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副將,項副將!”
“唔?”項青亦勒馬頓足,回頭疑地看向廖立。
只見廖立審視了一眼遠方的漆黑之地,忽然皺眉說道,“項副將不覺得,西軍越來越了麼?”
項青聞言下意識地向遠,旋即虎目猛地一凜,因為他驚駭地發現,遠方西軍那些銀白的影,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迅速消失,消失在周遭那些連綿的黑夜當中。
不一會的工夫,數以兩萬計的西軍竟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活見鬼!”項青難以置信地了眼睛。
而此時,附近的其余的東軍兵將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一個個茫然失措,六神無主。畢竟,西軍可是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地無影無蹤的。
更讓人後背生寒的是,附近山巒裡幽幽傳出了一陣陣哀嚎。若若現,恐怖之極。讓人聽了從心底泛起涼颼颼的覺。
“在那裡!”忽然,一名東軍兵將指著左側山巒喊道。
東軍眾兵將轉頭一瞧,果然瞧見在山丘之上有無數銀白的影,他頓時,他們心下松了口氣。
“什麼啊,原來是看花眼了……”一名士卒用自嘲的語氣緩解著心中的驚駭。
眾東軍兵將哄笑幾聲,連忙朝著那裡追趕,結果還未趕到。眾人便眼睜睜地看到,那些銀白的影竟在一瞬間的工夫消失地無影無蹤,旋即,在右側的山巒上,卻出現了西軍那些銀白的影。
接著,右側的那些銀白的影亦突然消失,旋即又出現在別。整個過程只看得東軍眾兵將腦門冒汗。
來回幾次,東軍兵將且不說找不著西軍的位置,就連他們自己究竟追到了什麼地方都無從得知,隻覺到都是西軍的士卒。
忽然,大軍左側傳來一陣慘聲,項青下意識地轉過頭去。這才注意到,左側數十名東軍將士被暗箭所傷,而順著暗箭來的方向一瞧,項青這才瞧見路邊林中有數百銀白的影。
“兒子膽敢暗箭傷人?!”
口中大罵著,項青親自帶人追了過去。結果還未靠近,就發現那些銀白的影竟然消失了。
旋即。東軍大部隊的右側又遭到的襲擊,攻擊他們的還是那些穿著銀白鎧甲的西軍士兵,可當怒發衝冠的陳綱帶著人追過去一瞧,對方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西軍一個個都是鬼魂所變?懂得騰挪之仙?]
眾東軍兵將心中有些發怵了,不能理解他們此番所遭遇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若是人,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消失呢?若是鬼……人能鬥得過鬼麼?
“原來……西軍是刺客啊?”嚴開喃喃自語道。
從旁,央聽聞不能理解,疑問道,“嚴副將說得什麼?”
只見嚴開雙目一凜,低聲說道,“冀京四鎮各有分工,東軍乃騎兵,南軍乃重步兵,北軍乃輕步兵,唯獨西軍最是神,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西軍……是刺客!”
“刺客?”廖立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鐮蟲漠飛的影,心說單單只是東嶺眾刺客那些數百人,在廣陵時就已經太平軍不得安,此番這兩萬西軍若真是刺客,那還不得東軍吃不了兜著走?
是,在白天,在正面手的況,一支由刺客組的軍隊的確不是東軍的對手,可是在晚上呢?
廣陵一役已足以證明,刺客在夜裡那是何等的可怕。
而更不妙的是,西軍這支刺客,還說不定究竟是人是鬼,要不然,怎麼能毫無聲息地襲東軍,又毫無聲息地消失呢?
瞧了瞧周圍幾位將軍的表,枯羊心下有些納悶,小聲地詢問著羅超。
“羅將軍,西軍的況……東軍不知麼?”
羅超搖了搖頭。
枯羊正準備再次詢問,從旁嚴開低聲補充道,“別問了,對於西軍,我等知曉的與你們一樣多……我等,從未手過……”
一旁廖立聽著納悶,好奇地道,“從未手?連演習都不曾一起過?早前年在冀京時,南軍不是還與我等一同演習麼?”
“那是因為呂公喜我家姑爺,兼之膝下獨子已逝,將南軍付給我家姑爺……而早些年,呂大尚在時,南軍可從未與我軍一同演習,更別說你冀州軍……”嚴開耐心地解釋了一通,他口中的呂大,指的便是呂公早年在漢函谷關時被梁丘皓所斬殺的獨子,呂帆。
“原來如此……”廖立這才恍然大悟,旋即皺眉向仿佛風戚戚的山巒。
他有預,若是無人針對眼前的局勢做出正確的判斷,恐怕東軍此番會折在這裡。
果然,廖立的預真了。不同於當年冀京城東軍在應戰西軍時那倒的優勢,今時今日的東軍,在西軍的擾下那是舉步維艱,幾乎每行一裡路,都會遭到西軍的狙擊。
而讓東軍兵將到氣悶而惶恐的是,那些用暗箭襲他們的西軍士卒。仿佛一個個都是曹索命鬼魂似的,一旦得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連追擊的機會都沒有。
而最最不妙的是,此前東軍為了追趕西軍,竟來到了一路面不平且泥濘的地方,並且還迷失了方向,這意味著東軍失去了速度這一大利。
“這幫孫子,四年前在冀京時絕對是放水了!”踏著泥濘難行的路面,項青不由地怒罵出聲。他原以為西軍只是欺世盜名,卻不想。人家確實是有箱底的招數,並且這招招數施展出來,還愣是他們東軍難以抵擋。
梁丘舞的表亦不好看,畢竟是下達的追擊西軍的命令,此番東軍在這黑夜裡迷失了方向,必須負最大的責任。
不過話說如今,也著實沒想到西軍竟然如此難纏。
不得不說。面對著西軍這般無休止的擾,東軍是寸步難行,不得已,梁丘舞下達了原地歇息的命令,麾下兵將警惕西軍的襲擊。
這一宿,東軍兵將們過得簡直就是苦不堪言。因為幾乎整宿,他們都遭到了西軍的瘋狂擾,有時候,本還未發現有人襲,便已有不東軍兵將中箭亡。那仿佛厲鬼索命般的手法,嚴重折磨著東軍兵將們的心。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明。況這才稍微轉好了一些,至西軍士卒們不敢再明目張膽地襲東軍,但是,經歷了一整宿噩夢般折磨的東軍,又哪裡還有力行軍?更別說與西軍廝殺了。
日複一日,況越加惡劣,白晝東軍本沒辦法在西軍的擾下行軍,而到了夜裡,簡直就是西軍的天下,來去自如,仿佛個個都是梁丘皓、金鈴兒、漠飛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消失就消失,愣是找不著半點痕跡。
要不是西軍士卒留下的腳印證明這幫還是活生生的人,恐怕東軍的兵將們早已被折磨瘋了。
直到眼下,他們這才明白,何以當年西軍能獨力擾南唐的大軍,其片刻也不得安生。
別說梁丘舞、廖立等將領,就連聰慧機敏的劉晴,此番也被仿佛神鬼附的西軍給難住了,怎麼也想不通,那些活生生的西軍士卒,究竟是怎麼在東軍無數士卒的眼皮底下消失地無影無蹤的。
不過同時,劉晴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如此……這才是長孫湘雨那個人我過來的真正用意麼?]
夜,劉晴坐在篝火旁細細思忖著。
或許有人會說,當著西軍無孔不的擾,東軍再向這樣肆無忌憚地點著篝火,這真的合適麼?
可事實上,就算東軍都滅掉了篝火,也不見得能承住西軍無時無刻的襲。點亮篝火,至能讓東軍兵將們心中好歹有些底氣,否則,一眼去皆是黑乎乎的,這反而是一種心靈上的煎熬。
“小晴,想什麼呢?”梁丘舞給劉晴遞來一小袋的乾糧。
“在想長孫湘雨那個人呢……”接過乾糧道了一聲謝,劉晴有些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服氣地說道,“我原以為我過來是為了對付那楊凌,如今才明白,我想辦法對付的,是西軍!那個人早就料到我能替小舞姐姐你解圍,也料到了西軍也會在這裡阻擋我軍回冀京……”
確實,其實早前劉晴心中的確有些納悶,不止一次地懷疑長孫湘雨為何要讓來援救梁丘舞。
難道只是為了與北疆老將楊凌的那一番用兵用計麼?
劉晴並不這樣認為,因為若單單只是這樣的話,本用不著劉晴出馬,廖立絕對可以肩負起此任。
可若非如此,那就是因為什麼呢?
而如今終於明白了,長孫湘雨要讓對付的,是西軍!仿佛那個人早已料到了梁丘舞、楊凌、韓家父子甚至是包括劉晴在的所有人在那之後會發生的事。
[妖孽!]
縱然是劉晴也忍不住要在心底輕罵一句。
“西軍……”梁丘舞的表稍稍有些不好看,畢竟他東軍從未到過如此的阻礙,西軍的實力,大大出乎了的意料。
“有主意麼?”沉默了半響,梁丘舞詢問道。
劉晴默然不語,顯然,還未弄明白西軍何以能做出那些詭異之事的願意,心中充斥著許許多多的疑團。
見此,梁丘舞亦不追問,自顧自地撥著篝火。
眼瞅著那明晃晃的篝火,劉晴的腦袋以常人無法媲的速度運算著,這份當初險些長孫湘雨都吃癟的智慧,如今竟會折在西軍解煩軍手中?
這一點劉晴可絕對不承認。
可話說回來,西軍究竟是怎麼做的呢?他們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劉晴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站起,上廖立護衛,百無聊賴地漫步著,權當是散心,紓解心中的張。
[如果是那家夥的話,他對這種事應該很拿手吧?見識決定智慧……麼?]
劉晴不自覺地想到了謝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地上一個個亮晶晶的東西引起了劉晴的注意。
“這是……”
幾步走上前,蹲下將它撿了起來,在細細一瞅後,臉上緩緩地出了幾分古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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