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大生研院的專家團隊去柏林流的日子定在三月十三日,白人節的前一天, 扳扳手指頭, 還有兩周不到。
許在整個二月下半旬都忙于弄匯報材料, 導師對這一塊的品質要求非常高, 來回修了好多遍, 中文稿先是大改了五六次, 后來是英文稿, 因為部分語特別難, 翻了很多專業原文書才查到準確的表達方式。
等到終稿定下來的那天,終于會到設計院面對開發商時的戰戰兢兢,夜半時分收到李莫溪的修改意見,真像乙方加班戰改完一稿圖后,甲方爸爸輕描淡寫地說,不行哦,我們戶型又變過了, 要再修修,于是新的一挑燈夜戰開始循環。
幸好這樣的日子總算結束了, 待得熬得兩眼青黑,李莫溪終于大發慈悲點了頭, 并破例準許休息幾天好好演練一下匯報的口語。
這幾日L市大降溫,倒春寒一來, 竟然比放寒假那會兒都冷。研究生宿舍的空調不太給力, 許實在怕冷, 干脆搬到了海德公寓。
高檔小區自帶地暖, 連子都不用穿,羊羔毯子往地上一鋪,就能懶洋洋賴在上頭刷劇吃零食。
雖然搞科研是的夢想,但人畢竟還是有點惰,忙完手頭的一樁大事后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醒了后就看會兒材料聽會英文廣播,偶爾和大洋彼岸的那一位視頻時還會請教一下發音問題。
董妍表示很羨慕這種生活,所在的制藥公司員工宿舍比Z大差遠了,更勿論是荊念租的這一套。想到好久沒見基友了,干脆趁著雙休過來,小住了兩天。
許請示完荊念,對方表示無異議后,欣然給董大妞又鋪了床被子。
閨相見,分外話癆。
兩人在餐桌上吃了足足三小時的DIY火鍋,期間本沒停過,塞著滿東西都要講話。晚上躺在同一張床鋪上,又聊了會兒閨房話。
不知道從哪里流傳了一句歪理,能互相分床事的,才是真姐妹。
這不,董妍立刻就先發制人了:“你和荊教授,現在到什麼階段啦?”
“什麼意思?”許摟著抱枕的手了一下,若無其事地道:“熱階段唄。”
語罷,的臉被對方掐了一下。
“誰問你這個了!”董大妞猥瑣地笑起來:“我在問你們的有沒有進行更深層次的流?”
許頓住,臉頰微微發燙。
這問題有點刁鉆,說沒有吧,和荊念算是互幫互助了一次,可要說有吧,的一明明還健在。
最后,輕咳了下嗓子,沒有正面應戰,選擇了迂回戰:“你呢?獻了沒?”
料董妍的回答驚破天際:“當然,我現在馭郎了得,要不要姐姐教你兩招?”
許緩緩睜大眼,吞了口唾沫。
本科時候住寢的時候,們就有討論過這個問題,當時董妍怎麼說的來著。
【男人都是下半思考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所以多吊著點胃口,沒壞。】
結果現在董大妞的回答無疑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我記得你們往也才兩個多月吧?”許干地道:“是不是有點草率啊?”
董妍盯了好一陣子,那眼神跟看史前文明似的,“你是古董吧,這事兒還要用時間來來劃分的?是不是還要列一組計劃表,一個月牽手,三個月接吻,半年才能共赴靈之旅?”
許想起往當天就在他懷里神魂顛倒的樣子,覺得自己擔了這古董的名頭,實在有點冤。可臉皮薄,實在沒法多說細節,只能佯裝惱怒地企圖用武力鎮對方。
董妍別擋邊退,快滾到床沿邊上了才一把揪住的抱枕武,正道:“和有人做快樂事,天經地義,我心里已經認定我男朋友了,給他也沒什麼。”
房間線昏暗,床頭柜只開了盞小夜燈,的神堅定又,完全不像過去那一位懵懵懂懂的傻白甜。
許看得嘆為觀止,放下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半張臉。
董妍也沒吭聲。
兩個人默默換了一下眼神。
良久,黑夜里響起一道弱弱的嗓:“那什麼,第一次疼嗎?”
董妍認真思考片刻,小聲道:“說真的,有點疼,但主要原因是技巧太差,大苗在遇到我之前還是個小男呢。”還得意的,眉揚了起來。
“男很糟糕嗎?”
“坦白講,很糟糕。不過你不用擔心,再怎麼樣荊教授也二十八九歲了,不可能沒吃過豬吧。”
許:“……”
他好像真的沒吃過豬。
董妍沒注意到的異常,卷著被子扭過去,八卦道:“他提過沒有啊?”
許打著哈哈:“也不算提吧。”
說的倒是實話,男人雖然每次都火得厲害,但關鍵時刻都剎車了,一起單獨過夜好多次,也沒勉強過。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個正人君子。
董妍嘆一聲:“我們荊教授就是風霽月,品行高潔啊,要我是他,到你這麼個尤,早就拆吃腹了。”
“,該睡覺了。”許不想再繼續這方面的話題,都快凌晨了,的生鐘一向都很守時,打了個哈欠道:“今晚兩.伊甸園就到這里。”
哈欠是會傳染的,董妍也跟著眼皮子沉重起來,興許是良心發現,掙扎著又補充道:“也別太被我洗腦,你得先確定他不渣才行。”
許迷迷糊糊應了兩聲,沉沉睡去。
這一晚興許是了蠱,夢里全是限制級畫面,穿著白襯衫的俊秀男人被輕輕一推倒在書桌上,滿臉春意,將他的服下擺從腰里出來,隨后之間探了進去,從那迷人的腹開始,一點點往下。
男人眼底沉沉,任由作,直到難耐的那一刻才反客為主,抬高了的……
那覺如此真實,聽到自己支離破碎的.,咿咿呀呀地嗚咽,仿佛已經承不住,卻還是淚跡斑斑地勾住男人的脖子,祈求他更多的憐。
銷魂蝕骨的快樂讓腳指頭都繃,可最后一刻快登極樂時,刺耳的手機鈴聲將活生生從天堂拽了下來。
窗外的天才剛剛發白,一看時鐘,七點零一分。
間黏黏膩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空虛到了這等地步,說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怎麼二十二歲的花樣年紀都開始求不滿了。
邊床鋪空,董大妞不知道去哪了。
床頭柜上的電話還在擾人清眠。
把手背蓋到眼睛上,不滿地咕噥了兩聲,另一只手去手機,也沒看來電就接了起來:“誰呀?”
春.夢被攪黃了,起床氣有點重。
對方沒吱聲。
許煩躁起來:“不說話我掛了。”
想要摁斷,然而清潤好聽的嗓適時響了起來:“我這邊剛開完會,你還沒醒?”
是他!
瞬間沒出息地坐起來,抱著電話地抱怨:“我正容覺呢,被你吵醒了。”
他笑了一聲:“那抱歉了。”
這聲聽上去沒什麼誠意,許不和他計較,那銷魂蝕骨的滋味還在,了自己的耳垂,大膽道:“能視頻嗎?”
他散漫地嗯了聲,直接轉到facetime模式。
夜晚的紐約城,燈火通明,男人對著落地窗,一手隨意撐著后的桌子,外頭的燈璀璨全映在了他好看的眼睛里。
幾天不見,又他娘的帥了。
許怔怔地看著,瞥到他和夢里一樣穿著白襯衫后,一下子就浮想聯翩起來,抿了抿,覺口干舌燥。
他挑了下眉:“臉怎麼那麼紅?”
抱了被子,慌道:“有、有嗎?”
這態度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瞇起眼,惻惻地拉長語調:“家里藏男人了?”
“怎麼可能!”許跳起來,拿著手機給他直播了一遍公寓的角角落落,轉完一圈才翻回床榻上,皺著鼻子道:“你別疑神疑鬼的。”
他眼神幽黑,把臉往鏡頭湊了湊,低聲道:“沒想到一大早我還有眼福的。”
許一愣,低下頭一看,睡的左側吊帶落下來,要掉不掉地卡在臂彎上,因為沒穿,口幾乎呼之出。
趕把鏡頭往上抬,手夠過去,想去拉好服。記起夢里他被自己推倒的逆來順模樣,又覺得氣勢上不能輸,一不做二不休把右邊的吊帶也拉了下來。
春乍現,活生香。
把手機又放下來,長發撥到一邊,半歪著頭,地喚了一聲:“小叔叔——”
男人最經不起這種撥,結滾了滾,面上沒什麼緒,然而眼神出賣了他,念染上后,滿是濃重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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