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揚看向許辛夷。
許辛夷埋頭吃飯,還往一邊躲了躲,渾上下寫著‘莫挨老子’四個字。
易揚冷笑,“我知道,我和辛夷一定去。”
許辛夷抬頭看著他,很是為難,“可是我那天有事,可能……”
“推了。”
“是很重要的……”
“推了!”
“……”
——“要死要死,這不是我公布我和他的關系嗎?”
——“完了完了,他這是讓我吊死在他這棵樹上!”
——“狗男人以前守口如瓶,把我當空氣,什麼宴會都不帶我參加,簡直當沒我這個人,現在一個勁的往我上湊,什麼意思?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好氣!”
許辛夷憤憤吃飯,眼神不住往他頭上瞟。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易揚看了一眼。
“對了,”易老先生提醒他,“到時候江家肯定也會派人去,你自己注意點。”
易揚點頭,“我知道。”
“江家?”
“江氏電子科技,”易夫人解釋說:“以前有過合作關系,但后來關系淡了。”
許辛夷恍然大悟。
原來是男主一家。
江淮與易揚一樣,都是四年前和許微茵有過糾纏的人,其實許微茵有過糾纏的男人也不止他們兩,還和韓驍演過戲,其他幾個排的上號的富二代也和許微茵有點關系。
只不過就著重寫了這三人,其他的人背景板,彰顯許微茵的魅力而已。
而江淮之所以抱得人歸,是因為江淮沒有一個像一樣,和許微茵作對的妻子。
然而很不幸的是,易揚有。
“老公,”許辛夷殷勤將一塊的藕塊夾到他碗里,賢妻良母似得微笑道:“你最近工作辛苦了,多吃點。”
自昨晚被許辛夷剪了一小撮頭發后的易揚如今在面對時,神高度戒備,唯恐許辛夷這人在他面前又作妖。
“謝謝。”
“我們夫妻之間有什麼好謝的,”許辛夷無比心道:“老公,你最近工作別太累了,我在新聞上總看到那些加班熬夜猝死的新聞,你也小心點。”
易揚眉心蹙,自打能聽到許辛夷心里話以來,他這眉心都沒展平過。
聽許辛夷這語氣還期待的。
又在作什麼妖?
老先生問了一句,“最近公司事還多嗎?”
“不多,階段的工作暫時理完了。”
“那就好,”易夫人給他夾了塊排骨,“最近你天天深夜才回來,得好好補補。”
幾人吃飯,飯桌上只聽得見碗筷的聲音。
“哎呀!老公,你頭發怎麼回事?怎麼有白頭發了?”
一聲驚呼引起幾人注意。
許辛夷急頭白臉地放下筷子就要去他的頭。
易揚形往右一晃,反應極快離了半米遠,戒備看著,“干什麼?”
許辛夷手停在易揚眼前,一臉無辜,“我看你有白頭發了,所以想仔細看看。”
“不用了,肯定是你看錯了,坐下好好吃飯。”
易夫人看向易揚,驚疑不定,“怎麼還有白頭發了?”
“沒有的事,是辛夷看錯了。”說完,瞪了許辛夷一眼。
許辛夷臉上擔憂不比易夫人,“媽,肯定有,我剛才都看見了!”
易夫人擔心地看著易揚,“易揚,年紀輕輕有白頭發多半是累的,你讓辛夷好好看看,到底有沒有。”
“是啊老公,你快讓我看看。”
易揚想發火卻找不到由頭,以一副‘你夠了’的表看著許辛夷。
許辛夷顧若罔聞,索站起來,打著為你好的名義,仗著易老先生和易夫人在這,強勢一手掰著他肩頭,一手在他頭發上撥著,裝模作樣在他頭上找白頭發。
“老公,你別急,我剛才看到了,”仔細撥了幾下,語氣驚訝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老公!你真的有白頭發,我給你拔掉!”
“許辛夷!”
“你別!真的有白頭發,我看見了!我現在就給你拔下來!”
許辛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住易揚的頭,抓準時機,拇指與食指夾住易揚的幾頭發狠狠一扯。
“撕——”易揚臉都綠了,咬牙切齒,“許辛夷!”
許辛夷看著手上扯下來的三黑頭發,一怔,似乎為自己看錯了頭發而到不好意思,沖著易揚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老公,我看錯了。”
易揚半個字都不信,怒視著,“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呢?”許辛夷表極度震驚,仿佛用眼神指責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真的誤會我了,”一邊竊喜將三頭發用紙巾包住,一邊無辜看著易揚,委屈連連,“我也是張你看錯了嘛,你別生氣。”
“行了行了,”易老先生打著圓場,“一件小事而已,辛夷也是擔心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吃飯。”
易老先生一聲令下,誰都不敢造次。
易揚怒視著角藏不住竊喜的許辛夷,憤憤拿起筷子。
——“到手三,待會想辦法再扯三!”
捂著被許辛夷扯掉頭發的易揚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許辛夷。
扯了三還想再扯三?
簡直得寸進尺!
吃過晚飯后,許辛夷陪著易老先生說了會話后上樓。
房間里沒見著易揚的人,溜達到書房,見人正坐在書桌后,許辛夷探出個頭來。
——“找到了!”
易揚眉心一跳,抬頭看向門口鬼鬼祟祟的許辛夷,“去給我端點水果過來。”
“……行,馬上去。”
就在許辛夷轉下樓的瞬間,易揚面無表起,火速關上了書房的門,并反鎖。
想折騰他?
做夢。
端了一盤水果上樓的許辛夷握著門把手,正準備開門,卻發現門從里面被反鎖了。
“老公?”敲了敲門。
里面沒靜。
許辛夷又敲了敲門,高聲道:“老公,水果給你端來了。”
“我暫時不想吃,你先回房休息吧。”易揚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狗男人屬俄羅斯套娃的吧?一套又一套!”
——“一天到晚搞什麼幺蛾子?”
許辛夷叉了塊水果往里塞,“那我先去休息了,老公你也早點休息。”
——“我就不信今晚你不回房睡覺!”
易揚鍵盤打的啪啪作響,眉心深陷,簡直能夾死蒼蠅。
九點。
十點。
十一點。
許辛夷看著墻上掛鐘的時間,上下眼皮直打架。
易揚怎麼還不回來睡覺。
困死了。
什麼工作那麼重要,這麼晚的還不能休息。
就他這工作時間,白頭發都是好的,遲早得猝死。
十二點半。
房門悄悄開了。
許辛夷蜷在沙發上,上蓋著的一條毯子一角到了地上,顯然是等著睡著了。
易揚無可奈何看一眼。
“許辛夷,醒醒。”
沒有靜。
一縷頭發從臉頰落到而后,似乎有點,半夢半醒間,許辛夷手去撓,眉心蹙,里囈語嘟囔了幾句。
偏過頭,又沉沉睡去。
易揚笑了一聲。
安靜睡覺比白天鬧騰的時候可多了。
一天到晚就不能安分點?
整天作天作地,也不嫌累。
易揚沉了口氣,上前躬,一手繞到許辛夷背后,一手繞到膝窩下,雙臂暗自使勁,將許辛夷騰空抱了起來。
似乎要醒,許辛夷靠在易揚肩頭沉沉呼了口氣,溫熱呼吸全散在易揚頸脖,有點,還有點熱,那甜膩的味道就在他鼻翼環繞。
易揚深吸了口氣,沒吵醒,輕輕將人放床上。
人一沾床,許辛夷翻了個,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背對著易揚繼續睡去。
“真重。豬一樣。”
這是許辛夷沒醒,如果醒了,非得和易揚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
清晨第一縷照在許辛夷臉上時,許辛夷悠悠轉醒。
昨晚睡了個好覺,一覺睡醒,只覺神充沛。
枕邊空了,易揚應該吃過早飯上班去了。
昨晚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房睡的覺。
等等,昨晚?
許辛夷思緒回歸,驀然一怔,恍惚想起了什麼,暗道不好。
昨晚不是在等易揚回房睡覺嗎?記得自己是睡在沙發上的,怎麼一覺睡醒在床上?
許辛夷百思不得其解,想許久也沒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易揚抱我上床?
不可能!
不可能吧?
易揚他還會……抱人上床睡覺?
許辛夷想想那場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易揚估計只會踢一腳把踢醒,然后冷著臉讓上床睡覺,哪里會那麼溫抱上床?
昨晚睡得太早,頭發沒拿到,今天找個機會再拔易揚三頭發好了。
掀開被子正準備起床,目所到之,在易揚的枕頭上似乎發現了頭發。
頭發?
許辛夷趴床上看著易揚枕頭上掉落的幾頭發。
不多不,恰好三。
許辛夷看著這三頭發若有所思,這未免也太湊巧了一點。
小心拈起一頭發,仔細查看部,好像有囊。
易揚開始掉頭發了?
果然,工作力大的人,都容易禿頭。
一想到易揚謝頂的模樣,許辛夷就忍不住地笑。
懷著惡意想,等狗男人到了中年大腹便便還禿頭,看誰要你。
不過不管怎麼樣,六頭發可算是集齊了。
將這三頭發一一拈起,紙巾包好放封筆塑料包裝里。
了。
當天就將易揚的頭發送到醫院,一般一周左右出結果,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手機響起。
是江念打過來的。
電話里江念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澈,“辛夷姐,后天我要上綜藝了,你昨天和我說有事要代我?什麼事?”
許辛夷言又止,要怎麼和江念解釋,后天不能陪他一塊去綜藝呢?
想都不用想,易揚那肯定不會讓,失信于人又非所愿。
夾在中間的許辛夷左右為難。
第一次確切到了安雅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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