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忙起上前,四周見殺了蘇牙的竟是個文弱子,不由發出一陣竊竊私語。
“當真是這個小姑娘殺了蘇牙?”對面迖越的大臣出聲質疑,他捋著胡子傲慢道,“該不會是定北侯故意找了個小姑娘想要辱迖越吧?”
迖越與大歷恩怨已久,如今兩國邦,平民或許會為難得的和平到慶幸,但對王庭中的許多人來說,并不樂于見到這樣的場面。
年輕的呼蘭王眉頭一皺,大歷這邊也有許多人心生不快,殿中氣氛一時有些微妙。倒是秋欣然鎮定轉朝著方才出言譏諷的朝臣拱手行了個道家禮,微微笑道:“我引箭殺蘇牙,只能證明大歷的子也有不輸于男子的膽魄。再說蘇牙背叛王庭,已是迖越的叛徒。怎麼能說我殺了他,就是定北侯想要故意辱迖越呢?”
那大臣想不到這子生得一張巧言善辯的,不但毫不驚慌還敢當眾頂撞,一時語塞。秋欣然又轉頭同呼蘭王彎腰行禮:“我曾在琓州見過迖越的將士,他質樸善良,與當地人相融洽,但卻因為戰不得不遠離家鄉。大歷敬佩勇士,也同生活在戰火中的百姓。所以定北侯斬殺了齊克丹,卻將他蒙蔽的戰士們送回了故鄉,便是希邊境和平,兩國百姓都能免戰火侵擾,希王上能夠看見大歷的誠意。”
“當然,”年輕的呼蘭王欣賞地看著殿中不卑不的子,“這也正是我的希。”
他注意到這一不同尋常的打扮,好奇地問道:“姑娘這打扮我從未見其他人穿過,可是代表著什麼?”
秋欣然稍稍猶豫,才回答道:“這是我師門的裳,在中原我是替人卜卦的道士。”見座上之人面疑,于是又換了個說法,“王上可以理解為我是替人占卜的士。”
方才錯失了回擊時機的大臣聞言又高聲道:“大歷竟派一個士來到王庭?”
“圖卡特,”呼蘭王終于不滿地低聲斥責了他,“你不應當對我們的客人如此失禮。”他說完又滿臉歉意地同旁的男子道歉:“希定北侯能夠原諒他的魯莽。”
夏修言淡淡道:“不知者不罪。”他看了眼坐在下首忍氣吞聲的圖卡特,緩聲道:“圖卡特大人或許沒有聽說過秋姑娘的名聲。曾在宮中為圣上算卦,整個長安城沒有人不知道的名字,許多人愿意花上千金來請為自己卜卦,而我當年來到琓州,也正是因為算到了我能為大歷帶來勝利。”
他似乎只是在平靜地訴說著一件十分尋常的事,但任誰都能聽出他的不悅,否則他不會在王庭提起七年前迖越敗退這樣敏的話題。殿中眾人看著秋欣然的目一時發生了變化,而秋欣然則極力裝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如同這樣的贊譽已經聽過千上萬次。
呼蘭王看著的目也帶上幾分驚訝,忍不住開了個玩笑:“既然如此,我倒有些想要將留在王庭,看看與我們的國師究竟誰更了不起了。”
“這恐怕不行。”夏修言握著酒杯,目灼灼地著說了句什麼,不過這一回他用的是迖越語。
秋欣然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起初以為夏修言應當是回了句玩笑話,但很快發現四周的人看的目又變了,似乎震驚之愈重。就連站在夏修言旁的高旸都頗為驚訝地朝看了過來。
“抱歉,我不知道。”年輕的呼蘭王驚訝過后轉頭笑著向遙遙舉杯表示歉意。
秋欣然面上強裝鎮定地與他笑著點頭,一邊萬分茫然地退回了自己的坐席上:“侯爺剛才說了什麼,你聽懂沒有?”扭頭悄悄同旁的賀中問道,一轉頭才發現對方從剛才起就如同見了鬼似的瞪著自己。
“他說……”賀中一張黑臉漲得通紅,過了半晌才不可思議地從嗓子眼里出一句話來,“他說……你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