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來又怎樣？不是你先利用太后設計的我？”嘉直視著他的眼神，“你本沒想過放我走。”

　“朕是沒想過。”蕭凜坦然地承認，“你為何要走，留在這宮里不好嗎？朕說了會幫你照顧父親，也幫你理好母親的后事，你的弟弟朕也在照顧，還有孩子，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就算朕一開始對你的手段不明了些，可后來的這些還不夠嗎，你若是覺得不夠，朕以后可以慢慢彌補，你為何非要離開？”

　“你總是這樣自作主張地安排好一切，為什麼你安排了我就一定要接？”嘉回看著他，“你讓我留在宮里，我的父親怎麼接？事到如今，我定了婚，你難道還要強奪我的婚事嗎？”

　“為什麼不可以？父皇已經死了，朕才是皇帝，朕說的話就是圣旨，你能拿圣旨讓謝家娶你，朕也可以再下一道圣旨廢了婚事，只要朕讓謝家不娶，你以為他敢娶你嗎？”蕭凜一字一句地認清現實，“便是你嫁了又怎樣，你嫁了朕也可以讓你回來！”

　“你不能這樣！”嘉失聲。

　“朕為什麼不能。”蕭凜想起了方才在大殿上的話，心中忽然一，“你是真的喜歡這個姓謝的，還是只是為了出宮？”

　喜歡？

　嘉想起那個和曾經的他相似的人，忽然有些失神。

　“你為何不說話？”蕭凜掰著的臉轉過來，更近一步地靠近。

　嘉被他這樣問著，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忽然有些不認識他了。

　他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雖然貴為太子，但他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即便對這個孤也未嘗怠慢過。

　甚至他那時量尚未長開的時候，和今日的謝二郎有些相像。

　嘉不愿再回想，手推著他：“你讓我出去。”

　可越是不開口，反倒越是坐實了他的猜想。

　蕭凜一手又將了回去：“回答朕，你是不是喜歡他，喜歡他多久了？”

　后背被糙的墻壁一磨，磨的發疼。

　被這麼-暴的對待，嘉咬了，忍了許久的委屈終于忍不住朝他吼著：“是，沒錯，我就是喜歡他，我喜歡他很久了，從見他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歡他！

　我喜歡他鮮怒馬的樣子，喜歡他溫潤如玉的樣子，就算很久才能見一次，只能在宴席上遠遠地見一面，我也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他，我悄悄地記住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記住他細微的表和作，這麼多年我從未忘記過他，你滿意了嗎！我不想讓你毀了他，你明白嗎？”

　鮮說這麼多話，一開口眼淚也跟著涌了出來。

　蕭凜頭一回見到這般熱烈的樣子，被這灼熱的淚一砸，攥著肩的手忽然有些握不住。

　沉默了良久，他聲音已然有了幾分干啞：“你真的這麼喜歡他？”

　嘉的眼神一點點過他利落的劍眉，高的鼻梁和薄薄的上，最后低下了頭，忍住了眼淚：“喜歡，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原來不是一直像現在這樣冷淡。

　也有熱烈的時候，只不過滿腔的意都給了旁人。

　“好，朕知道了。”

　蕭凜沉默了片刻，傷口上的疼好像蔓延到了心里，疼的他心如刀絞。

　他慢慢松開了手，沒再說什麼，轉了一步步忍著疼痛離開。

　他轉的一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嘉也從墻上慢慢了下來，最后跌坐在地上，抱住了膝埋著頭小聲地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