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徐徹只是看著他,咧著笑,翻躺在沙灘上,索不起來了。
「傻子。」紀酌無奈地搖頭,跟著在他邊躺了下來。
海風吹著兩人的擺,隨意披散著的青長髮攪在一起,伴著一陣一陣的海浪聲,很是靜謐。
「寒之,咱們以後都不分開了,是不是?」
「嗯。」
「寒之。」
「嗯?」
「沒事,就是你一聲。」
「傻子。」
韶華易逝,相思白了年頭。十七年匆匆而過,縱然分隔兩端,彼此的心,卻從未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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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最近太忙,沒來得及回評論,但我都有認真看,皇帝兔在畫像上題的那句詩是我瞎編的,啊哈哈,不是什麼引經據典_(:」∠)_
☆、番外三 穿越記
弘元五十三年,冬。
這一年的冬天尤其冷,早早的就開始下雪,鉛雲佈,皇宮籠罩在一片霾之中。
弘元帝病重,皇太子匆匆理了前朝的事,就到盤龍殿守著。弘元年間,帝后共治,四海昇平,弘元帝早在十年前就放權給了太子,一時之間倒不會出什麼子。
「怎麼樣了?」太子蕭祁瑞穿著杏黃的朝服,焦急地問太醫。
「皇后不讓臣等進去,臣等也束手無策……」太醫臉蒼白,皇上已經不行了,若要他們進去施針,倒是可以吊一會兒,但皇后看到他拿出銀針來要往皇上手上扎,當即翻臉,把他們統統趕了出來,已經七八個時辰不讓他們進去了。
左右丞相前後腳從前朝趕過來,左相兼太子太傅趙熹,難得臉上沒了嬉笑,著盤龍殿閉的室出神。
「不能由著皇后……這般……」右相蔡弈一把年紀了,還是改不掉急脾氣。
朝中的六部尚書、靜王蕭祁璘、安國公樓瑾,這些朝中的肱骨陸續趕來,早朝的時候聽說皇上醒了,眾人都匆匆趕過來,但這氛圍,怎麼看都不對勁,皇上既然醒了,緣何不召見群臣?
靜王蕭祁璘,乃是太子同父同母的兄弟,弘元帝的嫡親弟弟蕭承錦幾年前病逝,次子承爵,襲了靜王銜。這裡除卻太子,也就數他地位最高,被急於知道消息,想讓他出聲詢問的眾人看著,靜王卻只作不知。
眾人只得把目投向皇后的弟弟,如今的安國公樓瑾。樓瑾有著一雙肖似皇后的薄,但眉眼更像他的母親,比起皇后那明艷的寒星目,更溫潤一些,平日裡常帶著笑,讓人不由得生出幾分親近。
樓瑾覺的眾人的目,緩緩抬眼,那雙溫潤的眼睛裡毫無笑意,眾人不抖了抖。怎麼忘了,樓皇后一手教導出來的樓家家主,本就是個披著羊皮的黑狐貍,豈是能拿來探路的?
看著面沉如水的皇太子,除了暴脾氣的右相,其他人都不敢出聲,只能跟著垂首而立,等著皇上或者皇后的召見。
這麼多年,樓皇后的手段眾人看得分明,但凡危害到皇上的事,這位絕對會變一尊殺神,如今皇上病重,樓璟這些天來猶如困,誰敢這個時候惹事,定然死無葬之地。
屋中燃著帝后常用的冷香,地龍燒得屋中溫暖如春。
穿著明黃繡凰紋常服的樓璟,正靠坐在床頭,懷中抱著只穿了衫的皇上,溫聲說著話。
「濯玉,我睡了多久?」蕭承鈞面紅潤,並不像個重病之人。
「三天了。」樓璟的聲音有些啞,一瞬不瞬地看著懷中人的臉。
蕭承鈞靠在樓璟的懷中,在那溫暖的膛上輕輕蹭了蹭,「累不累?」
「我在你旁邊睡著,怎麼會累?」樓璟將明黃的錦被往上拉了拉,將懷裡的人抱一些。
「朕這一生,為了昱朝費盡心,如今海晏河清,無愧於列祖列宗,無愧於天下黎民,」蕭承鈞笑了笑,抬頭看他,「可唯獨欠你的帳,永遠都還不清。」
樓璟閉了閉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還不完就下輩子接著還。」
蕭承鈞眼眶有些發紅,把臉埋在樓璟的懷裡,「下輩子,就不知你可還記得我……」
「你在奈何橋上等著我,」樓璟把輕輕地吻著帝王的發頂,聲音越發的低啞,「若是有人讓你喝孟婆湯,就假裝喝了,再吐出來。」
「好,我不喝……」蕭承鈞的聲音開始變得飄忽起來,彷彿困極了一般。
「我也不喝,不管你去哪兒,我一定會找到你。」樓璟說著,細細地吻著他的額頭,眼淚忍不住落下來,打了帝王的鬢角。
「嗯,我信你……」蕭承鈞覺得眼皮很沉,迷迷糊糊地應著,眼前越來越黑,手抓住了皇后的一隻手。
樓璟握住那只溫暖的手掌,湊到邊,輕輕啃咬,覺到那隻手臂越來越綿,最後,猛地一沉。
愣怔了片刻,樓璟緩緩地低頭,看著懷中睡得安詳的帝王,那只無力的手從他掌心落,驀然垂落在明黃的錦被上。他的小兔子饅頭,不見了……
單手捧起已然陷長眠的俊,樓璟湊過去,蹭著皇上的,低聲說著,彷彿在哄著心的人睡那般溫,生怕吵醒了他,「元郎,等著我。」
室太過安靜,讓門外的眾人生出幾分不安。
「當!」寶劍清脆的落地聲,讓太子頓時變了臉,猛地推門闖了進去。
赤霄與九霄寶劍,一為開疆擴土,一為守衛河山,乃是帝后的佩劍,如今,那柄幽藍的九霄寶劍,沾了跡,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父皇!父後——」蕭祁瑞撲到龍床前,失聲痛哭。
弘元五十三年,臘月初七,帝崩,後殉之,國喪。
公元二零一八年,春。
一個約有四五歲的孩子,趴在寬大的床上,悶悶不樂。
「喵~」伴著一聲婉轉的貓,銀虎斑貓輕盈地跳上床,圍著小孩子繞了一圈,見主人不理會他,便爬到他背上,舒服地蜷一個圈。
「你倒是會尋地方。」小孩子撇,索鬆開支著腦袋的手臂,懶懶地在了床上,一雙漂亮的寒星目中儘是惆悵。
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殉抹脖子的樓璟,樓皇后。
五年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沒有任何蕭承鈞的消息。初來這裡,他是一頭霧水,直到他睜眼的那天,看到了一張悉的娟麗臉龐,他早就去世了的母親徐氏,莫非這是曹地府,讓他見到了早逝的母親?那,承鈞呢?
「我的乖孫吶——」一聽就為老不尊的聲音湊了過來,樓璟抬眼,對上了老安國公那張笑呵呵的臉。
樓爺爺沒有帶頭冠,頭髮剪得只有寸許常,穿著奇怪的飾,咧著用手指他的臉。
樓皇后驚呆了,一拳揮過去就揍他爺爺,開玩笑,母親還在坐月子,這公爹怎能進來,何統?
「呦,這麼神,不愧是我的乖孫。」樓爺爺毫不在意他的小拳頭,湊過來親他。
樓皇后徹底懵了。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投胎轉世了,這是千年後的世界,大昱早已覆滅,不知更替了幾個王朝,「兒版上下五千年」中倒是有關於他二人的記載,但千年來是人非,這早已不是他知的王朝。如今,沒有了帝王,也沒有了國公,樓家也變了經商世家。
花了一年時間,適應了這個世界,學會了許多常識,樓璟就開始尋找他的夫君。既然爺爺、母親,甚至樓見榆這個爹都還在原位,那麼蕭家也應該在。
事實證明,小短是跑不遠的。
樓家住在晉,這一片豪宅區域裡,住著晉州有頭有臉的各人,小區有個貴族兒園,樓璟甚至在兒園見到過來接孩子的州長王堅、流著鼻涕的周家兄弟,就是沒有見到任何蕭家人。
樓璟也試著向母親打聽,母親不知道就去問爺爺,樓爺爺說:「蕭家啊,有啊,跟咱們樓家不相上下的豪門大族,據說他們祖上是當過皇帝的。嘿,聽他們吹牛……」
「那,他們家有沒有跟我一樣大的小朋友?」樓璟見爺爺有越說越偏題,趕問重點。
雖說有是有,樓璟也想方設法找了那些小孩子的資料,但是沒有一個像是蕭承鈞。
命途多舛,尋夫路多艱。
樓璟把背上的虎斑貓拽下來,使勁了,這種從國進口來的貓,脾氣好,隨便,本不像個貓,倒像個兔子。憤憤地張在貓頭上啃了啃,樓璟歎了口氣,他要快些長大,掌握樓家的勢力,哪怕翻遍全世界,也要找到蕭承鈞,不管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璟兒啊,」母親推門走了進來,見他還是懶洋洋的樣子,不由得蹙眉,手拍了拍樓璟的小屁屁,「讓你換服,怎麼還沒換呢?一會兒就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