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見你這兩天神不大好,想讓你好好休息。”男人似乎有些心疼,忙低聲哄道,“好好兒的怎麼哭了?好了好了不哭了,都這麼大的姑娘了……”
孟婉妍本來還著聲音,聽了這話,頓時大聲嗚咽了起來。
男人有些無奈,卻仍是耐心地哄著。
孟婉妍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等平靜下來之后,男人才嘆道:“你最近有些不對勁,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孟婉妍的泣聲有一瞬停滯,半晌才悶悶答道:“沒有,我只是……只是我們現在這樣,我有些不安。”
男人頓時沉默了,片刻,孟婉妍的聲音變悶,應該是被他攬了懷中。
然后……
兩個人就親上了。
曖昧的水嘖聲與孟婉妍帶著哭音的低聲像是一道驚雷,猛然劈在了陸季遲腦門上。
我日啊這!活春宮?!
他的臉一下就紅了。
不是的,是尷尬的——他后還他媽的跟著個未年的小姑娘呢!這這這,摧殘祖國小花朵啊!他心里又窘又急,想都沒想就轉用袖子捂住了姜姮的耳朵。
猝不及防的姜姮:“……?!”
黑暗中的眼睛亮亮的,盛滿了驚訝與疑,陸季遲低頭湊到耳邊,干地解釋說:“小姑娘家家的,別聽這個,對你不好。”
姜姮:“……”
小姑娘家家的?他是不是忘了已經定親,過不了多久就要出嫁的事兒?
外頭靜越發大了幾分,顯然兩人又進了一步,陸季遲臉上燙燙的同時有點兒懷疑人生。
說好的古代子含蓄呢?這孟婉妍瞧著……奔放啊!
他心里胡思想著,手上的力道無意識加大,姜姮角微,忍不住抬手了他的胳膊:“腦袋,要被扁了。”
陸季遲猛然回神,訕訕地放松了力道:“抱歉……”
“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殿下不必如此。”
的聲音很淡定,還帶著點兒笑意,陸季遲愣了愣,終于想起即將嫁人的事兒。
才十六歲,擱現代高中都沒畢業呢……作孽哦!他越發尷尬,飛快地收回手,強做鎮定道:“哦,那,那什麼,你知道這男的是誰嗎?”
聽出他的不自在,姜姮心里笑意越發地濃了幾分:“不知,我剛回京沒多久,認識的人不多呢。”
……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陸季遲又窘了一下,想說什麼,孟婉妍突然發出了一聲似哭似喊的低,男人也悶哼一聲,急急地了幾口氣。
然后兩人就沒有靜了。
握草可算結束了!陸季遲大大地松了口氣。
這時孟婉妍又聲音微啞地開口了:“你說過要帶我走的,小叔叔,咱們明兒就走……不,今天就走好不好?”
小……小什麼?
陸季遲有一瞬懵,姜姮也一下愣住了,小叔叔什麼的……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怎麼又開始鬧了?”男人一頓,越發低沉的聲音里出幾分無奈來,“不是說好了麼,等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大哥大嫂坦白,取得他們的諒解之后再明正大地帶你走,不然我如何對得起他們?還有你,我不想委屈你,更不想你因為我與自己的父母決裂,你乖,再耐心等等好不好?”
孟婉妍沉默了一瞬,低聲道:“可是我……”
“雖說我并非父親親生,可妍兒,名義上我到底是父親的庶子,你的小叔叔,若是別人知道我與你……我們不能著急,只能慢慢籌謀,否則一不小心,我們兩人都會陷萬劫不復之地的,你能明白麼?”
這下可以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文淵閣閣主,左相那個大文豪庶弟孟春林。
他居然不是左家脈!
還跟自己名義上的侄有一!
陸季遲翻了翻原主的記憶,發現他今年已經三十歲,還曾娶過一個妻子,雖然妻子早逝,只留下了一個十三歲的兒,可……孟婉妍才十七啊!
這不僅是老牛吃草的問題,這吃的還是窩邊草啊!陸季遲深深地震驚了,再一想孟春林那十三歲的兒要是知道自家親爹和自家堂姐在一塊兒了,不知會是什麼覺,心里頓時忍不住連喊了三句“握草!”
這些城里人也太會玩了!!!
姜姮也沒想到左家竟這樣混,不過世家大族中齷齪的事兒多了去了,從前也不是沒有聽過,因此只驚訝了一瞬間就緩過來了。
“我知道了,我……聽你的就是。”
被孟春林勸了幾句之后,孟婉妍終于冷靜下來了,陸季遲也跟著回神反應了過來——那個幕后黑手用來威脅孟婉妍的,應該就是和孟春林的私無疑了。
雖然沒有緣關系,可兩人到底是名義上的叔侄,在一起屬于倫,這要是傳出去,孟春林會敗名裂不說,孟婉妍只怕命都得不保——左家百年書香,世代清流,最是看重名聲,也最是看重禮法,為了洗刷恥辱,他們絕不會留下這個令家族蒙的姑娘命。
這麼一個要命的把柄落在別人手里,難怪孟婉妍會放下自己的驕傲,做出勾引原主的事來。再一想平時沒事兒總往文淵閣來的行徑……
誰能想得到費盡心思掩藏的竟會和孟春林有關呢,怪不得魏一刀什麼都沒查到。
“乖,行了,我該下樓了,你也回去吧,出來這麼久,別人該起疑了。”
孟春林說完,孟婉妍悶悶地應了一聲。
這是要下來了。
陸季遲心下一驚,隨即很快決定:“孟春林顯然還不知道孟婉妍被人威脅的事兒,我們回樓下堵吧。”
姜姮點頭,想說什麼,又聽他低聲叮囑道,“然后一會兒你先走,別看見,省得被惦記上。至于那個書,我也會派人理好的,你只用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姜姮一愣,心里莫名有些發暖,低頭一笑,說了聲:“好。”
***
兩人沿著小樓梯原路折回,陸季遲目送姜姮出了地道口,沖揮揮手:“你自己小心點,別餡兒,另外看見魏一刀的話讓他過來。”
年一手撐在地板上,只出個腦袋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兒稽,姜姮忍不住勾,沖他福了個,推門出去了。
門口書正在嘀咕兩人去了哪,見出來,頓覺驚訝,姜姮笑著忽悠了兩句,書便樂顛顛地隨下樓去了。
陸季遲在里頭聽著,再次慨:智多近妖,手段高超,日后可不能得罪這姑娘。
正想著,后傳來了腳步聲,陸季遲忙收起散的思緒,好整以暇地轉過了。
“孟二姑娘,你可算回來了。”
孟婉妍差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陸季遲可不是來嚇唬的,馬上自報家門并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只是想跟談談。
但地道被發現的事兒足以令孟婉妍心驚跳,是死死掐著掌心的,方才終于自己冷靜了下來。
“殿下……怎麼會在這里?”
“自然是來找二姑娘的。”
“那……那方才……”
“方才?你是指你和孟春林在一起的事兒?”陸季遲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地說,“是啊,本王也知道了,和那個指使你算計本王的人一樣。”
孟婉妍子發僵,整個人如置冰窖。
地道口還開著,明亮的線落下,照得漂亮的臉蛋一片死白,額上冷汗涔涔。
和孟春林沒有緣關系,也不存在出軌之類的道德問題,陸季遲雖然覺得兩人份年紀上不合適,卻也不會歧視什麼的。見一個小姑娘怕這樣,他有點不忍心,便快速道:“不過你不用張,本王對你們的事沒有興趣,本王只想知道背后算計我的人是誰,只要你如實相告,今日之事,本王自會當做沒有發生過。”
孟婉妍不相信他,可眼下這樣的況,沒有選擇。
“殿下的意思臣知道了,您若是……若是不介意,咱們上去再說?”
見這麼快就反應了過來,陸季遲有些驚訝,但想到姜姮,又覺得沒什麼了。聽見活春宮都半點兒不害的,那丫頭才是真的淡定帝。
“可以。”
孟婉妍顯然很怕別人會發現這個道,一上來就將口仔細遮掩好,末了方才深吸口氣,抬目看向陸季遲:“殿下……怎麼會發現這地道?”
陸季遲沒說話,只飛快地看了案桌上的帕子一眼。
孟婉妍跟著一看,頓時眸子一,忙取回帕子放進袖子里,暗惱自己太過大意。
“行了,說吧,安國公壽宴上的事兒,誰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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