌威利西國公韓宏韓裎父子二人在博陵與安平國的邊境阻擋東軍回援冀京這時,在博陵,東軍已打掃完畢戰場,梁丘舞亦見到了劉晴、廖立、央、枯羊等人。
“小晴,此番當真是多虧了你……”久別相逢,梁丘舞拉著劉晴的手嘮叨著,期間不乏有激之詞。
也難怪,畢竟若非是劉晴以及廖立趕來攪渾了博陵的水,東軍恐怕難以從老將楊凌手中逃,盡管梁丘舞多半可以憑借著過人的武藝逃過一劫,但是麾下普通的東軍士卒顯然是難以幸免,畢竟老將楊凌經驗老道,是絕對不會放任東軍回援冀京,去破壞其主燕王李茂的好事的。
當著諸多將領的面被梁丘舞這般稱讚,劉晴小臉不微紅,諾諾說道,“小舞姐姐謬讚了,人家其實也沒做什麼……”說著這裡,抬頭瞧了一眼梁丘舞,由衷歡喜地說道,“得見姐姐困,晴兒心中著實歡喜地。”
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泛紅。
也難怪,畢竟劉晴如今可以說是了然一,再無什麼至親的親人,雖說有個同樣流淌著南唐劉氏脈的、叔叔輩分的劉言,但說到底終歸以往不曾接過,相比較而言,恐怕還是梁丘舞更為親近,畢竟梁丘舞是梁丘皓的堂妹。所謂屋及烏,劉晴自打見到梁丘舞的第一刻起。恐怕就已經將梁丘舞這位“陳大哥”的堂妹視為了最親近的人。
而與此同時,嚴開、陳綱、項青、羅超等人正圍著廖立、央、枯羊等人叨擾著方才戰場的見聞,期間不乏對廖立的嘖嘖稱讚。
有些出乎這四位東軍四將的意料,他們這麼也沒想到,三年前軍演時還只是一介尋常將領的廖立,如今已經為冀州軍的一路偏師主帥,甚至於,一武藝亦是讓四將歎為觀止。
當下。不服輸的項青便開口要與廖立比試腕力,誰枯羊一個勁地吹捧自家的這位廖將軍乃是冀州軍第二猛將呢?
項青的力氣眾所周知,此人在當年追捕謝安到東公府請梁丘舞發落時,可曾在當街獨力攔下一匹驚的馬,可想而知其力氣。可這回在廖立面前,項青雖然也談不上落於下風吧,但也始終無法制勝。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僵持了有整整數十息工夫,猛然見只聽“噶彭”一聲巨響,整張案幾竟被項青與廖立從中扳斷。
“好臂力!”陳綱此時正在包扎傷口,見此不由讚歎出聲。要知道項青的力氣就連他也有所不及,卻沒想到廖立竟能與他不分秋。
瞧了一眼廖立,陳綱對廖立更是高看了幾分。
“廖兄弟果然是好力氣!”松開右手。項青瞥了一眼手背上那被廖立出來的五條指印,不以為意地甩了甩手,笑呵呵地讚許道。
“哪裡哪裡!久聞謝大人所言,項副將力能扛鼎,如今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廖立亦重複項青的作,笑呵呵地回讚道。
眼瞅著項青與廖立在那英雄相惜地互相稱讚。枯羊心下不有些憾,憾他所敬佩的廖立並非從這場角力中勝出,不過一想到廖立的真正本事並不完全現在武藝上,枯羊的心頓時便改善了許多。
不遠,梁丘舞與劉晴瞧著這幫武夫搖了搖頭,要知道們正在細聊冀京那邊的變故呢,可這幫人倒是好,還有閑逸致扳手腕,若不是大勝了一場心頗佳,梁丘舞多半會呵斥幾句。
“莫理睬他們,小晴,你接著說。”
“好的。”劉晴點了點頭,對項青與廖立那邊的狀況視若無睹,正將冀京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梁丘舞,只聽得後者連連點頭。
忽然,梁丘舞好似想到了什麼,皺眉說道,“等等,小晴,你方才說李茂已困於冀京,因此不得不召喚在博陵的北疆老將楊凌,那麼我等豈不是壞了事?”
劉晴自然清楚梁丘舞指的是什麼。
想想也知道,那楊凌見梁丘既然已舞困,哪裡還會繼續留在博陵,十有八九就直接往冀京方向支援去了,那可是六萬北疆大軍啊,這強大的力量若是足冀京那邊的戰事,顯然會對整個戰場局勢造無法估量的改變。而其中最糟糕的改變,無非就是燕王李茂借這支新力軍重振軍勢,再次營造出在武力上徹底倒朝廷軍的勢頭來。
“這件事小舞姐姐不必多慮,我想長孫湘雨那個人必定是事先料到……”
“不行!”梁丘舞聞言搖了搖頭,正說道,“此事因我而起,豈能因此而壞了大局?”說罷,起吩咐道,“嚴開、陳綱、項青、羅超四將聽令,傳令眾軍,我軍即刻回援冀京!”
“當下?”正與廖立稱兄道弟的項青臉上笑意一收,正詢問道。他之所以這麼問,無非就是因為此時天已晚。
梁丘舞自然明白項青問這句話的目的,點頭肯定道,“對,當下!日夜兼程!”
“是!”項青抱拳領命。
“還有廖立,”轉頭向廖立,梁丘舞沉聲說道,“在我軍抵達東軍以前,你與我軍一同行,暫時歸本將軍統率,可有異議?”
要知道梁丘舞可是謝安的長房夫人,說什麼廖立不會也不敢有任何異議,聞言抱拳說道,“是,末將遵命!”
“好!那就朝著冀京……出發!”
“得令!”
將令下達,東軍各司其職,於當日黃昏朝冀京方向進兵。然而就在他們經過博陵界之時,他們這才注意到。遠那屬於西軍的營寨,依舊是燈火通明。
這意味著,西軍並沒有隨同老將楊凌一起前往冀京,而是繼續留守此地,至於究竟是防備著何人,不言而喻。
“這韓家父子是死到臨頭也不悔改啊!”見前方道路被堵死,脾氣衝的陳綱忍不住罵罵咧咧道。
梁丘舞見此亦是面一沉,項青策馬拿著火把靠近營寨喊話。希韓家父子能棄暗投明,回心轉意。
可誰想,項青還未靠近營寨,迎面便來一通箭矢,嚇地項青趕忙又逃了回來,口中連聲大罵。
“這幫孫子,忒險了!”
枯羊不解。很是好奇地上前,拾起地上一枚箭矢,他這才明白,項青為何那般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
原來,從西軍出來的那些鋒利箭矢,其箭頭都被墨水塗黑。在黑夜裡不易察覺,若非項青本領過,恐怕早就著了道。
“看來,這就是西軍給我等的答覆了!”接過枯羊遞來的箭矢,廖立恭敬地將其遞給了梁丘舞。
“……”梁丘舞注視那過手腳的箭矢。俏臉上怒氣若若現,咬牙說道。“好!既然這便是西軍對我軍的答覆,那麼,我東軍自然亦要有所表示!”
這一番話,著實聽得眾將熱沸騰,尤其是枯羊。
也難怪,要知道這可是西軍與東軍的手。
多年了,東軍與西軍同為冀京四鎮之一,從來不曾手過。此番若是兩軍對陣,豈非是最為激人心的事?
而這時,梁丘舞已下達了攻營的命令。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西軍的態度雖然強,但實力似乎是不堪一擊,僅僅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東軍便攻破了營寨。
眼瞅著那些穿銀鎧甲的西軍士卒亡命般朝著前方逃走,東軍將士心下失笑不已。
想想也是,一銀白的鎧甲,在此黑夜那是何等的顯眼。可以說,在皓白的月下,那些西軍士卒們本就是無所遁形。
逃?往哪裡逃?
本不需將令,東軍的兵將們各司其職,各自追逐地目標。
這哪裡是什麼廝殺,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局勢,這讓原本心懷期待的枯羊目瞪口呆。
“這就是西軍?如此不堪一擊?”枯羊實在有些傻眼了,畢竟在他們面前的這支西軍,其實力竟連太平軍的雜兵也及不上,一即潰。
不遠東軍將領項青聞言輕笑一聲,頗有些得意地說道,“那也得看到的是什麼軍隊!就西軍那群貨?打個泰山寇還能打個一年半載,最後還是狼狽敗退到冀京……可笑之極!”
確實,早些年謝安還在李壽的安樂王府時,韓家父子就在泰山附近剿賊,剿滅了一年多,賊寇毫也不見,若不是韓家父子早些年有恩於朝廷,恐怕早被問罪了。最後,還是當時的皇五子李承為了謀朝篡位私底下將西軍召回了冀京。
可能就是因為知曉這些事吧,東軍的兵將們毫未曾將西軍當回事。
但是,廖立可並不這麼看。
“籲——”
在枯羊驚詫的目下,廖立一把勒住了馬韁,用狐疑的目掃視著四周黑漆漆的山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