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攥了拳,實在不忍再想。
目下落,落到他被挑斷手筋的手腕上,落到他佝僂的背和微瘸的上,還有這麼多年他上承的冤屈上,嘉強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抱住了父親的肩。
“爹爹,雪濃真的好想你,雪濃以為你早就不在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毀了我們的家!雪濃不想當公主,也不在乎份地位,雪濃只想和你,和母親一家人好好待在一起。可是,可是母親已經不在了,雪濃只有你一個人了……”
哭的泣不聲,眼淚一顆一顆的砸下來,江懷著的頭發,原本已經干涸的雙眼滾落了下混濁的眼淚。
“爹爹也想雪濃,爹爹這麼多年,無時無刻不想和你相認,可是爹爹不能,爹爹不想讓你背負上一代的恩怨,爹爹只想讓雪濃做個無憂無慮的公主,但是爹爹還是連累到你了,如果沒有那些罪名,你不會變現在這樣,是爹爹對不住你。”
江懷一下一下著的頭,心里滿是愧疚。
嘉拼命搖頭:“雪濃從來沒有怨過爹爹,不管是爹爹還是舅舅,在雪濃心里都是最親近的人……”
蕭凜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下來,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父相認的景,心里一陣陣的絞痛。
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仿佛下一刻便要支撐不住。
可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一低頭看見下意識地扶住肚子的樣子,蕭凜怕傷,沉默了許久,才僵直著背走過去試圖安。
然而他剛靠近一點,嘉便立馬擋在了江懷面前,哭的泣不聲:“這是我的爹爹,你不能……不能再傷害他!”
蕭凜看著一臉警惕的樣子,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一樣,出去的手慢慢垂了下來:“朕不過是想給你遞塊帕子而已。”
“我不需要。”
嘉移開了淚眼,掐著手心。
母親差錯和他的父親在一起,已經是的爹爹心中的一刺了,不能也走了母親的后路,繼續往爹爹的心上扎針。
更何況,父母這麼多年的悲劇,歸結底還是皇族和世家斗爭的犧牲品罷了。
的爹爹幫先帝背了那麼多的罪,的母親也不過是面擋箭牌,母親即便不由己有錯,也已經一把火燒了自己償了命,他們不欠他的。
江懷看著倔強的模樣,將擋著的手臂慢慢挪開:“好孩子,公歸公,私歸私。于私一事上,爹爹一定會帶你走,但于公,他是皇帝,當年的舊案,爹爹也必須跟他說清楚。”
嘉也是一時緒激,聽父親這麼說,很快就卸了力,扶著爹爹站起來。
自和江懷認了親后,就沒再正視過他一眼,蕭凜看著梗著的脖子,雙手垂在側,一點點抓。
“當年的事就是如老臣之前所說,那三千人,大抵是白家借機陷害,并非老臣所做。老臣已經是死過兩回的人了,沒有半句虛言,陛下若是不信,臣也別無辦法。”江懷直直地看著他。
蕭凜看著他滿面的頹,依稀還能從霜白的鬢角中看見當年的溫潤如玉。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當年的謙謙君子如今了佞臣,他還有什麼必要騙人呢?
但這件事牽扯太多,悠悠眾口,不是靠他們口頭推理,靠他一個人相信便可以讓人信服,必須得找到證據才行。
蕭凜攥著的拳慢慢松開,沉沉地看向他:“好,朕可以重審舊案,朕已經派人全力去追拿那個暗.殺營.的刺客。但若是真是白家所為,依他們的作風,那刺客多半已經被滅口,所以朕需要秦大人幫忙演一出引蛇出的戲,是與不是,到時候自會水落石出。若白家親口承認當年的事是他們所為,朕會讓大人復原職,也會昭告天下,為大人洗刷冤屈。”
復原職?
江懷搖了搖頭:“老臣經過這麼多事已無心仕,老臣只有一個要求,查清真相之后把雪濃帶走,陛下答不答應?”
這本就是他們當初定下的約定。
嘉也滿是懇求地看著他。
蕭凜看著臉上的淚痕,再落到的小腹上,沉了半晌,暫且松了口:“好,朕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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